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橫抱着她向浴室走去,顧依雪沒有像平時一樣伸臂摟住他的脖頸,反而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幾乎是用盡了力氣,腥甜的血腥味兒在口中蔓延,顧依雪總算是消氣了。
而由始至終,陸勵陽無動於衷,任由她咬着自己發泄,俊臉上甚至帶着一點淡淡的無奈的笑。
“消氣了?”他問。
顧依雪瞪他一眼,鉛白的指尖抹掉了脣角的血腥。“放手。”
“你確定?”陸勵陽挑眉,邪笑。他剛剛被她咬得手臂流血卻沒有放手,就是因爲他一放手,顧依雪就會摔下去,而她怎麼捨得讓她受傷呢。
他一直把她抱進浴室,顧依雪快速的洗漱,換好了衣服。
她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陸勵陽已經把兩個人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走吧。”
“嗯。”顧依雪淡淡的點了點頭。
陸勵陽溫笑着伸臂摟住她的腰,脣角的弧度邪氣,而透着一點點的愛昧,“腰痠嗎?要不要我揹你?”
顧依雪拍開他纏在自己腰間的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冷傲的走出房間。
“還沒瀉,火?你這脾氣可真夠大的。”陸勵陽失笑,快步跟上去。
兩個人在電梯門口遇見慕邵晨,他拎着早餐從外面回來。
陸勵陽含笑瞥了他一眼,眸色幽沉。手臂極爲自然的環上了身旁顧依雪的纖腰。
畢竟是在慕邵晨的面前,顧依雪沒推開他,而是任由陸勵陽半抱着自己。
他要秀恩愛,她配合就是了。她曾經信誓旦旦的對慕邵晨說,自己會幸福的。現在,更不能露怯。
何況,陸勵陽除了爛桃花多了點之外,還算是一個足夠體貼,足夠好的丈夫。
“打算回去了?”慕邵晨溫聲詢問。
“都追到這裡來了,不回去也不行。”顧依雪無奈的聳了聳肩。
“嗯,那麼,回B市再見。”慕邵晨說,眼尾淡淡的掃了眼陸勵陽,然後,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
陸勵陽摟着顧依雪一起走進電梯,電梯門合起的瞬間,顧依雪毫不留情的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扯了下去。
“恩愛的戲碼演夠了麼?”
“我們還用演?不是一直都挺恩愛的麼,依依,這麼快就忘了咱們剛剛在房間裡做的什麼?”
他們一大早做的不就是愛麼。
“你給我閉嘴,陸勵陽,你能不能不流氓。”顧依雪狠瞪他一眼,又羞又怒,臉頰都氣紅了,紅彤彤的,也的確是可愛。
他們趕到機場的時候,距離飛機起飛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走的特殊通道,直接從貴賓候機室登機。
頭等艙內。
飛機起飛之前,空姐例行的走過來檢查每一位乘客的安全帶。
機場內的溫度不低,陸勵陽沒穿外套,襯衫的袖口挽起了一截,露出了結實均勻的手臂,手臂上一道齒痕,清晰可見。
“先生,您的手臂,是被狗咬傷的嗎?登機前有沒有注射狂犬育苗?”空姐詢問道。
陸勵陽失笑,目光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顧依雪。
顧依雪回瞪他一眼,沒說話。
“沒關係,我家的狗不會傳染狂犬病……”陸勵陽話沒說完,就被顧依雪狠狠的踢了一腳。
空姐倒是沒注意到他們下邊的小動作,她知道有些家養寵物一出生就注射預防傳播的狂犬育苗,咬到人也沒有關係,於是沒有再多嘴詢問,微微一笑後,離開。
因爲趕早班飛機,大早上又被陸勵陽折騰,顧依雪覺沒睡足,飛機起飛之後,她蓋上毯子矇頭就睡。
只是,她一直就沒睡消停過,時不時的就有空姐走過來,不是問陸勵陽需不需要飲料咖啡,就是問他要不要看報刊雜誌,從聲音上聽,並不是同一位空姐,她也不知道這架飛機上究竟有多少值班的空姐,總之,腳步聲和說話聲就一直沒聽過。
此時,又一位空姐走過來,微笑着把餐單遞給陸勵陽,和風細雨的聲音詢問,“先生,請問您午餐吃什麼?”
陸勵陽接過餐單,然而,不等他開口,坐在身旁的顧依雪終於忍無可忍的發飆了。
“他不吃。”顧依雪語氣不太好的說道。
空姐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沒搞清楚狀況。然後,就聽到陸勵陽微笑着迴應,“我太太覺得我可能不餓,午餐暫時不需要。”
陸勵陽對於那些前來搭訕的女人並不是不煩,只是,他有良好的家教育修養,最基本的禮貌和紳士風度還是必要的。
空姐沒想到坐在他身邊的竟然是他的太太,畢竟,兩人上飛機後基本沒有任何的互動,完全像是陌生人,根本想不到他們會是夫妻關係。
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又問道,“這位女士需要點午餐嗎?”
