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遲迴過頭後,發覺這幾人雖然表面上是吊兒郎當的地痞流氓模樣,實際上修爲都不弱,目露精光,氣息渾厚,看起來像是某個勢力的精英殺手。
他們看向她的眼神不是調戲,不是好色,根本就是欲置她於死地的殺氣。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上了這種人,不過心裡倒是一點也不怵:“讓開,別擋着老孃的路。”
這種事在黑水灘簡直司空見慣,以至於點心店的老闆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繼續淡定地收拾他的點心屜子和靈石碎片,路上的行人亦是如此,看都不往這邊看。
“喲,小樣挺辣的嘛。”爲首的那個人垮下臉來,一步步朝白月遲逼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爺不知道憐香惜玉了!”
看着四周淡定的路人和美好的天氣,白月遲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起了滿足的笑意。
這種想怎麼亂來都不會有人把你當變態一樣注視的氛圍,真是太奇妙,太可愛了。
那人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白月遲的胳膊,就和其他幾個兄弟被強大的靈壓給震到了半空中!!!
白月遲這一手風波術端得是驚天動地,原本淡定從容的圍觀羣衆們一個個挪動眼珠,開始注意起這邊的動靜來。有些懂行的隱藏高手一眼看出了白月遲實力非常可怕,頓時產生了不小的興趣,不動聲色地退到了個安全的位置,然後目不轉睛地盯着這邊!
被震到半空中的幾個修士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根據情報顯示,那個女子很有可能是築基後期修爲,撐死了也不過是結丹初期。他們兄弟幾個雖然境界不高,卻有一套獨門的協力作戰之術和法器輔佐,完全可以應付結丹期的修士,爲什麼今天此女給他們的恐懼如此從頭到腳入墜冰窖一般?!
還沒等他們來得及緩過神來,白月遲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半空中,一劍揮了下去。
一個帶着斗笠飲茶的中年男子在看清了白月遲那一劍之後,手中的
茶杯應聲落地,滾得滿地都是水。
那幾個海蛟會的殺手他認得,雖境界只是築基期,可組成的陣法和身上的防禦法器卻是非常彪悍的,足以抵擋結丹後期修士的全力幾擊,可是那個女人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揮了一下劍,他們就瞬間被了結,如同刀抹豆腐,毫無阻力!
雖然並不能感同身受,可他直覺此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不過是隨便那麼一揮罷了!
白月遲落地之後,那幾個緊接着墜落打手的屍體很快就消散不見,她不由得眉頭一動——這是什麼,自帶回收屍體功能麼?還挺有趣的嘛。
少數看熱鬧的人紛紛散去,大街又恢復了平靜。白月遲摸了摸手裡的點心提包,還是熱的,不由得很欣慰。
就在她準備回家的時候,一個帶着斗笠的男子站在了她身前。此人斗笠蓑衣,粗布短裳,大木屐,略微卷曲的長髮,看起來十分瀟灑不羈。
“小姐可是初來黑水灘?”
“是的。”白月遲察覺到對方竟然是元嬰期修士,目光一沉。
“蛟龍應入江海,黑水灘太淺,只會困住你這條龍。”斗笠男子低笑道:“要不要考慮來咱們潛龍島?”
潛龍島?
白月遲之前只從鄧玲兒的老爹那裡聽說了黑水灘的勢力分佈,並不太清楚島上海修的狀況,故而不知道這個潛龍島到底是個什麼定位。
對方畢竟是個元嬰期修士,她也不能把話說太死得罪人,便客氣道:“多謝前輩青目,我會好好考慮的。”
斗笠男子彈給她一張傳音符:“這是我潛龍島特製傳音符,若你想好了,歡迎隨時用這個聯繫我。”
“好。”
話音一落,那斗笠男子便瞬間消失了,白月遲注視着他消失的地方,許久之後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手的冷汗。
此人雖然只是一個元嬰期,可是身上的煞氣卻重的可怕!
別人或許很難感覺到,因爲對方隱藏得十分巧妙,可白月遲
是什麼人,神識方面的大怪物!自然不會錯過這種明顯是斬殺了無數同階甚至更高階級修士纔會有的氣息。
鄧玲兒正在喂自家老爹喝粥,忽然一個影子落在了房中地上,她回頭一看,竟然是恩人。
“恩人!”鄧玲兒的聲音本就清脆婉轉,這一聲叫得比黃雀兒還好聽,脆生生的:“你怎麼來了,快坐下,我給你倒茶去!”
“你爹他好點了沒?”
“好多啦!”鄧玲兒老爹一把搶過話頭:“多虧恩人留下的藥和靈石,我這些天滋補得可好了,別說上回那毒,就連以前的舊疾也去了個七七八八!我琢磨着啊,等再養一個月,就能下海捉妖獸換取,給這孩子攢些靈石讓她修煉咯!”
“幹嘛浪費那個錢啊?”鄧玲兒不樂意了:“上次吃的虧還不夠麼?那奸商看你沒權沒勢的,拿一本假功法騙去你大半輩子積蓄,我可是怕了!”
“你個傻孩子,功法修爲乃是立身之本,你能靠揮板磚過一輩子?之前是我沒經驗,以後找個靠譜的店,準能買到真的!我現在還能動,等我壽元盡了你怎麼辦,有一個金大牙還會有銀大牙玉大牙,你那板磚留着拍自己吧!”
“功法?”白月遲眉頭一揚,隨意地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玉簡丟給了鄧玲兒的老爹:“我這裡有許多用不上的,這個適合女子修煉,入門快升階也穩妥。”
白月遲也是後來才知道,赤蘭湖遺蹟一行中歷嘯天等人從誅心教臥底屍身上拿到的並不是全部的寶貝,而是經過葉翟篩選剩下的不中用貨色,真正值錢游泳的葉翟後來全部給了她。
如今她手裡的上級功法多到堆成山,完全是應了當初王執事那句話:你以爲上級功法是大白菜吶!
現在對於她來說,還真就是大白菜。
鄧玲兒老爹不愧是個見多識廣的,在他沉吟着掃了一遍白月遲給他的功法玉簡後,忽然嘴脣開始哆嗦了起來,流下了兩行渾濁的老淚……
“爹,你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