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幾人又接了兔子,臉上有了些笑意,除了那打頭的人,甚至當着楊家人的面討論着要怎麼吃呢。
只有那領頭的人,卻是笑着對楊寡婦道,“楊嬸子太客氣了,我們這活還沒做呢,嬸子竟然就奉上這等豐厚的謝禮,明天等子家收麥子,我們一定早早過來。”
說着也不給楊寡婦反駁的機會,一揮手就帶着幾人往外走。
杜笑竹看着那領頭的人,眼裡不禁染上幾分笑意,脣角微微勾起。
再轉身卻看到,楊寡婦有些回不過神,這怎麼就被賴上了呢。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以往不過是拿點好處就走的人,這次她可是給了一隻兔子一隻野雞,卻也是十分豐厚的了,怎麼着反而被這些人給訛上了,竟然還甩不掉了。
而楊修武更是氣急敗壞,直叫囂着那給那幾個人顏色看看,杜笑竹不禁勾起脣角,還帶上幾分嘲諷的味道,這話要是楊修寧說還差不多。
至於他,送上門去,也不過是讓人當靶子使的份。
看來她這便宜婆婆,這次是陪了夫了又折兵了。
話說那幾人,出了楊寡婦家院子,卻沒有再在村裡轉悠,而是往村東頭去了。
一間破的只有一牀一桌,頂上茅草早已稀稀拉拉,陽光從屋頂照下來,屋裡一片斑駁,這便是那幾人的落角之地。
要說這幾人,不過是村裡的孤兒,小時候吃百家飯長大,看盡了別人的眼色,爲了一口吃的,這從小到大,坑蒙拐騙偷,可從來沒少幹過。
小的時候犯了事被人抓着也沒少捱過打,這年歲大了,人也變精明瞭,幾個人竟然知道綁到一起,平日裡小偷小摸混口飯吃。
這到了家忙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寶貝着地裡那麼點收成,也讓他們鑽了空子,村裡人都是看着他們長大的,這地裡的莊稼可不敢讓他們沾手。
說是要給人家幫工,幫着幫着這地裡的東西就變成他們的了,可不讓他們幫吧,他們又搗蛋,總免不了少個幾捆谷。
被他們鬧的沒法,這村裡人也不傻,但凡他們上門或是給個幾斤雜麪,或是給些蔬菜什麼的也就打發了。
只要不太過份,村子裡的人,誰也不會強出這個頭;他們也知道見好就收,也怕真要是做的太過被村子裡的人聯合起來給整治了。
好歹在村裡子他們還有個落腳的地方,這真要是被攆了出去,只怕也是沒有活路的。
回來住的地方,幾人就有了分工,兩個年紀小些的,拎着野雞和兔子取了刀子就要去河邊宰殺,準備晚上大吃一頓。
到是那個年紀稍大一點的,擰着眉頭坐在斷了一條腿,靠着抵着牆勉強立着的桌邊。
他們一夥共五個人,除了兩個小的才十四、五歲,被稱爲老大的人不過十八、九歲,餘下的兩個也不過十六、七歲。
都是半大小子,多少天沒吃過肉了,現在得了這兩隻可不得高興的不知怎麼纔好。
只是看到老大一臉的不高興,不禁熱情也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