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實踐中遇到超出理論的情況怎麼辦?……好吧,酸爽的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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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了很多可能,還是不能肯定你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能鬧出這麼大動靜……”
“你沒必要知道。”
“……不愧是高冷豔的皇妃!”王啓毫不掩飾挫敗之情,然而,挫敗歸挫敗,他王啓可能這麼簡單就放棄?當然不可能!“我估計要躲上一個小時就能回瀑布下了。”
別的不願意談,眼前性命攸關的問題,她還能拒絕交換想法?
王啓自信這個轉折突破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很好。”
‘……不帶這樣的吧?還能愉快的交談嗎?’王啓暗暗無語,仍然不放棄的虛心真誠狀說:“其實我對斯瑞特的情況不瞭解,一個小時的推測只是基於常理,不敢說十拿九穩。皇妃如果有更好的想法,談談肯定能讓把握更大。”
“沒有。”這一刻,藍髮美女不禁懷疑皇妃的外號從開始就存了不着痕跡佔便宜的心思。皇妃皇妃的叫,在宇宙中帝國無數的背景中,不知就裡的人聽見會怎麼想?
“他們必然丟失目標,必然會在瀑布上下的河流中進行仔細搜查,飛獸同時在低空四散找尋。搜查完成的時候上了這條水流的人還沒到,我們趁機回搜查過的瀑布下躲藏到風頭過去,皇妃估計要多久?”王啓吸取剛纔的教訓,這次直接拋出問題。
“一天。”
“一天?那麼快?皇妃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王啓故作感興趣趁機追問,暗暗爲有所突破而高興。不料藍髮美女很乾脆的回了句說過的話:“你沒必要知道。”
王啓挫敗的絕望掩面……學院裡的高冷豔他認識的多了!基本都有顆寒冰保護着的、火熱的心啊!哪見過這種高冷豔?
“想知道多點,我不介意多個有用的手下。”
“……”王啓笑了,被氣笑了。明擺着的打擊,吃果果的往他自尊心上插刀!於是他微笑着回敬說:“我不需要手下,不過本傭兵團正值需要更多夥伴的發展時期……”
“呵……能讓我招攬,是你此生最值得自豪的驕傲。”
王啓笑了,感嘆道:“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距離產生美這話真沒錯,因爲幻想最美!假如將來有緣讓你瞭解我多點的時候,這句話你一定會自己收回。”
“呵……”
王啓暗暗嘆息,心在流血……是啊,幻想最美。她的高冷豔跟他原本設想的不同,猶如那髮色的預想差異那樣,如果從開始就安靜的這麼等着時間,那麼符合幻想的完美吸引力就能夠長久、持續的存在。
可是,他挖空心思的找話題,最後得到的反而是完美幻想被打碎了一塊的失望結果。
……
斯瑞特帝國。
帝都外的山村中,一個皮膚白皙,跟環境不相符的男人靜靜的閱讀着信息卡影射形成的書。
他穿着山村居民的便宜衣服,但那張儲存許多書的信息卡的價錢卻足夠讓他買幾百件衣服。
簡陋的木門突然被人推開,一條影子遮擋了他眼前的光。
“凌雲斯瑞特?”
那男人輕輕長嘆,臉上流露出對自身命運早做了無數心理準備,任何時候都決定坦然面對的平靜。“十三哥繼位了吧?是毒酒,還是自刎?”
他是斯瑞特皇帝之子,但生母因爲後宮爭鬥失敗落罪,自縊身亡,而他則和同胞弟弟一起被貶爲平民,永世不得再用斯瑞特的皇族姓氏。
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頹廢,放棄。可是,至今爲止的積極爭取,從來沒有結果,反而讓很多皇族兄弟想要他的命。
斯瑞特皇帝舊傷導致身體越來越差,駕崩只是時間問題。他知道任何一個兄弟繼位都不會忘了賜他一死。
“命運給了你——不,是你愚蠢狂妄的十三哥給了你改變未來的幸運機會。現在你有兩條路,點頭,必將成爲斯瑞特帝國的新皇帝;搖頭,那麼機會將給第二個人,而你——則必須死。”
男人微微一震,那張面對死亡都沒有動容的臉,寫滿震驚的回頭望着背後的身影。“破壞帝國的人?你們要斯瑞特帝國加入西三十六帝國聯盟?”
