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瀾滄兄其實挺有意思的,竟然說自己是癩蛤蟆,不敢吃你這天鵝肉。”兩個爺們兒的事,方牧可不願意告訴澹臺冰月。若是這小妞兒跑去找澹臺瀾滄算賬,不說澹臺瀾滄一個惱羞成怒再來自己這裡討回本錢,就算是他不來,想到自己這樣做就跟施源臺那廝做法相差無幾,方牧便覺得跌份兒。
“他真是這樣說的?”眼神瞟了方牧一眼,澹臺冰月自然不肯信他。
之所以這樣問,澹臺冰月是擔心澹臺瀾滄會找方牧的麻煩,畢竟他也是爲天尊強者,絕非方牧可以對付的。而且澹臺瀾滄確實心眼有些小,若是招惹了他,多半不會被他放過。
澹臺仙境被他教訓過的人可不在少數,方牧區區一個剛入門的外姓弟子又能有什麼樣的本事?
“千真萬確。”擡頭打量着眼前這幅美麗容顏,方牧暗自嘆息,這麼漂亮的丫頭,爲啥就那麼冷淡捏?若是脾氣好點兒,說不定自己還真會餓虎撲食。
“他若來找你麻煩,你就找我。”方牧不說實話,澹臺冰月也懶得追究,留下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望着她婀娜背影漸漸遠去,方牧緩緩收回目光:“真不知道照顧一下我的面子,我一大老爺們兒要是指望你幫我出頭,還不如讓你包養我呢。”
一路無話,方牧回到所住的院子裡,見沒有人在,這才舒了口氣。澹臺經籍來找自己徹底打亂了自己的安排和計劃,雖說不一定就是壞事,但方牧如今一切頭緒又得從頭清理,還需要些時間來把各方面仔仔細細考慮穩妥才行。
進了房間,方牧見烈炎正在睡覺,一腳把它踢起來,讓他把柳問放了出來。
柳問擔心甄姨安全,所在方牧離開後邊要求他將自己和甄姨關在一起。方牧對此倒無所謂,反正只要有甄姨在,柳問就絕對不會違背自己。
方牧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多無恥,其實他們畢竟是敵對雙方,於情於理方牧都該將他們除掉,否則萬一被大名府知道了,事情可就麻煩了。
不到萬不得以,方牧是絕對不願意將自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基業就此毀去的。
之所以沒有殺柳問,方牧是爲了讓他幫自己圓謊,雖然現在沒用了,可是一想到這個傢伙竟然跟自己動了君子之約那種念頭,方牧就有些下不去手了。這樣的人可是極品,自己還是暫且先留在身邊吧,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被關起來的甄姨方牧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她。他自然知道那個女人就是跟自己在大方山上一夜激情的人,可是當時兩人是對手,現在兩人還是對手,方牧那樣做不過是爲了解氣,沒有絲毫感情因素在裡面。
對於一個想要殺自己的人,方牧沒有以牙還牙,已經不
錯,若讓他以德報怨,那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
如今自己的身份既然都被澹臺經籍發現,方牧明白,只要澹臺經籍不說出去,自己在澹臺仙境就不會有絲毫危險。
柳問出來後,神色異乎尋常的平淡,看來是打定主意跟方牧耗着。他也瞧出了方牧沒打算殺他,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等着事情敗露,或是方牧肯放他們離開。
“來,跟我喝兩杯。”方牧身上從來不缺酒,方纔跟澹臺經籍喝了兩杯茶,他只覺口中淡澀,實在不咋地。方牧自幼不喜喝茶,這跟他在天方世家這樣的大家族可沒有絲毫關係。再說天方世家非是凡世貴族,他們可不講究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禮儀門道。
聞言灑然而坐,柳問在這方面比起方牧來要講究的多,經過幾年磨礪,方牧越來越像一個底層胭脂男,而柳問則的的確確一副貴族子弟作態。
“這是十八年女兒紅,可是我好不容易纔得到的,味道最是純正,嚐嚐。”掏出兩隻酒杯,方牧分別斟上,嘴裡得意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罷,你有什麼事?”沒有拿杯,柳問覺得方牧滿臉的虛僞,不由警覺起來,沉聲問道。
“哈哈,柳兄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如今咱們都在澹臺仙境,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該齊心協力纔對,以前那些嫌隙咱們暫且放下如何?我保證等我下山之後,定然會放你個你的甄姨離開。”方牧也沒打算瞞着柳問,大名府可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不管柳問知道多少,對付君子,用君子之道向來最是有效的。
“柳兄是覺得這酒裡有毒?”當先把杯中酒飲盡,方牧笑着問道。
“哼!”冷哼一聲,柳問拿起酒杯便喝個精光。
雖然上次敗在方牧手中讓柳問心智成熟不少,但他在某些方面還是無法迅速改變。被方牧一個小小激將法就震怒,他先前的防備頓時消失,開始跟方牧杯來盞去起來。
方牧心中暗笑,這小子也太經不激,看來以後自己對付他的辦法又多了一條。
之所以找柳問喝酒,方牧一是想在澹臺仙境上跟他暫時緩和一些關係,反正有甄姨在,也不怕他跑了。柳問雖然缺陷多多,但是在某些方面也有方牧所不具備的優勢,這纔是方牧爲何今日獻殷勤的原因。他想找個能依賴的幫手。
柳問雖是對手,但誰說對手就不能做幫手的?