“我吃飽了。”顧依雪皺着眉丟下一句,又用毯子蓋住了頭。
空姐一時間僵在原地,有些無措。
“我太太也不需要,謝謝。”陸勵陽客氣的把餐單還給她。
“好的,有需要再叫我。”空姐接過餐單,轉身離開了。
陸勵陽伸手掀掉她頭上蒙着的毯子,失笑說道,“你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吃過飯,吃醋吃飽的?”
顧依雪非常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然後 ,手突然伸過來捏住他的下巴,在他俊臉上左瞧瞧右看看,語帶嘲弄的說了句,“長了一張桃花臉,難怪招蜂引蝶。”
“我的錯?”陸勵陽脣角淺淺的揚着,頗有幾分無奈。
顧依雪裹着毯子,背轉過身不理他,自顧的嘟囔了句,“我的錯,找誰不好,偏找個不省心的男人。”
飛機在下午一點鐘準時降落在B市國際機場。
下飛機之前,陸勵陽接了個電話,他一般不會在她面前接聽電話,所以,顧依雪並不清楚是誰打來的,以及說了些什麼。當然,她對這些也並不感興趣。
女人好奇心太重,有時候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更何況,陸勵陽本身就是個謎一樣的男人,她想要真正看懂他,估計是下輩子的事兒了。
黑色路虎攬勝早已等候在機場的地下停車場內,他們乘坐電梯,直接抵達地下車場。
司機和助理都在,司機上前接過陸勵陽手中的行李箱,搬到後備箱內。助理恭敬的拉開了車門。
“走吧。”陸勵陽攬着顧依雪的腰,一起坐進車內。
飛機上沒睡好,所以,顧依雪上車後繼續補眠。她的頭靠在陸勵陽的肩膀上,貼着他的體溫,居然很快就睡熟了。
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顧依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日暮西斜,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她依舊坐在豪華舒適的路虎車內,依然靠着他的肩膀。陸勵陽一隻手拿着手機查看郵件以及文件,脊背挺得筆直,就那麼任由她靠在他身上睡了幾個小時。
顧依雪記得他曾經說過,對她,他有足夠的耐心。
她現在倒是信了。
“到家了?怎麼不叫醒我?”顧依雪伸出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當看到外面的景物時,微愣住了。
這裡,竟然是傅家別墅門前的小花園。
“見你睡得熟,所以沒忍心叫醒你。既然醒了,就進去吧。”陸勵陽說。
他下飛機的時候接到葉曼清打來的電話,現在車子在外面停了幾個小時,他們都沒有入內,別墅內的人只怕早已經等急了。
“我們怎麼到傅家來了?”顧依雪跟着他下車,帶着不解的詢問。
“不然呢?如果不是在傅家,我早已經抱你上樓了,何必在車裡坐幾個小時呢。”陸勵陽淡聲回了句,動作極爲自然的拉過她的手,兩個人一起走進別墅內。
一樓的客廳。
傅正勳坐在實木沙發上看報紙,見小夫妻兩人進門,脣邊流露出極溫和的笑容。
“傅叔。”陸勵陽禮貌的稱呼他,然後問道,“我媽呢?”
“你媽媽在房間裡休息,她午覺一般都要睡到五點之後才能醒。”傅正勳回答。
陸勵陽點了下頭,對此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葉曼清一向都很注重保養,如果沒有演出,每天一多半的時間都在睡美容覺。
“依依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病了嗎?”從顧依雪一進門,傅正勳的注意力幾乎都在她的身上。
顧依雪的臉色微微的泛着蒼白,黑眼圈嚴重,在車上睡得那幾個小時,似乎沒起多大的作用,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牀,一張舒適柔軟的大牀。
“早上折騰的有點過,我先帶她去休息。”不等顧依雪說話,陸勵陽已經替她回答了,可這回答,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即便是在長輩的面前,他竟然也如此的口無遮攔。
傅正勳避免不了的面露尷尬,但畢竟是身居高位的人,很沉得住氣。“我吩咐廚房煮兩碗燕窩給你們送回房間,吃點東西之後再睡。”
“傅叔費心了。”陸勵陽說完,牽着顧依雪一起上樓。
三樓的臥房內,房門一開一合。
陸勵陽的手臂就從身後纏了上來,吻着她耳側敏感的肌膚,邪魅低啞的道,“需要我陪你一起睡嗎?”
“非常不需要。”顧依雪推開他,直接走進浴室,並砰地一聲,緊鎖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