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雲思雨懷揣五百兩去玉飾店取她訂做的長命鎖。
當然,爲了見美男,她今天出府的時候格外精心裝扮了一些,沒有粗重脂粉,有的只是青春靚麗。
玉飾店裡今日生意一般,並沒有什麼客人,可店小二還是很熱情的招待了她:“姑娘是來取訂做的玉飾的?”
“是,你還認得我啊,你們老闆在嗎,就那個帥帥的公子。”雲思雨對店小二擠眼。
“我們老闆去翠心湖邊的小分店裡給您的飾品做最後的修飾去了,老闆臨走的時候告訴小的,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出京一趟,時間緊迫,一會兒就無法回來給您送貨了。
他說如果客人急要的話,可以自行前去翠心湖邊的分店取,不然,就只能等半個月後再來我們店裡拿貨了。”
“啊?要這麼久嗎?”雲思雨嘟嘴,心想着今天可是精心裝扮過,就等着見帥哥呢。“算了,我自己去翠心湖的分店吧,那裡的店也叫清玉店嗎?”
“是,那姑娘慢走啊。”店小二熱絡的將雲思雨送到門口,跟她揮手告別,見她離開,店小二回了內室對一身白衣的美男躬身道:“主子,她已經出發了。”
白衣男人手捧香爐揚脣媚笑,對伸手藍衣男人一揮手:“衣波魯,按照計劃進行。”
“是。”衣波魯躬身,隨即快速的離開了內室。
白衣男人將茶壺往前一舉,店小二快速上前接住。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白袍:“鍾叔,你說她會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這…屬下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不像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我們留在這裡這麼多年,能夠那麼準確的說出月之眼形狀的人只有她一個,不管是不是,都要嘗試一把。”
白衣男人眯起雙眼,邪魅一笑:“那我們也換衣服去看看熱鬧吧。”
雲思雨大概是真的沒有任何危機意識,以至於當她發現自己此刻正處於危險狀態的時候,已經是在人煙稀少的湖邊,她被人吃果果的用刀挾持的時候。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她身後尖銳的刀尖直接穿透了自己薄薄的水綠長衫與腰部皮膚來了個親密接觸。
雲思雨雙手立刻舉起,如果不是對方有刀,她真想給他來個摔死人不償命的過肩摔,只可惜啊,對了,想起自己懷中還有銀兩,索性她趕忙抱胸:“大俠高擡貴手,我沒有銀子,不要搶我啊。
我家很窮,窮的都快要揭不開鍋了,我是來湖邊捕魚回家養家餬口的,真的。
啊,對了,大俠也不要劫色啊,我有花柳病,我夫君是個不學無術的痞子,天天在外沾花惹草,我不想把病傳染給你啊。”
藍衣男人擰眉,這個女人廢話真不是一般的多,如果想要將她安靜的帶離這裡,看來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藍衣男人一揚手,在她脖頸上就給予了重重一擊。
雲思雨昏迷的時候只有一個念頭,我的銀子,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所以千萬不要離開我啊。
半睡半醒間,雲思雨微微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啦啦的火光和隨風搖擺的蘆葦波浪,遠處天和蘆葦相連的地方,星光繚繞。
這裡是什麼地方?看上去景緻不錯呢。
她微微一動,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冷冷的問語:“醒了。”
這聲音一傳入耳中,雲思雨纔想起自己昏迷前是被人挾持了。
想到對方劫財的可能,她想用手去摸懷中的銀子,看它是不是還依偎在那裡,可要動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此刻根本就動不了,因爲她被很結實的綁了起來。
“混蛋,有種別躲在老孃身後。”雲思雨本試圖翻身看看那人的真面目來着,可她翻了幾下才發現自己的滾力有限,翻不過來。
身後果然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穿着藍衣藍袍的蒙面男子緩步走到她的身前蹲下,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她,讓她倍感壓力。
直到對方靠近了雲思雨才發現,這人雖然蒙着臉,但他有一雙很深邃的眼眸,如果下面的面容沒有被毀的話,這小子應該長的不醜。
等等,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可不是猜測她是不是帥哥的時候:“喂,你小子裝神弄鬼什麼呀,有種把面罩摘下來啊。”
雲思雨還在廢話着,男人就已經不客氣的抽出了腰間的短匕直接抵到她的頸間。
雲思雨一看情況不好,小命可能嗚呼,她那囂張的面容趕忙一轉,變成了一副孫子模樣:“大俠手下留情,小女子上有老下有小,現在還不能死啊。”
“我問你,這個你認識嗎?”男人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
雲思雨的脖子隨着玉佩的來回晃動也跟着上下動去,看上去像是在點頭。
“認識?”
