樑博被樑玉沅幾句話氣的臉都青了,待樑玉沅離開後,劉全疾步進入書房,就見樑博面帶戾氣擡腳狠狠的將面前的案几給踹翻了出去。
“畜生!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孽畜!”
劉全默默流汗,他就知道,每一次老爺和大小姐見面,老爺總會被氣的失去理智,就如市井潑婦一般,毫無平日的儒雅俊朗氣質。
“孽子!我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孽障!”
……
芙蓉院內一名粉衣婢女端着藥碗在門外踟躕着不敢進去。
“香荷,你怎地不進去?老夫人正等着要喝藥!”身後走來一個老嬤嬤,怒聲斥責。
香荷抖了抖,驚的差點將手中的藥碗給摔出去。
她咬了咬牙,彎身福禮道:“奴婢這就去……”
香荷擡手輕輕的將屋門打開,這才極緩慢的擡腳走進去。
身後的嬤嬤看着香荷的背影,冷冷一笑。
屋內充斥着一股子難聞的藥味,香荷端着藥碗緩步走近牀邊,見趙氏睜着眼睛,忙低頭福身行禮道:“老夫人,奴婢伺候您喝藥。”
牀上的趙氏自從醒了以後,身子就一直不好。
因爲臥牀玉病痛的原因,她那本來飽滿的面頰也凹了進去,臉色更是煞白的可怕。
如此看去,在配上她那一雙陰沉沉帶着戾氣的眼睛,更覺心驚。
“恩。”牀上的趙氏低低哼了一聲。
香荷輕輕的噓了口氣,要知道,自從趙氏醒來後得知自己後半生可能只能在牀上度過,她都不知道發了多少脾氣,杖斃了多少個丫鬟婆子。
趙氏的脾氣現在變得是愈加古怪,稍有不慎,便會被趙氏斥責,讓人打罵。
她若不是因爲趙氏的近身侍婢,伺候的好,或許也早已被杖斃。
香荷緩步走近,然後,隨即將藥碗放在牀邊的三角紅木圓凳上,接着又彎身將趙氏扶起身。
香荷一手扶着趙氏,一手斷過藥碗,舀了一勺子黑漆漆的藥汁喂趙氏喝。
趙氏微一低頭,正好看見香荷細嫩的手臂,還有纖長如蔥般的手指。
趙氏眼底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年輕女子的皮膚就是好!哪
裡像她,身子不僅被病痛折磨的枯竭,甚至以後只能躺在牀上度過!
趙氏心中的恨脹大,待在看到香荷那細嫩白皙的手臂和手指,她就覺得刺眼無比!
啪嗒!
刺耳的碎裂聲響徹屋內。
“老夫人逃命,奴婢知錯,奴婢知錯……”香荷被嚇得身子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頭求饒。
“這藥這麼燙!你是要燙死我麼!你這個惡毒的賤婢!”牀上的趙氏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怒瞪着香荷。
香荷哭泣求饒,衣服梨花帶雨的模樣,更讓趙氏看的嫉妒發怒。
“你這個賤婢!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說!是不是!”
香荷嚇得連連搖頭,匍匐在地上頭也不敢擡的哭泣求饒。
“老夫人,這是怎麼了!”聽到屋內動靜的老嬤嬤進來,就疾步走近趙氏安撫道:“老夫人,可是這賤婢又沒有伺候好您!”說着老嬤嬤還狠狠的踹了香荷一腳。
趙氏呼吸急促,咬牙恨恨道:“我躺在牀上,你們便以爲我好欺負了麼!哼哼!我便要讓你們知道不管是這芙蓉院還是樑府,只有我說了纔算!”
趙氏氣哼哼的,越說越氣息越急。
老嬤嬤見狀,忙讓人去叫大夫來給老夫人看病。
一炷香的時間後,老夫人的病情終於穩住。
而被無辜落罪的香荷卻是外屋外跪了整整好幾個時辰。
等着趙氏清醒之後,老嬤嬤一陣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趙氏睨了嬤嬤一樣突然道:“江嬤嬤,我記得你身下似乎無子無女啊?”
這是江嬤嬤這一輩子的痛,她勉強的笑了笑道:“是啊,想不到老夫人還記得老奴的事情。”
江嬤嬤也算是芙蓉院的老嬤嬤,趙氏自然對她清楚。
江嬤嬤自小帶疾,一生不能生育,這是江嬤嬤恨了一輩子的事情,更關鍵的,是江嬤嬤那口子,自從得知江嬤嬤不能生育,便在外開始胡搞,或許是他們命都不好,在外如此胡搞都未有個半男一女。
趙氏陰測測的笑了笑說道:“江嬤嬤你也是伺候了我半輩子的嬤嬤了,如此到老,最後卻是無人送終,實在是可憐啊……”
江嬤嬤
很是適宜的擦了擦眼淚。
“你看我院子的香荷和聰明漂亮?”趙氏問。
江嬤嬤不明白了,她一生不能生育,隨着年齡越大,越是看不順眼那些年輕美貌的女子。
原先她不是近身伺候趙氏的,所以心中嫉妒,卻也只能討好別的丫鬟婆子。
現在,她榮升成了貼身照顧趙氏的,自然開始大罵那些丫鬟婆子。
香荷容貌秀眉,身姿凹凸有致,她那口子每次見到香荷都移不開眼,是以,江嬤嬤很是嫉恨香荷。
“能伺候老夫人的丫鬟,自然是上上等的。”江嬤嬤誇讚道。
趙氏很是滿意的點頭。
“既然你也喜歡那丫頭,不如,我便將那丫頭送給你把。”趙氏道。
江嬤嬤愣住,老夫人這話何意?將香荷送給她,是讓香荷當她女兒,給他們老兩口送終?
不等江嬤嬤反應過來,趙氏繼續道:“你也是個可憐人,一輩子無兒無女,我將香荷送給你,讓她爲你們兩口子開枝散葉,也算是對你這麼些年盡心伺候的福分。”
江嬤嬤呆了一瞬,隨即她忽然就跪在牀前,哭泣着感激道:“老夫人您真是菩薩在世,謝謝老夫人,謝謝老人……”
趙氏眼底一片陰測的笑意,無力的揮了揮手道:“是你該得的,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是,多謝老夫人,多謝老夫人……”江嬤嬤離開前,又爲趙氏掖了掖被子,帶一切次貨妥帖,這才躬身出了屋子。
屋門外,香荷依舊跪着,江嬤嬤幾步走近,擡手就朝着的香荷的臉狠狠的摑了一掌。
香荷痛叫出聲,咬牙恨恨的盯着江嬤嬤。
“嬤嬤,奴婢在怎麼說也是老夫人身邊的人,你若是這樣對我,便不怕我告訴老夫人麼!”
江嬤嬤死死盯着香荷冷笑着道:“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還不知道吧,你已經被老夫人賞賜給我了!”
什麼意思?
“香荷,以後,我就得和你以姐妹相稱了,哼哼!”
香荷瞬間睜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發起抖來。
“不會的!不會的!”老夫人爲何要將她配給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