“省了口舌。”長刀,出鞘一寸,刀身的反光,森冷。那意思很明白,需要的是回答,簡單而明確的回答。然後,或者給他一刀,或者直奔主題。
“斯瑞特帝國的未來沒有非堅守追隨三帝國的理由,我想不到拒絕的道理。”
“很好。你弟弟呢?”
“……已經不再了,也不會再回來。”
“破壞帝國厭惡不穩定的帝國內政,他必須消失才能確保你的穩固,如同你其它兄弟姐妹都必須死一樣。”
那男人沉默有頃,突然擡頭道:“我相信還有另一個結果,而且你們一定很願意他活着,並且會希望他活的越久越好。”
“說下去!但——最好不是廢話,否則,你就沒用了。”
……
斯瑞特帝國的皇帝遇襲身亡,消息嚴密封鎖,爲能繼承皇位的十三皇子還沒來得及盡情滿足,就在防守嚴密的大殿內死於刺殺。
幾乎同時,斯瑞特帝國另外兩個在帝都的皇子一個溺死在酒缸,一個在女人牀榻上暴斃。
帝國宰相力主之下,恭迎了被貶爲平民多年的凌雲斯瑞特皇子回皇宮,準備着即位大典。
連番變故讓斯瑞特帝國的巡守隊,近衛隊,護衛隊,以及負責帝都治安的個大傭兵工會全都忙亂成一團。
本來聲勢浩蕩的大搜捕進行了不到一天就草草結束。
“重新搜索瀑布啊,隊長,還去不去?”
“弄一身溼麻煩,都把弓取出來,箭射完得了。”負責搜查的隊長懶洋洋的張弓搭箭,吵瀑布底部隨意亂射,一羣羣的人依葫蘆畫瓢。
躲藏在瀑布下面的王啓根本無法知道斯瑞特帝都的大事,甚至沒想到突然射進來的箭!
箭矢穿過水流,直接就能扎他們身上,哪有躲避的餘地?
‘鬱悶……誰那麼聰明啊?’王啓一把抱着皇妃栽進水裡。
石頭後面,他把皇妃壓在水中的石頭背面,身體,胳膊,儘可能擋住入水箭矢的傷害空間。
一支支沒有目標的亂箭射入水中,強大的力量竟然直入水底。
突然,一支箭頭貼着王啓左臉過去,留下道淺淺的血痕。只是鮮血在紅色的水裡,完全看不見。
水中,箭矢或遠或近的從他們身邊,王啓背後飛過,更多的射在瀑布水流後的石頭上。
低着頭的王啓凝視着保護在下方的皇妃,他仍然掛着微笑,臉上的傷痕沒有讓他退縮,也沒有讓他慌張。
嘩啦啦的流水聲在響,水泡在水中零亂激盪。
‘感覺真不錯,冰山也該融融了吧?’王啓正想着,突然看見皇妃身上閃動剎那藍光。緊接着,他們周圍的水流尤其迅快的流動了起來。那些靠近的身邊的箭矢全在水流的捲動中喪失力量,緊接着被帶勁水流中斷開,碎裂,卻始終在水流中漂浮不起來。
‘水系心兵力量?皇妃到底是什麼心兵?’王啓對她越來越好奇,甚至忘了他這個關鍵時刻的英雄白當。
箭矢,終於越來越稀疏,最後再沒有了。
瀑布對面的搜查隊的人箭都射完,談論着回城上哪吃飯喝酒,撤了。
浮出水面,回到大石頭上時王啓才抹了把臉上的傷痕,不深。
皇妃突然伸手,中指泛動彩光,指尖順着傷痕的軌跡,滑動。
過處,血痕盡消,皮膚完全恢復如初。
震驚的王啓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以嘴型傳達信息問:“七色光?”
皇妃臉上掛起一抹微笑,你目光中透露的意思分明是:“沒必要告訴你。”
王啓微微聳肩,閉嘴,已經習慣了她的高冷。
沒想到他閉嘴了,皇妃又如他那樣以緩慢的嘴型動作傳達言語信息問:“常當英雄?”
