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霈然一聲厲喝,蘇依依有些害怕,這才悻悻把紅酒杯放回桌子去。
但她隨即耍起孩子脾氣來,“蘇叔叔,我不要你跟她好,她是個壞女人,你爲什麼要跟她好?你跟月影姐姐好不行嗎?”
林初夏冷眼看着蘇依依,忍不住出言諷刺,“蘇依依,雖然你還是未成年,但好歹也已經十五歲了,麻煩你不要再用五歲小孩的語氣說話好嗎?”
十五歲的人,學着五歲的小孩講話,怎麼聽怎麼噁心。
“關你屁事!我又不是跟你說話,我是跟蘇叔叔說話。”蘇依依惡聲惡氣地懟回去。
“蘇依依,你給我出去!”蘇霈然指着門口對蘇依依說,語氣威嚴。
“蘇叔叔!”蘇依依見蘇霈然不再像以前那樣縱容她,她氣急地撇撇嘴,眼眶裡晶瑩的淚珠要掉不掉。
要是在平時,蘇霈然肯定會覺得蘇依依這樣子真是楚楚可憐,可是現在,他只覺得心煩。
“出去!”蘇霈然指着門口處,又對蘇依依吼了一聲。
蘇依依悲痛欲絕,蘇叔叔果真不喜歡她了,她掩面跑出了包廂。
包廂裡,林初夏看着自己之前坐過的那把椅子,此刻全是淋漓的湯水,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霈然,我覺得,蘇依依這孩子,你真的要跟她斷絕認養關係。不是我容不下她,而是她容不下我。爲了咱們倆的幸福,你還是跟她斷絕認養關係爲好,這孩子太能折騰,我真是受不了她。”
蘇霈然深呼吸一下,“等她滿十八歲,我再跟她斷絕認養關係,她現在在上學,還需要我扶持。”
林初夏雖然心裡疙疙瘩瘩的,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從皇家豪庭出來,林初夏問:“今晚有空嗎?一起去看電影。”
蘇霈然卻搖頭,“我今晚有個應酬,改天再陪你去看。”
“算了,找了你這樣的男朋友有什麼用?整天忙得要死,連看個電影都不能作陪。”林初夏抱怨,“我要去找個打工仔,按時上班,按時下班,有時間陪我。”
蘇霈然脣角揚起譏嘲的笑,“一般的打工仔,能天天帶你出入星級酒店吃飯?”
林初夏聳聳肩迴應,“我很好養的,即使不是星級酒店,而是大排檔,我也能接受啊。”
蘇霈然瞥了她一眼,冷冷的眸光閃過一絲危險,“你身上已貼了我的標籤,你敢找打工仔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行了,晚上我自己去看電影好了。”
“讓李元兩口子陪你去。”
“算了,我可不想當大燈泡照亮他們兩口子。”
“那你自己當心點。”蘇霈然叮囑。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兒。”林初夏漫應着,有點不爽蘇霈然把她當成小孩子。
當天晚上。
林初夏獨自去看電影。倒不是她喜歡孤獨,而是何芝芝還要考證,而李元兩口子卿卿我我的,誰都沒空理會她。
而那電影是她喜歡的,所以她只好一個人去了。
從電影院出來,林初夏要穿過另一條巷子去搭乘公交車回宿舍。
這條巷子的路燈雖不怎麼明亮,但是林初夏走過好幾次,已經非常熟悉了。
剛纔那電影真好看,林初夏邊走邊刷手機,強行在朋友圈安利她今晚看的電影。
林初夏正盯着手機看得入神,後頸被人用木棍狠狠敲了一下,她兩眼一黑,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等林初夏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她手腳動了動,詭異地發現自己手裡握着一把水果刀,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
林初夏一臉懵逼站起來,手裡仍然握着那把水果刀,她盯着手中的水果刀一臉茫然,這把刀子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在她手上?
她頭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就在這時候。
房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屋外揣開,一羣人衝了進來。
他們舉槍的舉槍,拍照的拍照。
“警察,舉手抱頭蹲下,不許動!”
林初夏錯愕地看向門口。
門口處,是一羣荷槍實彈的警察,黑洞洞的槍口齊齊對着她。
林初夏不由自主地舉手抱頭,蹲了下去,手裡無意識地仍然攥着那把刀子。
“扔掉兇器!”爲首的警察朝她吼了一聲。
林初夏這才發現,原來她手裡還握着一把帶血的刀子。
她連忙把刀子扔到一邊的地上去。
很快,警察將她的一雙手上了手銬。
“你涉嫌殺人,現在江城警局正式逮捕你!”給她上手銬的警察說。
林初夏吃了一驚,“我殺人?我殺誰了?”
警察指了指沙發上,“人贓並獲,你還好意思裝傻!”
林初夏這才朝沙發上看去,這一看把她嚇了一跳。
沙發上躺着一個女子,那女子的心口上被捅出一個血洞,血液從那個血洞裡不斷流出來,沙發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而那女子因爲失血,身體已經僵硬了。
林初夏的眼睛停留在死者的臉上,然後她徹底石化了。
死者,竟然是那個很愛演戲的小白蓮,總是跟她處處爲敵的蘇依依。
林初夏渾身抖了一下。
講真,她雖然不喜歡蘇依依,但是她從來沒有過要置蘇依依於死地的念頭。
可是,現在蘇依依死了。
並且死在她面前,而她還被當成了殺人犯!
冰涼的手銬銬在手上,林初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我沒有殺人!”林初夏喊叫起來。
“等你以後到了法庭,再喊冤去吧,我們只負責逮捕嫌疑犯。”警員的聲音透着冷漠。
林初夏的心彷彿落入了冰窟,她在電影院附近的小巷子裡被打暈,莫名其妙出現在殺人現場,手中還拿着殺人的兇器。
這下她真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在羈留所審訊室,林初夏正在接受審訊。
“說說你殺害蘇依依的動機?”審訊她的警員一上來,就把她設定成貨真價實的殺人犯。
“我沒有殺人!”林初夏辯解。
審訊官冷笑,“每個殺人犯一上來都會喊冤,都說自己沒殺人,這是套路。”
“我真的沒殺人!”林初夏再次喊冤。“那我問你,你爲什麼會在那個房間裡,你手裡爲什麼握着殺人的刀?”審訊官咄咄逼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