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朝霞見娘娘臉色有些不太好,趕忙扶着她坐下:“娘娘爲了何事如此的生氣,您可一定要保證冉體啊。”
朝露將晚膳端了進來有些擔心的道:“娘娘,今天您還要等皇上嗎?”
蘇霓裳站起身滿臉的冷漠:“等什麼等,如今他有美人兒在懷,哪裡還想得到本宮,吃,不必再等了。”
朝露趕忙閉嘴,給蘇霓裳將碗筷擺好。
蘇霓裳來到飯桌前坐下,本來想大吃一通解氣的,可誰知道纔看了一眼,她就有些反胃的乾嘔了起來。
朝露嚇壞了,連忙上前伺候幫她輕輕揉撫着後背:“娘娘您沒事兒吧。”
朝霞一把將朝露推開一臉的不爽:“你去問問御膳房,這晚膳怎麼做的,竟然讓咱們娘娘反胃,真是個該死。”
“可娘娘好像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先去找太醫來給娘娘看看啊?”朝露擔心的看着蘇霓裳的臉色,沒敢挪步。
“如今太醫院的太醫都被皇上叫到梨園去了,誰敢去梨園找太醫啊。”朝霞皺眉瞪了朝露一眼。
“誰說不能找的,本宮身子不舒服,難不成還要等着那女人被救活或者是死了才能看大夫嗎?朝露,你跟小菊去給本宮找太醫來,機靈着點,聽見沒?”蘇霓裳冷哼一聲,如今她跟梨園裡那個老不死的都生病了,她倒要看看這個皇上到底有多偏心。
朝露愣了一下可能是有些害怕,蘇霓裳白她一眼:“怎麼,平日裡說可以爲了本宮出生入死,如今本宮只是要你去幫本宮找個太醫你都不敢嗎?”
朝露連忙搖頭:“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朝露退出房間走了出來,好在娘娘讓帶着小菊一起去,不然她一個人還真不知道這命能不能保得住。
今日也怪她嘴賤,沒事兒提什麼太醫啊。
梨園這會兒已經不似往常那般的擁擠和繁忙,如今水門薄雲也已經醒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卻是有了些神智了,只是還要靠藥延續着,身邊一時也離不得人。
水門薄煙還是昏迷不醒,這倒是讓夏侯昱崢更是焦躁了,爲何只有梨兒遲遲不肯醒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的擔心她嗎?
幾個太醫這幾日就是和衣睡在門外輪流值守,誰也不敢跑。
這幾日皇上的脾氣越發的不好的,說一句不對的話往往都要被他責難上個半天。
他們心中也恨死了那個竟敢對梨園姑姑下毒的人,這不是給大家找麻煩嗎?
如今姑姑不醒,皇上就像是瘋了似的,一直不肯好好的休息,不管是朝堂上還是梨園中,所有事兒都是不順他的眼。
“父皇,今日您就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跟姬兒守着,我們會好好照顧梨姑姑和岳母的。”夏侯靖見皇上在這裡,所有人都受拘束,他不禁開口勸慰皇上離去。
“你們照顧,會比朕親自照顧的更好嗎?行了,別廢話了。”夏侯昱崢轉頭瞪了夏侯靖一眼,這會兒可不是親生兒子就可以受到優待的,大家全都一視同仁,都是不被待見的存在。
夏侯靖無奈的從牀畔退了兩步來到雲思雨身側搖了搖頭:“就這樣吧,讓父皇在這裡守着吧。”
雲思雨不依,又推了推他:“這麼行啊,如今外面的人都已經謠言一大堆了,皇上再這樣的話,我娘還不得成了禍害皇上使君不務朝政的禍水了啊。”
夏侯靖對她使了個眼色:“噓,小點聲。就算如此,父皇不走,你還能趕他走不成?”
“怎麼不能,我來。”雲思雨上前兩步走去,夏侯靖快手拉她卻沒能拉住:“姬兒。”
聽到夏侯靖厲喊雲思雨,夏侯昱崢轉頭看了這小兩口一眼,這會兒雲思雨已經走到了他身邊,他挑眉:“你也要讓朕回去?”
“皇上,您確實應該回去,您不能日夜這樣守着我娘,這樣於您於我娘來說都不好。”雲思雨沒有提外面的謠言,只是蹲下身握住孃親的手道:“我娘若是知道您爲了她這樣的話,她非得傷心的不肯醒來不可。”
“胡說,你…”夏侯昱崢大怒,可想起這個孩子是梨兒最寵愛的孩子,索性也只能收斂了怒氣皺眉道:“姬兒,你不能亂說話知道嗎?你娘會醒來的。”
“皇上,我也相信我娘會醒來的,我跟我娘還有好多未來,您跟我孃的未來也很長遠,您真的不要這樣了,這些日子以來,您爲我娘耽誤了那麼多的朝政事務沒有處理,您說那些朝臣們會怎麼想?”