王啓微笑張嘴,回了一句:“沒必要告訴你。”
皇妃笑了,倘若能聽見聲音,一定是“呵……”的輕笑。
危險已去,兩個人又如剛纔那樣背對背坐在石頭上……
當王啓在瀑布的激流下練完功的時候,皇妃也剛練完心氣力量。激流下唯一水流較小的石頭上,有限的空間讓兩個練功的人背靠背抱腿坐着。
很久,兩個人就沒有言語交談。
瀑布的聲音實在太大,面對面又太擠。
但就這麼靜靜呆着,王啓也覺得很愜意,說不出的平和安寧。很多次,他都想以口形跟皇妃交流幾句,最後都忍住了。
如果再見的機會不能以相對平等的方式獲得,那麼他寧願帶着懷念錯過。因爲他在學院見到太多一點點的放低,繼續放低自己,最後變的面目全非的男女,而讓他們執着的另一方卻不斷的拔高,繼續拔高。於是,一個站在深淵底部卑微的仰望,一個在雲端之上看的卻是其它的風景。
那樣的悲劇王啓看過,想過,剖析過。明知道那是純粹浪費時光,只是不斷以刀把自己傷的面目全非,直到把變成醜陋卑微的讓人厭惡的不想再多看一眼的悲劇!如果還去做,那他豈不是變成了笨蛋?
那他還能繼續笑着走在理想的道路上嗎?
他寧願裝作平靜的微笑道別,哪怕在未來想的後悔,也不願放低了自己去祈求一個再相見。
皇妃突然跳進水裡。
她說只需要等一天,恰好一天。
王啓爬上岸時,皇妃竟然在岸邊等他。
“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
“沒錯。”皇妃甩幹長髮,真就那麼不疾不徐的朝着金鳥當時停留的降落點方向走了。
王啓只能苦笑搖頭,以他所知道的信息根本沒辦法找到皇妃如此自信的結論理由。但那隻說明一個事實——皇妃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情況。
所以他沒有說質疑的話,同樣沒事人那樣一起走着。
皇妃走的不急,王啓當然更不急,他根本不知道瀟瀟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接他。
距離宇宙航行獸降落點越近,王啓內心的掙扎就越強烈。
身邊皇妃那頭在隨風飄擺的藍色絲髮,彷彿不斷散發着某種魔力,吸引着他接近。
‘忍住、必須忍住!一個心在宇宙路上的傭兵——怎麼可能在剛出發的時候就倒了?……不過,皇妃真漂亮,將來還能遇到這麼對眼的美女麼?……外觀黨的毛病都不能克服還闖蕩星空?除了長的好,身材好,就那非人類的高冷豔哪是我的菜啊?要內在,不能被外表迷惑!’
王啓正這麼一路掙扎的走着,突然被天空中飛獸降落的聲響驚醒!
擡頭一看,是斯瑞特帝都的巡邏飛獸,只是,那上面端坐的男人怎麼看都不是巡守隊的人。
那是個神色陰冷的男人,身穿黑色輕甲,戰甲上還有紅色的紋路,更加強了他的陰冷沉重的氣態,腰上掛的長劍只看劍柄就是定製品。而輕甲,王啓雖然拿不定是否量產,但就那絕非量產型的私人訂製佩劍就絕不可能是巡守隊的人能有,幾十年的薪水都不夠保養修復一次!
“約定的座標沒看見你。”那男人騎着飛獸降落時,皇妃跳了上去。
“皇妃再見。”王啓微笑道別,心裡想的卻是:‘大概是再也不見……’
他不想再等皇妃的迴應,因爲不會有。
“喂——”
“嗯?”呼喊聲讓王啓很意外的回頭。
站在飛獸背上的皇妃攏起長髮藏進斗篷裡,臉上掛着一絲勝利的冷笑,盯着王啓道:“我想了個好代號——你就叫‘還有誰’。”
皇妃帶上寬大的袍帽,遮擋的臉只剩下巴。
王啓微微一愣,立即明白過來,這分明是說他戰鬥時高喊還有誰,聽說還有五百多投飛獸會趕來後撒腿就跑的事情。
‘敢情……敢情你就爲了回敬皇妃的外號琢磨到現在?’他笑了,這得是多強的好勝心啊!
“我的自信不需要別人的讚譽填充,同樣不會被任何打擊破壞。區區‘還有誰’算什麼?皇妃儘管叫!”王啓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他笑的很高興。分別的那點矛盾情緒突然全沒了,甚至也不去想是否還能再見的問題。
因爲,他一定會掛念皇妃。其實這就是很美好的經歷,渴求再見,渴求結果,其實本來就是單方面的幻想啊……需要癡迷執着於這種幻想嗎?
這或許就是在路上的傭兵生涯中無數忘卻不了的精彩內容之一,所以纔會讓孤傭村那麼多人願意不斷的懷念,哪怕身殘退役的也不言後悔。
一廂情願的暗戀上個根本不瞭解多少的美麗女人的滋味——原來這麼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