“哎呀,你這麼晃來晃去的我根本就看不到上面的圖案。”
男人臉一黑,將圖案固定在她眼前,雲思雨定睛看去,就之間這玉佩上有很細膩的水波圖紋,看上去很優柔的樣子。
“認識,這是一塊質地很不錯的玉佩。”雲思雨點頭,這傢伙沒毛病吧,劫她來這荒郊野外就是爲了讓她給他鑑定玉佩的?
男人臉色更黑了一些:“廢話,這玉佩當然質地不錯,我是問你,認不認識這玉佩上的圖案。”
“認識,很明顯的,是波浪啊。”雲思雨仰頭莫名其妙的看向這男人,莫不是他眼神有問題。
這時,男人徹底沒招了,可此時雲思雨的身後卻又傳來一道有些略蒼老點的聲音:“他要問的是,你認不認識這玉佩上水波圖案出自什麼地方或者是哪個家族。”
雲思雨頓時背脊發涼,考,背後還有人?千萬別告訴她,此刻她是背靠千軍萬馬啊。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那個啊,等等,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鬼鬼祟祟的藏在我身後。”雲思雨轉移話題有些鬱悶:“你們抓我來到底要幹嘛?”
沒有人理會雲思雨,就只聽身後那略蒼老的聲音似乎是在對另一人道:“主子,看來這女人並不是我們要找的人,留她無用,爲了避免麻煩,直接處理了吧。”
處理?雲思雨心中哀嘆,那不就是要撕票的意思嗎?不要啊,她還沒重新活夠呢。
難不成是最近欺負人太多,有報應了。
等等,她要冷靜,好好想一想,這些人要找的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問她認不認識這玉佩,難不成她應該認識這玉佩嗎?
藍袍男人的手中的短匕已經舉起,就待那個所謂的主子下令了。
雲思雨此刻有些緊張加害怕,所以腦子都不靈光了,一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等等。”第三個陌生的聲音出現,男人的聲音緩緩靠近,可卻依然是在雲思雨的身後:“我問你,水波廖塵是你什麼人?”
雲思雨徹底瘋癲了,這又是個什麼鬼名字啊,第一次聽說呢。
她用力的向後轉頭,卻只能看到對方一襲白衣和在他胸前隨風凌舞的幾絲亂髮。
“他是…他應該是什麼人呢?”雲思雨用力的想,該找什麼藉口騙過他呢。
白衣男子看着雲思雨有些焦急的神情搖了搖頭,面具下的臉一副惋惜的表情:“看來,她真的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鍾叔,你看着處理吧。”
“等等。”再次聽到處理這兩個字,雲思雨終於不淡定了:“你們不能殺我,我又沒有得罪你們,你們憑什麼擅自處理我的命。”
鍾叔沒有理會雲思雨的話,只是對藍衣男子使了個眼色,就已經與主人一起轉身離開。
藍衣男人眼神間依然冷漠,他緩緩舉起手中匕首向下刺去,可就在這時,一枚石子穿透蘆葦叢,直接射來,打擊到藍衣人的匕首。
藍衣人警惕的站起身往石子飛來的方向看去,這時就只見草叢中一襲墨色的長袍男子踩踏着柔軟的蘆葦頂端輕功飛來。
墨色男子的到來也打擾了即將要離去的白衣男子和老者,兩人一起回身來到雲思雨身後打算與對方對峙。
墨衣男子看到三個蒙面人冷笑一聲:“以三對一,這真是我喜歡,已經許久沒有殺過人了,我確實有些手癢。”
這聲音雲思雨聽起來有些耳熟,怎麼感覺像是…府裡男人的?
“哼,你以爲就憑你能夠殺的了我們三個人嗎?小子你不要太囂張了。”藍衣男子作起要開打的姿勢。
可在一旁的老者卻稍微擰了擰眉心,這個男人不簡單,他自認爲武功不錯,可卻並沒有發現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周圍的。
而白衣男子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面具下的臉揚脣一笑:“以三對一這種事情我們不屑於做,這個女人本來也跟我們沒有什麼仇恨,如果你要,她歸你了。”
“少主。”藍衣男人有些不服氣:“我願意跟他一對一。”
白衣男子冷漠的轉頭看向藍衣男子:“閉嘴,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找人的,不是殺人的。”
墨色長袍的男子冷笑一聲:“算你們聰明,滾吧。”
“你…”藍衣男子不服,剛要上前,就聽老者冷喝一聲:“站住,你想違抗少主的命令嗎?跟我們走。”
藍衣男子氣憤的拳頭向下一甩,恨恨的跟着兩人離開。
雲思雨大呼一口氣,活下來了。
她想要看清楚救命恩人的臉,可身子卻實在是太硬,根本就動彈不得。“大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不知大俠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