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詳和寧靜的教堂內,一人虔誠的跪在上帝前。
教堂大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金髮男子,長髮垂肩,藍眸閃爍着詭異的光澤。
彌尊走上前,恭敬低下頭,“老闆。”
“阿門,”那人在胸前劃過十字,緩緩起身。突然,揮手就是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臉上。彌尊動都沒動,硬是捱了這一拳。
“爲什麼要用自己人?你是怕他查不到是不是?”冷亦然眉目俱冷,望着他,聲音陰沉。
“是我的疏忽。”
冷亦然勾起一側薄脣,笑意森然,“好像,有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
彌尊不敢吭聲,頭壓得更低了。
冷亦然從他的腰間抽出一把短小精緻的軍刀,撫上刀鋒,“那批生物學家,是你派人去綁來的?”
“……是。”
“爲什麼?”
“老闆,炎聖桀破壞了我們在美國的市場,如果不迅速找到其它出路,我們只能放棄這裡。”
彌尊的解釋,似科情理之中。可冷亦然卻垂下眸,嘴角一抹殘忍至極的笑,隨即揮刀,猛地落下——
彌尊白皙的臉龐,立即出現一道血痕。接着,半張臉幾乎都要被血染紅,他痛得眉頭一蹙,卻仍是恭敬的站在那。
掃一眼刀上的血,冷亦然漫不經心的用手帕拭去,然後,又送進他腰間刀鞘,“你知不知道,這批人平時雖然顯得無關緊要,可是,一旦同時失蹤,他們敏感的身份,勢必會引起各方注意!很快,我們就會成爲全世界警察的活靶!”
彌尊誠懇道,“這件事,是我欠缺考慮。”
冷亦然眸色驟冷,站在他面前,寒意懾人,“還是說,這正是你想要的?”
彌尊一驚,猛地擡頭,“老闆,你誤會我了!”
冷亦然一擺手,彌尊的話登時嚥了下,額頭竟開始滲出冷汗。
“我不管現在進行到什麼階段了,把這批人,都給我送回去!”
“送回去?”彌尊急道,“老闆,他們知道我們的底細,做完事,都是應該滅口的。”
冷亦然掀脣冷笑,“如果,抓他們的,另有其人。我們是成功解救他們的英雄呢?”
彌尊有些聽不懂,“老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轉身,淡然道,“你知道帕湜嗎?”
“就是泰國那個皇家降頭師的後裔?”
“他所擅長的,是催眠。”
瞬間,彌尊懂了,如果找來帕湜,利用了他的催眠術,那麼……
“抓他們的人,是炎聖桀!”
冷亦然笑着轉過身,“不要小看警察的執着勁,有時候,跟他們合作,會事半功倍。”
“是。”
頓了下,冷亦然又開口,“你跟慕昕的婚事,談得如何了?”
“慕老大很積極,他被鬼門壓制太久了,想借我們的勢力翻身。”
“知道你不喜歡女人,還真是委曲你了。”冷亦然坐在臺上,俊美的面容,佈滿陰鷙戾氣,輕輕一笑,“至於慕老大,那也要看到他的誠意才行。”
“老闆的意思是……”
“之前,他搞得美國毒品黑市大亂,就是想成爲本土最大的毒梟,這一點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如今,他又綁架了生物學家想要改良毒品,自然需要有人與他接應。那麼,這個人,就會成爲至關重要的人證,還是個很有份量的人證……呵呵,真的很想看到他站在被告席上的樣子。”擡眸,目光冷到極至,“這片市場,我要定了!”
彌尊點頭,“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冷亦然揮下手,他恭敬的退下。偌大的教堂,只剩下他一人默默的站在上帝面前。
“告訴我,還要怎樣做,她纔會重新回到我身邊?”
……
織星站在陽臺,一手端着水杯,另一手握着牙刷,有一下沒一下的刷着。
注意到對面的公寓樓下面,不停有人搬進搬出,好像是有人搬了進來。她懶洋洋的走進衛生間,洗漱完畢,頂着一頭蓬鬆捲髮走出房間準備找小霽玩。
這時,劉嫂剛從外面進來,神情緊張的拉過她,“小姐,我剛纔好像看到了冷少爺。”
“冷亦然?”織星愣了下,“劉嫂,你沒看錯嗎?”
“沒有,就在對面那幢公寓樓裡。”
織星眉頭一蹙,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街道對面,搬家公司正在往裡搬東西,她繞了過去,跟着一塊上了樓。來到二樓某間,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冷亦然?真的是你?”
冷亦然轉過身,面朝她,溫和一笑,舒適如暖風,“織星,這兩天,過得好嗎?”
“你怎麼會……”織星幾步上前,看着即將擺滿的傢俱,擡起頭,盯着這位馬上就會落戶的新鄰居,眯起貓眸,“解除了婚約,賣掉了。,然後,又搬來這裡,你到底要怎樣?”
他伸手,撫平她皺着的眉,輕聲,“解除婚約,是早就該做的事,抱歉,因爲我媽,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並沒有賣掉,只是交公司全權交給了執行總裁打理,畢竟,它的前身是星宇,我捨不得賣;至於搬來這裡……”他一笑,眼角滿滿都是柔情,“我不想給你壓力,只想靜靜的守着你。因爲,看不到你,我會瘋,會傻,會活得毫無意義。”
他的逐一解釋,令織星沉默了。凝視住他,半晌,“這改變不了什麼了。”
“呵呵,織星,別說出太傷我的話了,好嗎?”他雖在笑,笑中的苦澀,不禁令人動容,“我能走進過你的心裡,我就可以再次讓你爲我敞開心扉!”
織星擺擺手,“美國大門又沒朝我家開,想怎樣,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