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夥計原本已經準備打烊了,這時見有人進門,便將裝了一半門板的放在哪裡。
迎上來道,“姑娘節哀,不知姑娘想買些什麼?小店東西齊全,香燭、紙錢,壽衣,送葬幡等,應有盡有。”
杜笑竹一臉爲難的看着櫃上的東西。
小的時候到是陪着奶奶祭奠過前世的父母,只是東西都是奶奶準備的,她卻不知道該買些什麼。
那小夥計也是個會看人臉色的,瞧着這姑娘年紀輕輕,想來是不懂這些的,這喪葬之事裡面的學問大着,若是親人故去或是親友故去,要買的東西大不相同。
看着杜笑竹的爲難便上前一步道,“不知姑娘爲哪爲親友送行,不如告訴小的,小的幫您挑選。”
杜笑竹這纔回頭看了那小夥計一眼,略帶傷感的道,“我自己!”
小夥計大吃一驚退後半步,小心的看向杜笑竹,目光慢慢下移,確定她是不是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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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又看看門外天色,太陽還在,又看到腳下杜笑竹的影子拉的老長,這才安下心來。
是人非鬼!
這姑娘莫不是故意逗他玩的嗎?他家祖祖輩輩都是幹這一行的,傳到他這一輩少說也有幾十年了,還從未聽說要給自己燒供奉的。
小夥計臉色有些難看,但到底上門是客,總不能攆人出去,只是退到一旁,不再言語。
杜笑竹選了香燭和紙錢,又選了兩對紙剪的丫環僕婦,讓小夥計打包起來。
一共花了六十五文,又花了五文錢找小夥計要了一支火摺子,便循着大路往楊家村的方向去了。
天色將晚,杜笑竹便加快了趕路的步伐。
她卻不知道此時楊家已經鬧翻了天了。
楊寡婦面色陰沉的坐在堂屋中,楊家的幾個晚輩全部站在堂屋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唯獨楊修寧眼觀鼻鼻觀心,一幅事不關已的態度。
眼看着天色將晚,村中炊煙寥寥,卻獨獨楊家還沒開始燒晚飯。
“娘,要我說,肯定是那小傻子偷了錢跑了,不然怎麼天都快黑了也沒見她回來。”
小楊寡婦說着還一臉憤慨的表情。
她早說那小傻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他們都不信,現在招賊了吧。
楊寡婦面寒如霜,今個孃家讓人送信來,說這後兒個送孫女回來住兩天,她便想着明個兒起早去趟鎮上,買些她喜歡的點心回來。
誰曾想,這到平時藏錢的地方一看,便發現不對勁,那地方被人動過,忙把銀子都撈出來清點了一遍,果然少了半吊錢。
這還得了,雖說平時老二打獵能換些銀子,但也待不住幾張嘴跟着後面吃喝。
加上之前老大在時,在學堂讀書,成親、生子,方方面面都要使銀子,家裡根本就沒存下過錢。
老大的撫釁金是他拿命換來的,除了送去兄嫂的那一半,其他的她都另存着,以後留給老大的血脈。
這兩年老二打獵存的銀子,她都放在一起,仔細收着,原本打算着閨女出嫁,老三娶妻能派上用場,她可是死死捏在手裡,半文錢也捨不得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