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人小,個子也不高,到是很容易能遊走在這人羣之中,只是身後的人卻要吃力許多。
杜笑竹只覺得袖口一緊,腳下也緩了幾分,一回頭便見一張略顯蒼白的臉。
“姑娘,等等我!”那人氣喘吁吁的道。
杜笑竹這才意識道,自己似乎把他給忽略了。
“抱歉!”
不遠處的楊修寧看着這一幕,臉色沒由來的黑了一大半,看着那骨節分明的手,怎麼都覺得很礙眼,很想上前將其生生捏碎了。
杜笑竹低頭看到那緊攥自己衣袖的手,剛想不動聲色的撫開,卻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是此時不容她細想,只是輕輕撫過衣袖。
那人似是也意識到這樣攥着姑娘的衣袖有失體統,微紅着臉朝杜笑竹拱手一揖道。
“在下林默生,尚未知姑娘貴姓。”
想到彼此尚未通過姓名,杜笑竹回道,“我姓杜,叫杜笑笑。”
不遠處的某人,聽到杜笑竹便未告知對方真名,只道自己叫杜笑笑,臉色稍霽,心中怒火莫名的消了大半。
只是,他哪知道,杜笑竹之所以不告訴林默生自己叫杜笑竹,而是說了杜笑笑這個名字,只不過是不想別人再聽茬了,叫自己‘杜小豬’而已,況且她已經決定以後便以杜笑笑之名示人了。
“不瞞林公子,此處於我熟識之人住處頗近,她家亦有位十來歲的小姑娘,我有點擔心,想我先過去看看,林公子稍緩一步,隨後過來也無妨。”
杜笑竹也不隱瞞自己的意圖,與他直言不諱。
“無礙,杜姑娘先行即可,在下便跟在杜姑娘身後,大可不必顧忌在下。”
杜笑竹聽他這麼說也不與他客套,點點頭,轉身便入了人羣之中,如泥牛入海。
那文弱書生哪裡跟得上她的腳步,只是目的地相同便是晚上一會也終會相遇就是了。
林默生根不上,不代表另一人亦根不上。
在這人潮如涌的大街上,這兩人的舉動到是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只是若是站在高處向下看,這兩人的舉動,怎麼看都讓人覺得突兀。
而此時與醉仙樓齊名的太白居的二樓之上,雅間之中,一人銀衫素面,憑窗而坐,自斟自酌,將樓下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一眼,便讓他徹底愣住。
手中的銀壺,瓊漿如絹絹細流匯入杯中,杯中早已注滿,酒水溢了一桌,他卻毫無所覺。
而他身後一身黑衣抱劍而立之人,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似沒看到一般。
直到酒水順着桌沿滴到他的衣上,透過薄薄的衣衫,一陣涼意襲來,他纔回過神來。
那個人……真像!
對於,不盡責的侍衛,竟也不提醒他一聲酒滿之事,那人只是看着桌上的酒跡輕擰了下眉頭瞬間展開,好似並不在意!
喚了小二收拾了一翻,重新上了酒水,繼續自斟自酌,好似剛剛的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杜笑竹心有所繫,這腳下便更快了幾分,不多時離尚記布莊便只有二十丈不到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