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道:“不是兩個人麼?你身體內現在一共藏着三個人?”劉志恨道:“這也是因情而分。本來我是想練出一個專門練功的神識,結果很是成功,我一時高興,就想再練了一個,可練了出來,卻是個非我,我想來想去,便沉在身裡,自行修功,兩廂得益,我不一體三分,怎麼可能一氣快人三催?是以,那個一直出面的人,就是我的真實性情,非是我從前的苦修武功與一路磨練,我就是那副性情了!”
黃藥師道:“這麼說來,你本是練成了一個神識人格,這是你要的人格,可是當你再練的時候,卻是把自己給練了進去!好在的是,你可以自由與那個多出的人格互換……”
劉志恨嘆息道:“我也是知道這次太過於兇險了,是以便一直也不敢再練!”
浮薇郡主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哥,那樣你……你還……你和那個人……還是一個人嗎?”
劉志恨淡淡笑了下道:“當然是一個人,不然我也不可能讓出身體,這樣三分,可也是好事,三人如一人,心智神意又可三分,那豈不是好?不過正如我說的,老哥哥想來也是明白了,這門我創出的功法,是多麼兇險的了,我這也是不敢再練下去了,現在雖是三個人,可算得上的只是兩個人,也還得算了,我也能控制得過來,要是再多出來,我可也是怕得緊了。”
黃藥師目光閃動,道:“人可分神,這樣一來,的確是一種法子……只是……太過於兇險了!”劉志恨道:“老哥哥,你也是知道九陰真經的人,我不說,也是個怕,你是不是在想,我劉志恨能創這個法子,雖不得全善,可也是給你打開了一條外通之路,你不依我之法,以你自己的才情學問,說不得,便能創出比我更好的功法,是也不是?”黃藥師老臉一紅,不由得心驚,劉志恨這話可是句句說到了他的心上。
劉志恨再是一笑,道:“劉志恨與黃老哥這番話,字字真心,這種功法雖是一妙,算得上是一條捷徑,只是這其中兇險實是太多,以老哥哥的才情學識,要是想創功法,雖說是可行之,也有可能是失之,這行與失,卻在兩可,你說是不是?換言之,你老哥哥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就真可而行!到了老哥哥修行出錯,悔之晚矣!那時,當真是連哭,都是來不及的呀!還是說,老哥哥是覺得我不想讓黃老哥有追上我的可能?”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黃老邪,你的心事可是給說中了……哈哈哈哈……我老花子可是死心啦!這種武功可也與我無緣,老花子我還是去吃蠶蛹子了……哈哈哈哈……”
黃藥師眼見着洪七公而去,嘆了一息,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會多做深想的……”再一拱手,返身而去。他卻是住在了劉志恨的那邊,幾個小廝過來帶着路。
劉志恨看着黃藥師而去,卻是暗自搖頭,忽然,眼神一鬆,再度帶出了傭懶之意,道:“你看他會不會練這個功法?”浮薇郡主道:“你是在與我說話麼?”劉志恨回身道:“你以爲本王是與誰說話?”浮薇郡主色變道:“你是那個好色的?”劉志恨閉上了眼睛,淡淡道:“你這話可是有失了偏頗!好色的我,正常的我,只知道練武的我,可都是一樣的!”
浮薇郡主搖搖頭道:“那我算是明白你爲什麼要清開人後才說,這種事情說出去,怕不是有人說哥哥你瘋了……”忽然手臂上一溫,劉志恨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柔和道:“是以,本王這才留下了你……本王只相信你……”浮薇郡主心中卻是一片惡汗,猛一抽回手道:“我是你妹妹!你真是瘋了……”劉志恨淡淡道:“瘋了,瘋了倒好……那本王就可以想也不想問也不問地把你給**了……”浮薇郡主一滯。劉志恨繼續道:“你都不知道我過得有多幸苦,我喜歡美酒,讓人醺醺然而不知所以然……但自我說我們要練武,酒能亂心亂志,所以不能喝。我喜歡美女,比如你這樣的,他也是不讓,他認爲,美女是最能亂人心智的事,好像我記憶裡……有過了一次……結果……他強迫自己忘了,搞得連我也是記不清那個我上了的女人是誰……十幾年沒有女人……以我這種精力旺盛的人來說……這種痛苦……誰能夠理解?可他呢?他倒是喜歡錢,還他媽的以練劍爲名,想搶就搶,想佔就佔,可不是太過份了麼……不過現在好了,神識三分,我爲本我,正常情況下,他倒是不想出來,這可是便宜了我了……當然……這不是沒有代價的……”
浮薇郡主道:“至少你們仍算得上是一個人?”劉志恨道:“那是當然,我們本就是一個人,說三個人,也只是我以爲的三個人,其實來來去去還不都是我自己?就好像一個人遇上了兩道菜,一道是雞,一道是鴨,他想要吃雞,又怕沒了肚皮吃鴨,想吃鴨呢,又是怕不能再多吃雞,其實想吃雞的也好想吃鴨的也罷,可不都是他麼!算了,不要再說這種事情了,我可不想再說了,最近政事上有什麼難的,那就說說!”劉志恨說着,眼睛再度閉上!一派安然自得之樣!