“朕不管他們怎麼想,朕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他們指手畫腳了。”
“您是君,他們是臣,他們確實沒有資格說您什麼,可是他們卻會在心中對我娘非議,認爲是我娘耽誤了您的朝政,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今連我都覺得是我娘耽誤了您,讓您這幾天都不理朝政的。”雲思雨眉心糾結的擰了起來:“皇上,您的愛讓我娘變成了一個擾亂朝政的壞女人。”
夏侯昱崢轉頭盯着雲思雨看了半響,這個丫頭還真是伶牙俐齒的,一席話說的他是想發脾氣,卻又不忍啊。
“你的心意朕已經明白了,好了,今天就再讓朕在這裡守一晚,明天,從明天開始,朕會有分寸的,行嗎?”夏侯昱崢竟是用商量的口氣在與她說話。
現在她還敢說不行嗎?她趕忙點了點頭:“行,當然行,姬兒就知道皇上最英明瞭。”
“你呀,真不愧是個機靈鬼。”夏侯昱崢搖頭笑了笑,幾個太醫見皇上一臉幾日來終於是笑了笑,心裡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只聽門外傳來宮女兒的聲音稟告道:“啓稟皇上,門外蘇貴妃的近身宮女求見,她們說貴妃娘娘身子不適,急需太醫診治,請皇上恩准找個太醫去給娘娘請脈。”
蘇貴妃身子不適讓蘇霓裳皺起了眉心,她那麼公於算計的人是不是真的身子不適還不一定呢,裝什麼裝啊。
夏侯靖則是上前對夏侯昱崢道:“父皇,這幾日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全都日夜守在這裡,使得宮裡的娘娘們看病難,這好像確實有些不妥了。”
雲思雨挑眉轉頭:“怎麼就不妥了,我娘生病了,多找幾個人看看都不行啊。”
夏侯靖見雲思雨口氣不對,連忙噤聲沒有再多說什麼,夏侯昱崢擺了擺手:“讓李太醫跟着去吧。”
門口李太醫領命,趕忙興高采烈的行禮,在所有太醫羨慕的目光中離去。
夏侯昱崢對雲思雨道:“剛剛還說朕這樣不對,這會兒又說對,你還真是會反覆。”
“皇上,心思來回不定這是女人的特權。”雲思雨嘟嘴:“您不能剝奪了我的特權呀。”
夏侯昱崢看了夏侯靖一眼:“什麼時候變成妻管嚴的?”
夏侯靖尷尬一下:“父皇嚴重了,這也不算是妻管嚴,兒臣只是掌握了一些夫妻間的相處之道罷了。”
夏侯昱崢揚脣:“倒是會給自己找藉口。”
李太醫來到蘇貴妃的寢宮,蘇霓裳沒有着急讓李太醫給自己把脈,倒是先讓朝霞給他倒了杯茶:“李太醫喝茶吧。”
“臣…多謝貴妃娘娘賜茶。”李太醫行了禮後坐下。
“這幾日一衆太醫都聚集在梨園,我們這些後宮的妃子們病了痛了的也沒人管,也不知道這麼多人在那裡伺候着梨園姑姑,可有使梨園姑姑的情況好轉啊?”蘇霓裳臉色有些白,卻是不着急自己的事情。
“回貴妃娘娘的話,臣們醫術不精,目前尚未使姑姑脫離危險,姑姑仍然昏迷不醒。”李太醫如實稟報。
“原來如此啊,本宮再問你,那梨園姑姑長相如何?可真如傳說中那般是個美人兒?”蘇霓裳更好奇的是這女人到底有什麼樣的姿色,竟能把皇上都給迷的神魂顛倒的二十年間都沒能冷落她。
“這…臣不敢說。”李太醫額間有了絲細汗,此刻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了。這梨園裡的姑姑他第一眼看見的時候與許多太醫一樣都是愣了半響纔回神,大家都不信這世間竟有如此美人兒,美的根本就不像是人間所有。
“有什麼敢不敢的,李太醫只管直說便是,難不成你說句話還能天打雷劈了不成。”蘇霓裳心中有些不開心。
“皇上有旨,任何人都必須要將在梨園中所看到的一切忘記,若是查到有人敢在外嚼梨園的舌根,便格殺勿論,請娘娘勿爲難老臣了,老臣請娘娘脈。”李太醫從座椅上站起身恭敬的彎身,這杯茶是不能再喝了,太危險了。
蘇霓裳冷哼一聲,又是一個膽小鬼,本來還想着從這李太醫身上挖到些什麼料呢,沒想到倒是白費心了,她冷冷的將自己的胳膊往前一伸:“給你,請吧。”
李太醫三隻手指壓於她的手腕上,不過半刻,他皺眉吃驚的看向蘇霓裳:“臣敢問蘇貴妃所謂的不舒服是不是就是噁心乾嘔?”
蘇霓裳見他神色,忽然有些緊張了幾分:“是啊。”
“娘娘最近食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