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華給了林初夏一張存了五百萬塊的銀行卡,讓她拿去送給霍春燕,還對林初夏說,就當是她訂婚時蘇家給的彩金少了五百萬。
林初夏在心中暗“切”一聲,拿賣她的錢,去救他那不成器的寶貝兒子,真夠不要臉的!
“那好,我會拿去送給霍小姐,如果她肯收下,相信很快就撤訴的。”
林初夏說完擡眼,見林振華面頰上有三道抓痕,那明顯是指甲痕,想必是昨晚與李美珍打架被抓的。
“爸,你臉上怎麼了?”林初夏佯作關心。
林振華頓時一臉晦氣,“別提了,昨晚起夜,不小心摔的。”
林初夏暗嗤:摔個跤也能摔出臉上三條指甲抓痕,這摔跤技巧高能啊。
男人的自尊作祟,林振華肯定不會說是和他老婆打架,被他老婆抓的,如實說了,這臉面往哪擱。
林初夏“哦”了一聲,眼底閃過幸災樂禍,卻還不忘順勢假惺惺,“要不要拿點藥來擦擦?”
“不用麻煩。”林振華說,他現在臉上滿臉掩蓋不住的怒意。
那臭婆娘抓他哪裡不好,偏偏要抓他的臉,他的臉可是男人的門戶,這下無論走到哪裡,人人都會以爲他懼內了。
“那我先走了。”林初夏手裡捏着銀行卡,就要去推開車門。
“等等!”林振華急切喊住她。
林初夏回頭,“您還有事?”
林振華沒說話,只是看着林初夏手中的銀行卡,目光戀戀不捨,他盯着那卡看了一會,纔有氣無力地揮揮手,“沒事沒事,你走吧。”
“好,再見。”林初夏毫不猶豫地下車,快步走進學校,不給他留戀那卡的機會。
這五百萬,是林振華爲了救他的寶貝兒子,被迫從蘇家的兩千萬彩金裡摳出來的。
如今,這五百萬,是她的了。
她捐了五十萬給希望工程。
再用五十萬賠償給霍春燕。
霍春燕一聽林振華要賠償她五十萬,立即對林初夏說:“那錢你收好,不用給我了,更不用退給你那渣爹!我不缺錢,再說因爲我父親的緣故,爲了避嫌,我們家從來不收別人的錢。”
林初夏就知道,霍春燕肯定不會收下這錢的,於是她坦然收了回去。
坑林振華的這一局,是她做的。她所得的錢,是林振華賣她得來的,她只不過是將錢從林振華的口袋裡,挖了一些裝回自己的口袋裡。
她拿出一些錢,替霍春燕還了治療傷腳的費用,給霍家奶奶買了營養品,又送了霍春燕兩條昂貴的裙子。
餘下的錢,她全部轉進餘某寶,作爲未來緊急之用。
手中有了錢,林初夏的日子還是照樣簡樸,生活並沒有因此鋪張浪費起來,但她心中卻有了足夠的底氣,對未來更加有信心了。
難怪人們說,錢是人的膽。
林曉冬被羈留十五天後,因爲霍春燕的撤訴,他被釋放了。
釋放後的林曉冬回到家裡,林振華一看見他,就彷彿看見他白白送出去的五百萬。
林振華內心滴血不已,因此見到林曉冬也就沒有好臉色,劈頭蓋臉就是一臉臭罵,然後李美珍不滿他罵她兒子,狠狠地怒懟了回去。夫妻倆吵架再次爭級爲打架,林振華另一邊面頰,再添三道抓痕。
回到公司,他的下屬看見他臉上傷痕,當面都假裝沒看見,背後卻都譏笑他是個氣管炎。
林振華對李美珍越來越深惡痛絕。他的目光,漸漸轉向身邊其他年輕貌美又溫柔的女人身上,併成功和他的秘書勾搭上了,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這是後話,暫且按下。
轉眼到了星期六,林初夏打算回林家住一晚上,順便跟李美珍討要生活費,然後隔天蹭林寶莉的車子,一起去參加蘇家的家宴。
林寶莉也是蘇家未來的少奶奶,一定也受邀出席蘇家家宴。
李美珍因爲林初夏前段日子從中牽線周旋,霍家那位小姐才肯撤訴放過林曉冬,要不然對方若是不依不饒,她兒子搞不好就要遭受牢獄之災。
所以,李美珍這次對林初夏的態度,稍稍緩和了一些。當然,陰陽怪氣,冷嘲熱諷還是一樣少不了。
“唉,又來要錢!”李美珍嘆一口氣說,“世道艱難啊,樣樣都要花錢,早晚得破家嘍!”
林初夏不作聲,擡眼,淡淡掃了一眼李美珍身上月白色的皮草,那皮草質地極好,一看就是上等貨,某寶上標價兩千多塊。
這女人身上穿着兩千多塊的皮草,卻對她討要區區一千五的生活費哭起窮來。
林初夏冷笑,乾脆選擇性耳聾。反正每個月的生活費李美珍再念唸叨叨再各種不情願,也得給她的。
若敢不給,她就去找林振華鬧。
林初夏瞥見李美珍嘴角和顴骨上的淤青,上次他們夫婦打架,林振華臉上被撓出指甲痕,李美珍也沒好到哪裡去,她這嘴角和顴骨上的淤青,就是被林振華揍的。
李美珍數了十五張紅票子給林初夏之後,見林初夏不走,轉身還要上樓去,以往她都是拿了錢就走的。
她不禁皺眉,衝着林初夏的背影問:“你怎麼不不走?”
林初夏轉過身來,“我今晚不走了,在家裡住一晚。”
李美珍心裡膈應,忍不住追問:“爲什麼?”
拿了錢還不滾,還要在她跟前繼續膈應她!
“因爲我明天要去參加蘇家的家宴,大小姐一定也會去的,我想跟大小姐的車一起去。”
此話一出,坐在沙發上的林寶莉和林寶娜面面相覷。
蘇家的家宴?
林寶莉一臉茫然,林寶娜則看着她姐,目光在無聲地發問:怎麼沒聽你說要去參加蘇家的家宴?
李美珍也是神情茫然地看向林寶莉,顯然她也不知道這回事。
林寶莉臉上神色複雜,她裝作淡定問道:“誰邀請你明天參加蘇家家宴的?”
“是蘇二太太邀請我的。”林初夏心中生疑,“怎麼?難道你未婚夫沒有邀請你?”
林寶莉立即眉頭一挑,神情傲慢起來,“怎麼可能?霈然他當然邀請我了!他本來是要接我的,只不過他工作太忙,所以讓我坐家裡的車自己過去。”
林初夏嘴角勾扯出一抹嘲諷的笑,盯着林寶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當然。”林寶莉被林初夏那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盯得心底發虛,但她不得不保持倨傲的姿態,輸人不輸陣嘛。林寶娜聽到蘇家家宴,瞬間興奮起來,她猛烈地搖着林寶莉的胳膊,“姐,你明天去參加蘇家家宴,我也要去,你帶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