浮薇郡主笑道:“都是一些手尾,是了……你前幾天讓我發快信讓魏英功將軍到太和城來,是不是?”劉志恨神色一變,眼雖是未得睜開,臉卻是緊了起來,道:“你沒做這件事?”他說話聲音不大,但卻是在尾音處一震!浮薇郡主也算是功力有成之人,吃了這一震,只覺得心頭一跳,耳膜欲破,那鼻子裡竟是立時流出了血來!浮薇郡主赫然站了起來,可劉志恨卻是更快,人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兩人相距鼻尖間不足一拳,劉志恨眼睛還是閉着的,可卻似是看見了浮薇郡主,提起手袖,便爲浮薇郡主擦去了血跡。方道:“你該不會讓我失望的,我方纔嚇到你了……”
浮薇郡主身子微抖,道:“我已經以你窮王之名發信讓魏英功將軍入太和城,並着耶律齊將軍處理陳國事物……”劉志恨點點頭道:“是不是在怕我?”浮薇郡主只得道:“哥哥你這樣真得……很怕人……”劉志恨道:“這是當然的……你面對我一人,卻如同面對三人的氣機壓迫,也是必然,不過你放心,你不負兄,兄不負你,所以你沒有一點怕的必要……這天下,什麼事都難不到我……”浮薇郡主點點頭,劉志恨坐回身去道:“陳國的事情,交給耶律齊,做得好,不過只一個耶律齊,本王可也不放心……”
浮薇郡主道:“那,哥哥的意思……是……”劉志恨道:“陳國事情現在突然變得重要了,耶律齊是個人材,可卻不是狠才,下詔,讓武敦儒去陳國,要把聲勢做大!定選名單,把那些不穩定份子全殺了!”浮薇郡主道:“可是……只是定選項名單?王兄,殺人總要有理由……這樣下去……人民……”
劉志恨一揮手,道:“不怕,陳國能有幾個膽大的亂民?他有一萬我殺一萬,有十萬我殺十萬,要是他敢舉國而反!六月于娜這不是回來了麼?讓她把這些人全殺光就是了,這些陳國野猴子,總沒一百萬人吧!殺了他們,六月的十萬大軍立時有了封賞,國庫府藏更是可以不花費一個錢!”浮薇郡主急急道:“這怎麼可以!這是殘民以毒……”劉志恨道:“你是說……本王是暴君?”浮薇郡主肥着膽兒道:“這是自生其亂,完全沒有必要!只要施行仁政,三五年就可收陳國之心,十年後再無陳國,二十年後,陳國也是我大理國!而王兄你這樣做,分明是要無端掀起一場大戰!”劉志恨搖搖頭,道:“這事就這麼定了!”
浮薇郡主張了張口,她也想做鐵骨諍言,不畏死而諫,可是既然劉志恨已經拿下定了主意,她再要說,可也是沒用,現在郭芙對政事已經有了一定的處理能力,萬一不好,說不得,劉志恨便要郭芙取代了她,那也非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劉志恨,人格三分,說是變態,也是無可無不可,似他這個樣子的,浮薇郡主從前對他再是親蜜,現在可也是怕了。更爲重要的是,浮薇郡主掌控全國中樞非是一日,這些日子下來,她雖是幸苦,可這大權在手的感覺卻是足以讓任何人沉迷進去!故而,她心中明明覺得劉志恨做得不對,可也不敢再行多言!
劉志恨到了門口,這是要出去,回到自己的塔樓裡面,那裡面多個美女還在等着自己,劉志恨自是得意。卻是到了門口處,卻是一個人疾步過來,那人二十上下,是個丐幫弟子,事實上,非是丐幫弟子,可也不能這樣隨意進出劉志恨的王府。
這個乞丐見到了劉志恨,先是一驚,再是左右張望,這才道:“丐幫魯千民,有事相稟!”他的聲音又細又小,顯是刻意爲之,道:“並請王上退下左右……周圍不得有人!”劉志恨怔了怔,回望浮薇郡主,一般來說,劉志恨並不與丐幫弟子直接打交道,都是透過魯小玲與浮薇郡主等人,現下這人找上來,可是明顯地要與自己分說,而他明顯又不是丐幫的長老人物!這可不是怪麼?想了下,劉志恨可也不急,便對浮薇郡主道:“有空地麼?”浮薇郡主點點頭。
三人到了樓下,在平層的地下室中另有一層空間!這裡與劉志恨的樓下相通,三人下得是浮薇郡主的地下室,可入得卻是劉志恨的地下室。
“說罷,你是什麼事?不是一般事,你也不會來見我!”劉志恨大方地一揮手。
那魯千民微微一笑,道:“在下爲魯有腳之義子!”劉志恨點頭道:“這麼說,你是魯小玲的義兄了?”魯千民點點頭,道:“正是!”劉志恨懶懶道:“別再說這事了!只是名字的話,本王可沒興趣聽你廢話!你就說你要稟報的事情吧!”
