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齊昊, 今年18歲。
據說我跟一出生就被我的親生父母扔到了荒郊野外,要不是我的師父恰好路過。可能我就被野狼叼走了。
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具體我也記不清了, 不知道爲什麼, 我師父竟然想讓其他村子裡的人收養我, 我與他們非親非故, 自然是不會願意的。
在農家呆了兩天, 我就趁着一個晚上跑了出來。山中的晚上很恐怖,時常會有野獸出沒。而我很不幸,正好趕上了一羣野狼出來覓食。
惶惶忽忽間, 我看見一個紅色眼睛的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孩子在對我笑,他說他也是齊昊, 讓我放心, 他一定會將我救出去。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 已經躺在師父的房間裡了。師父對那晚的事情絕口不提,我昏迷後也沒有了印象, 於是我覺得大概是師父救了我一命。
在後來的日子裡,我總感覺時間過得非常快。韶華易逝總是偶爾間,一閉眼,半天就過去了。師父也從來沒苛求過我什麼。連練功我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18年。
前不久,我的師父在他一百歲壽誕上去世了, 家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對着他的靈位發誓, 我一定會活的好好的, 一定不再讓他老人家操心。
後來我去山上看我挖的陷阱, 小鎮裡面就算沒有大型的野豬或者野鹿, 但是起碼野兔或者野雞也總是有的。
高高興興的跑過去,可沒想到我卻在這裡見到了我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他冷酷如冰,一身黑衣,墨發隨意的鋪散着。我蹲在陷阱裡,不由得看呆了,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一個人。我感覺我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再想想隔壁春花嬸說的,“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
於是我準備上去跟他表白,無論他接受不接受,反正我是跟定他了。
可是沒有想到的事,因爲我疏於練功,竟然連五丈高的一個小坑都爬不上去。在空中,我懊惱不已,只能將頭探出去看看我心儀的人還在不在,可沒想到卻讓我看到了這輩子都忘記不了的一幕。
他被那個穿白衣服的人那般羞辱,我卻無能爲力。最後等那個白衣人走了之後,我的內力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增長,一下子就從坑中跳了出來。
我揹着他跑了很久,一直回到家裡,連忙將駱神醫喊了過來。當駱神醫說,牀上那個臉色蒼白的人是因爲小產的時候,我的心疼的要命,我不明白爲什麼他這樣美好的人竟然還有人捨得傷害?
另一方面,我又想,這樣也好。既然沒人疼他,那就我來,我愛他護他包容他。想來總有一天,他會被我感動的。等那一天到來,我要跟他生很多很多的小孩我們一家和和美美,歡歡樂樂的生活在這個小小的村莊裡。
後面他的身體漸漸好轉,可是精神頭卻一點也不好。我沒有辦法,只能用他那個逝去的孩子來牽絆他,讓他提起精神來。
果然很有用。後來他的身體慢慢恢復過來,只是他的內力似乎全然散盡了。看得出來,他的心中很悲痛,但是他卻總是一副漠然的樣子,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才讓他總是這樣淡淡的,但是我想我想讓他以後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也許愛情的出現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清楚的記得他的每一個動作,他的每一個神情。
在這時候,駱神醫終於決定要去幫無情找絕情絲的解藥了,我欣喜若狂,看着他的背影,我想我這輩子估計都還不完駱神醫的恩情了。
後來我們去那座據說很靈的廟中祈願。回來後竟然發現家裡被盜了。
在那之後,阿情護着我進了弒神山中,他的身體一直不舒服,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最後想想可能是絕情絲的緣故,但是我又不敢相信他是因爲我,也許我找個理由說是阿情是因爲惦念那個白衣人,所以胸口才會痛。
在弒神山中的日日夜夜。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是我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在那段時間阿情將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我。
再後來就到了夜夢灼那,他們兩人聯手騙我的時候,我將計就計,離開了阿情,可是後來想着想着,我竟然不知道阿情到底愛的是誰?
我覺得在他心中,我是最沒有地位的。所以到後來,我甚至不敢再去見他。思念將我折磨得幾乎要發狂。可我卻根本就不敢接近阿情,我怕一接近他就要傷害他。
我怕他那張薄脣中又突出傷人的話語。我怕我自己再也承受不了。
太后讓我帶走的時候,我心中是竊喜的,至少不用再用自己的意志力去克服自己想見阿情的慾望。
之後兩年戎馬,那段時間裡,我知道自己身體中還住着一個人。那個人是被我喚醒的。他承受了一切,我不願意承受的東西。害怕,恐慌,孤獨。他武功高強,才華韜略屈指可數,連那一手梅花小篆都和師父的有九分相似。
上戰場的時候,藥瘋子出現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將我們兩融合起來。我知道,我再也不是齊昊了。
還有年前的血腥回憶。原來那次我瘋瘋癲癲,跑出去後回來,身上沾的血跡竟然是阿情的。
阿情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的。剛得知這個消息後,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九座城池全部收回,我決定去找阿情,可是在弒神山中。我卻見到了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
阿情正處於臨盆之際。可是仔細一想,離我們最後一次,已經隔了11月之久,所以這孩子定然不是我的。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阿情,我沒有資格質問他。可是看着她拼命的想要將那個孩子生下來,我心中嫉妒的發狂,甚至想要一刀將那個孩子了結了。
阿情是男人,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即使他能夠懷孕,但是卻沒有辦法將那個孩子生下來,只能用刀將肚皮劃開,然後將孩子取出來。
那一刀一刀就好像割在了我的心上。那一刻看着阿情蒼白消瘦的臉頰,我想只要他能活着,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他昏迷了兩天兩夜,我陪着他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