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燈光映在陸時的臉上,看不出陸時現在是什麼表情。
那張紙上記錄着譚笙的事情,比公司裡的檔案還要清楚。但是這些陸時早就已經知道了,在剛剛接手環靈珠寶的時候,他就已經派人找過譚笙,看過她的經歷,甚至沿着她走過的足跡散步。
現在最讓陸時疑問的,就是到底是誰,把這張紙換過來,又是誰,把譚笙調查的那麼清楚,到底要做什麼。這些東西如果不是去刻意調查,又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這也是陸時最擔心的,如果這些事情讓媒體知道了,不知道會對譚笙做什麼樣的瘋狂報道。
陸時把紙摺好,夾到了書裡,放進了書架。
這是他從小的習慣,對他重要的東西,都會夾到書籍裡,這樣他纔會覺得有安全感。
陸時從書房裡出來,習慣性掃向了客廳,母親還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陸時沒有管,徑直上了樓梯。
昨天沒睡好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讓陸時竟然有些疲憊。
“站住。”沈麗沒有回頭,“你過來。”
沈麗的聲音很嚴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今天是怎麼回事,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和那個譚笙來往,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今天還當着記者的面在鏡頭前摟摟抱抱的,你到底想幹什麼?”沈麗的聲音在這個夜晚聽來,有點尖銳和刺耳。
陸時沒有停住腳步,還在一步步的上着樓梯,只是步伐略微的放慢了。
“小時,我跟你說,那個譚笙肯定不可能進陸家的門,從哪裡來的野孩子也還想一步登天?想得美!”因爲激動,沈麗的劉海從耳朵後面掉了出來,沈麗用手捋了捋,繼續說道:“我今天就告訴你,你必須娶孟雪,這件事情你沒有任何發言權!”
陸時上樓的腳步停了下來,手搭在扶手上,手指在上面敲擊着,咚咚的聲音,像是暴風雨前的前奏。
沈麗見陸時停下了腳步,原本緊張的心瞬間放鬆了。
她本來以爲陸時不會聽他的話,直接上樓,沒想到陸時竟然停了下來,看着這樣做還是有效果的。
沈麗長舒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小時啊,你看小雪家教也好,家庭也好,與我們陸家也算是門當戶對,而譚笙那樣的女人你要是找的話一抓一大把,更何況譚笙還……”
沈麗沒有說完,陸時張開了嘴。
“更何況還是白鴿孤兒院的麼?”陸時冷笑了一聲,沒有回頭,“那又怎麼樣?你就那麼怕暴露了自己的過去?”
陸時的聲音裡,充滿了冷漠和輕蔑。
沈麗沒有料到陸時會這樣反駁,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關於過去,沈麗一個字都不想提。
沈麗的指甲掐進了肉裡,但是沈麗並沒有感到疼。
“就因爲譚笙是白鴿孤兒院裡出來的,所以你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把譚笙從我的身邊趕走?”陸時轉過身來,憤怒的雙眼緊緊盯着沈麗,“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但我不是你的提線木偶,你以爲我和陸躍海一樣,唯你是從嗎?你錯了,明天我就讓譚笙回公司繼續上班了,你,好自爲之。”
陸時轉身走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