魯千民不再多言,放下手中的竹棒與布袋,道:“秘信在此!”說罷,解下了外衣。浮薇郡主立時轉過了身去。魯千民道:“信在小人腹內,至於是在肚子裡還是在腸子裡,就有勞王上動手了!”話音方落,手一翻便多出了一柄匕首,眼也不眨一下,就回刺入自己的腹中,上下一拉,便倒在地上,口中噴着血沫道:“此信……是……義……父……所書……不爲別的……只爲了……大理……與窮國……沒有……內亂……而已……”頭兒一翻,人便死了過去!
浮薇郡主驚道:“他……他……瘋了不成……”
劉志恨也是輕嘆,卻是一拍手,立時有白衣巫士行出,這些白衣巫士是巫教中精選出的護教死徒,也叫巫死徒。劉志恨從巫教中要來十人,這些巫教死徒身受邪蠱,不知傷痛爲何物,最是聽人命令,一命所向,便是萬死也視之如歸。當然,既然說是邪蠱,自是不會沒有代價,中了邪蠱,雖神智仍在,可說可行可言,但不過十年,便要精元涸竭而死,生之無覺,死卻是痛苦非凡,真個不是人受的!那名巫死徒到了近前,也不說話,提着刀就做,將魯千民的胸腹打開,剖胃抽腸,好一會兒,道:“有了!”
卻是一支小小的竹筒子,這竹筒子的塞口處封了蠟,劉志恨看看這血漬漬的竹管,心中不由噁心,只是他自也是知道這事情定然非同小可,不然,魯有腳的身分是斷然不會派下這人來的,他將此物藏之於體,便就是要將其從窮國帶出!可見這裡面定然是有非常大的秘密!劉志恨已經知道窮國有人反的事情,可到底是誰反,主謀是誰,參與是誰,多少人從罪,全然是個不知!這樣一來,這封信中,可就有了大大的消息了!
巫死徒掌過一把銅香爐,裡面的火給吹起,劉志恨點上口,化開蠟汁,再行打開,這便可見劉志恨的性情了,要換了自我,還不一把捏開得了,哪會這樣麻煩。
裡面是白紙小抄的條子。劉志恨可是不看,往浮薇郡主手裡一丟,道:“打開來念!”
浮薇郡主怔了一下,拿在手裡,手還有點發溫,輕輕展開,可是不想還是破了一個小角,可見這紙是如何的輕薄,但一拉開,卻是很長!
浮薇郡主心中**,道:“魯有腳泣血拜上:‘告,窮國之君,南海之王,大理之主,天下之強,罪臣,魯有腳,本出丐幫,丐幫爲國,號之曰窮,窮,乃不忘丐之意也!魯乃粗人,不知禮儀,但知信義二字!丐幫困頓,每況愈下,先前兩代幫主盡力不可得興,漸淪爲江湖之下,雖是曰大,但上不得國之重,下不得民之愛,力也不可興國,強也不可興幫。幸得公王,出資大力,萬千錢財,閉目拿出,開海流求,興而建國,使丐幫得興,苦民得食,窮人得尊,鄙人得國!千萬丐者不再狗口乞食,活爲新人,食而厭肉,能有此富,恩得於上!雖公王不在其國久矣,但罪臣須臾不敢忘!然,罪臣之罪,在不教於下,小女得恩於上,前所未有,然卻忘恩負義,與馬大全,馬克白,拉巴里等人……陰……謀……背叛!幸王元一等中下軍官仍是心念王恩,可勢單力孤,信不得出國,是以不得爲王所知之。罪民心繫小女,而她等謀逆未得見明,是以未曾相而告之!現驚悉馬克白秘密練出……秘殺之士,由罪臣之女魯小玲引領入國,想……想……想……殺……王……上於……前,擁立……楊過於後,楊過現以查明,實爲王上……王上……之親骨!且有……沙通天等人之證……罪臣上此……秘信……非是爲了……榮華富貴……罪臣已經飲下鴆酒……小子魯千民到而亦死,只求……與吾罪女……一刀兩斷……示以仁慈……餘願無求!’”
劉志恨哼了一笑,道:“看來,這可真是後院起火!這步棋可也算得上是高明,利用蒙古大軍南下之機來行此發難!想來是以爲大理國與蒙古定是兩敗俱傷,便是殺了我,大理國輕易也發不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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