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點多。
“你醒了?”樑曼妮站在臥室門口,望着牀上已然坐起來的陸寒問道。
“我這是在哪?”陸寒甩了甩頭,以便藉此儘快恢復清醒。
“金帝大酒店,我租的套房。”
正要掀開被子起牀,陸寒才發現身穿的睡衣不是他的。“我怎麼會在這?昨天晚上,我跟你沒··
·”
雖說,陸寒並未直接表達出他的意思,但他的話對一個愛他卻又得不到他的女人來講,則無異於侮
辱,更何況是曾那般傲嬌的樑曼妮。果然,她被激怒了,雙眼立馬燃起一團小小的火焰。可不知爲何,
那火焰僅持續了幾秒,就熄滅了。
“你放心,昨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喝醉了,我怕你回家再吵醒Elizabeth,只好帶你到這裡。
你的衣服,是我吩咐服務生幫你換下拿去洗了。這不,剛送來。”樑曼妮說完便將搭在手臂的衣物扔給
陸寒,然後就關上門走了。
少頃,穿戴好的陸寒出了臥室。樑曼妮走過去像個盡職盡責的妻子般,邊爲他整理領帶,邊用一種
滿是擔憂的口氣的講道:“聽陸伯母和Elizabeth說,你前些日子生了一場病。你的身體還沒徹底康復,
不該喝那麼多酒的。David,別再折磨自己了!江小姐她就是怕你會這樣,因此才請我來的。你知道,
她爲什麼不求別人幫忙卻偏偏寫信給我,叫我陪你嗎?”
陸寒一言不發地瞧着樑曼妮,只待她解開他心中的這個疑問。
樑曼妮行至沙發那兒坐下,掉轉臉望向窗外,徐徐道:“記得兩年前,江小姐昏迷時我找過你,但
是,你拒絕了我,我很不甘心。於是,她甦醒後,我便去看她。就是在醫院走廊裡,你碰到我的那一次
。
我向她講了你跟我見面的事。我認爲她至少得有些介意,可她沒有。我便追問,難道你不怕他和我
重新在一起?她一聽這個笑了,那滿是自信的笑容使我妒忌!接下來,她回答我‘陸寒不會的。如果,
他真想與你複合壓根就不用等我醒來。’
她一說出這句話,我便明白你爲什麼那麼愛她了。她確實是世上唯一懂你的人!而這點,卻是我這
一輩子也許永遠做不到的。但我猜,正是因那次的交談,當她發覺自己已無法跟你白頭偕老、相守一生
,又不放心你,就叫我這個跟她同樣深愛你的女人來陪你,照顧你。”
此前,陸寒本以爲江小柔只留了五···原來還有一封信。God ah!她在給樑曼妮寫那封信時,是
懷了怎樣的一份痛楚?!
用紙巾輕輕拭去從眼底涌出的那一抹瑩瑩淚光,樑曼妮站起來瞅着陸寒。“David,你不會想··
·是的,這兩年多江小姐始終在和我保持聯繫。不算平常的打電話互致問候,每逢節日,我都能收到她
的祝福短信。能這麼對情敵的人,怕是隻有她一個。
你應該清楚,不管幹什麼我還從未認過輸。可我卻不得不承認,在與江小姐搶奪你的那場戰爭中,
我輸了!並且,經那回見面,以及其後跟她的一些接觸,我更是輸的心服口服。
你在生江小姐的氣,對嗎?氣她一走了之留你一個人。否則,你昨天晚上怎會埋怨她?是,就你而
言,她不該這樣。可在我看來,她這麼幹恰恰證明她很愛你!愛到只爲了不再拖累你,便寧願選擇獨自
承受所有痛苦,這不是誰都能做得出的。”
等樑曼妮講完,陸寒是默然良久,跟着轉過身去行至門口,但就在他打開門要走時卻停了下來,道
:“Rose,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陪我喝酒,又照料了我一夜!可今後,我不想再麻煩你了。”
陸寒要離開,樑曼妮並沒攔他,但當她聽到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淚水無聲的沿眼角滑落,在兩頰各
形成了一股細流。
她爲何怎麼傻?還期望着憑手裡所擁有的,江小柔留給她的信與一件信物便能叫陸寒接受她,和她
重歸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