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然側過頭睨向他,“那今天的報紙呢?”
“一個誤會。”炎聖桀避重就輕,畢竟,他不會允許慕昕受到威脅和傷害。
冷亦然何等聰明,當即捕捉到漏洞。他笑了,“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擺平了?”
炎聖桀瞟了他一眼,“你還真是會省事。”
“沒辦法,我要留着精神照顧公司。”冷亦然站了起來,笑容斂卻,“告訴小霽,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炎聖桀邪肆輕笑,“放心,他要是哭,我就揍他。”
一場談話,就此結束。兩個男人,互不相讓。也許,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只有輸贏。
回去的路上,炎聖桀坐在車上,眉宇之間,有絲旁人看不懂的冷漠。
“桀爺,”阿弦開車,透過車鏡看看老闆,說,“咱們該回去了吧。”
在這邊耗得太久,美國那邊的事情也不能放鬆。他不說,桀爺也該知道。
炎聖桀好像累了,閉上了眼睛。
阿弦又低聲嘀咕一句,“要是您又看上織星小姐的話,把她帶走就得了嘛。”
有些話,總是需要有人去點破。
眸子朦朧的眯了起,一道精光射出,“很能說嘛,跟阿修羅談判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伶牙俐齒?”
“……”阿弦埋下頭,專心當車伕。
冷亦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道去了醫院,問過炎敏的情況後,這才放心的回去。
一推開門,就看到織星坐在電視機前,裡面正播着有關當天報紙的新聞。
他一擰眉,走過去,直接關掉電視。
織星看得正投入呢,被他硬生生的切斷了,瞪着他,一臉不平。
冷亦然嘲弄的掀起嘴角,上下瞅瞅她,似刮目相看,“媒體已經給你塑造了惡女形象,你還有心情看自己的豐功偉績?”
織星受不了他那認定她就是兇手的眼神,站在沙發上,叉起腰,比他高出一個頭,“衆口鑠金,我阻止不了,愛怎麼說,隨他們,我當樂子瞧怎麼了?”
想起母親摔下樓的那一幕,他也不禁動了氣,“你做過的事,連一點愧疚心都沒有嗎?”
“哈!現在又開始一條條數落我的罪狀了?早幹嘛了?沒錯,人是我推的!你告法官去吧!”
“陶織星,別以爲我不會!”
“你會!你當然會了!那還等什麼?走啊!現在就去!”
說着,她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誰知,竟然腳一歪,朝着茶几就摔下去。
“啊——”
冷亦然來不及多想,眼明手快的接住她,“你還真是笨!”
織星驚魂未定,拍了拍胸口,昂起頭,頂上了他的下巴。此時才發現,他真的很高,一六七的身高在女人裡不算矮了,可不穿高跟鞋的話,還是矮了他一個頭。這頭需要仰視的感覺,不爽。
恰巧,他一低頭,對上了她的目光。視線交融的那一剎那,心頭同時一顫,彷彿卸下所有僞裝,坦誠相見。原來內心深處,竟在渴望。
織星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在他懷裡,兩手抵住他的胸口,“我要上樓睡覺了。”
冷亦然沒有動,反而展開雙臂摟緊她,嘆息一聲,“我該拿你怎麼辦啊?”
織星被動的靠着他,咬咬脣,“不是要送我去警局嗎?”
“是,我要送你坐牢,不過不是警局!”他鬆開手,微慍的眸瞪着她,捏住她的下巴,“你害得我媽變成植物人,我辦法不去計較,不過,我也不會放手就是了,就算恨,也要綁你在身邊,恨個夠!!”
“呵呵,”望着他,織星笑了,“還不承認你愛我?”
“是!”冷亦然第一次大方承認,無所保留的承認,魅顏也顯得堅定無比,摟過她的腰,拉近自己,“就算你做出再惡劣的事,我該死的還是愛你!越愛,同時也越恨!”
織星脣角興起玩味的笑,尤如女王,一副勝利姿態,“冷亦然,你離不開我。”
迴應她的,是他強悍的吻,帶着絲絲的痛,吻得卻是那樣用心。
織星慢慢閉上眼睛,猶豫着,擡起手,纏上他的腰。如果這是放縱,那就讓她任性一回好了,至少,現在的彼此纔是真實的。
冷亦然情不自禁的收起戾氣,想要深入這個吻,就在這時,織星手機響起。就像午夜12點的鐘聲,將灰姑娘拉回到現實。她推開他,平復下呼吸,然後接起電話,“喂?”
“丫頭,你在幹嘛?”威廉那邊很吵,聽得出是在夜店。
冷亦然低下頭,身子貼在她身後,似乎對剛纔那個吻,意猶未盡,織星迴頭瞪了他一眼,走到旁邊,“小威,找我什麼事?”
“後天是我的生日,你一定要來啊!”
織星愣了下。
威廉覺察到什麼,質疑中透着危險,“喂,你是不是把我生日忘了?”
織星歉意的說,“呼,最近事情太多,真的忘了。”
體貼她因爲陶偉誠的事耗去很多精神,威廉爽朗的說,“算了,只要你能來就成!”說完,他又不好意思的笑笑,“這麼多年生日,已經習慣你在身邊了。”
“知道啦!後天我一定會去的。”
威廉突然興奮的說,“哦對了,我那個神交已久的夢中女神也要來爲我慶生!”
“你是說‘夢露’?”
“哈哈,沒錯!她答應從美國飛過來!”
兩人又閒話幾句,織星才掛斷電話。似乎不滿她講電話太久,冷落了自己,冷亦然雙臂環胸,一對眸無言的瞪着她。
織星只當看不見,故意打了個哈欠,“好睏,我要上樓睡覺了。”
冷亦然繞到她跟前,擋住去路,“以後,不要再去找小霽他們了。”
織星皺起了眉,心下狐疑,他發現什麼了嗎?
“不管你做過什麼,正在做什麼,只要你放棄,我不會追究。”他直視她,話中別有深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分的呆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