“大名府做方白帝的走狗,想要殺我,我殺許屠城,柳兄覺得這可有錯?”喝了幾杯下肚,方牧徐徐開口,問柳問道。
“沒錯。”搖了搖頭,柳問如實答道,不過頓了頓,他卻又道:“雖然沒錯,但你與我大名府仇隙愈深,這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仇隙?我方牧如今是仇
多不壓身了,加你們一個大名府也不嫌多。說句心裡話,我還真就沒把大名府當回事,之所以來郢都不過是想要滅了你們,讓方白帝知道,老子不是他隨意捏來捏去的。”狠狠喝了一杯酒,方牧憤然將杯子摔在桌子上:“今時今日我對付的是大名府,他朝我定會重回天方臺,將那個混蛋碎屍萬段!”
神色平靜,柳問對於方牧的事情,在回到郢都後也聽甄姨說過一些,對那個傳說中的天方世家也有了一絲瞭解。能將大名府當走狗的,其實力勢力如何,不問可知。只是柳問並不明白,天方世家的強大,遠非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天方世家或許確實是我無法想象的強大,但那也是天方世家,若是我知道的不錯,你應該早已被天方世家逐出了吧?若是以前的你說滅了我大名府我還相信,可是現在你修爲比我能高出多少?不要以爲殺了一個許屠城就上了大名府的元氣,大名府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最起碼不會是你一句話就能滅掉的。”被方牧如此輕視,柳問心中自然不滿,忍不住譏諷道。
“是嘛?那咱們打個賭如何?”方牧聞言擡起頭來,眼角有了幾分笑意。
“什麼賭?”
“我若是滅了大名府,你如我們下做走狗如何?”方牧直言,毫不客氣。
“若是你滅不了,被我捉到,我不殺你,但你要爲我做走狗!”柳問心中氣盛,同樣反駁道。
“好,一言爲定!”
“乾杯!”
兩人杯來盞去,相互間仇隙竟是漸漸消去不少。其實說白了都是意氣用事年少氣盛的性子,兩人一番交談,產生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烈炎一直在旁邊趴着,竟然無精打采。
“烈炎,過來陪老大我喝一杯。”一罈十八年女兒紅被喝去大半,方牧這纔想起自己這個難兄難弟來,低下頭去便要給烈炎倒酒,誰知烈炎卻翻了個個,趴到一邊去,嘴裡嘟噥道:“老大你也不管我,嗚嗚嗚,我生病了。”
“生病?你不是向來都自稱是打不死的小強嘛,怎麼突然生病了?”方牧一愣,隨即清醒,蹲下身子伸手貼在烈炎身上,爲它檢查起來。
“咦,你體內玄氣爲何如此紊亂?烈炎你是不是修煉出問題了?”感覺到烈炎體內氣息忽強忽弱,方牧心中驚異,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是。”搖了搖頭,烈炎一副懶洋洋不願動彈的樣子:“是我水土不服了。”
“水土不服?”聞言一愣,方牧沒有想到,烈炎這頭終日跟打了雞血一樣,見到美少女少婦就瞎蹦躂的傢伙竟然會水土不服。
不過一愣神後,他頓時明白了烈炎此話的意思:“這裡的水系玄氣對你影響很大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