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歐陽鋒大笑起來,對自己幾個老朋友來回跳着道:“看見了沒有,看見了沒有……哈哈……到底是我兒子……”他是真當公子孝是他的兒子了。黃藥師不了他,只是淡淡道:“那有什麼,天下第一高手還是我的孫女婿呢!”這天下第一高手自是指劉志恨無疑,而劉志恨娶了郭芙,說是黃老邪的女婿,一點也不爲過,雖然他們平日裡是各論各的輩分,但老歐陽在黃藥師面前這樣顯擺,可也是氣,當下就拿出來說,果然氣得歐陽鋒連連瞪眼。卻是見到公子孝回身打坐理氣,他現在可是不比一般人,體內之氣最是重要,一個不好,立時暴體身亡也是可能,是以不得不小心。正當歐陽鋒想問話,就見周伯通對着劉瑛姑說了兩句,那劉瑛姑勃然大怒,道:“老不羞的,你自己的女兒,卻是捨得這樣送人?那劉志恨是什麼人,你真個忍心讓我們的女兒嫁給他?”原來周伯通想來想去,覺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劉志恨比較好,這樣一來,自己也可以過過天下第一高手岳父的癮,二來劉志恨有很多收藏都藏得緊緊的,老頑童想了無數遍,可是沒想到大青卻是厲害,皇宮中有無數的高手衛着,縱然是周伯通,也是無法,何也,這大青的皇宮中,有三大防衛,一是高手了,這高手自也是休提,二是機關,這些細銅絲,暗毒藥,一處處的,都有人管理,外人不知的着了道,立時就倒黴了,三來最是離譜,有無數精良的西藏天狗大獒犬,還有一條條的蛇,零零總總,一句話,只要是緊要的地方,縱然是周伯通也是休想進入,這老兒天生的玩性,東跑西躥,可以說一天不上房揭瓦,就渾身的不自在,劉志恨的人頭宮是他最大的目標,可偏偏就是進不去,想來想去,還是把女兒嫁過去的好。算起來,劉志恨連一般的小姑娘都不放過,這樣的話,他的女兒周雪仙雖是小,可也能入宮了,老頑童雖是好玩可並不傻,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漂亮的一個沒話說,想來只要他女兒肯嫁,劉志恨一定會沒二話的收下,這世上縱然有嫌錢多的,可沒有嫌美女多的。特別是男人。只是這一點卻是太難了。因爲周雪仙喜歡的人早就定下了,是公子孝,而劉志恨的種種變態行徑別人不知道,劉瑛姑如何不知,自是知道的,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進入那種地方,卻受那種罪來,她本就是從宮中出來的,深知後宮的醜惡,想要她送女兒進宮,那自是休想。劉瑛姑發了火,正常情況下老頑童自是退讓的,只是這關係到老頑童進人頭宮的大計,如何可以這樣輕輕揭過,他謀算了良久,當下叫道:“劉志恨有什麼不好?他這個人好客熱情,又會想法子讓我玩,你再看,他多有錢,又多有權,這樣的人家不嫁,那能嫁誰?”劉瑛姑大怒道:“我不管,要嫁你嫁,我的女兒是決計不會嫁給劉志恨的!”開玩笑,怎麼也不能把女兒嫁給那個變態呀!劉瑛姑是深深知道的,她也見過劉志恨曾有幾次有意無意地打量着周雪仙,雖然小丫頭是老頑童的女兒,但話說回來,老頑童雖是老頑童,可並不是醜八怪,事實上,老頑童年青時很清秀的,而劉瑛姑更是沒話說了,不然當年也不會迷住了武癡的南帝!這個漂亮……劉志恨要是不饞,那纔怪了。不過劉志恨就是劉志恨,他雖有時會對女子用強,但那都是背後沒人的,這周雪仙身後怎麼說也是有人的,哪有明目張膽的去求的道理,別人會給他面子,可劉瑛姑說得上也是個另折不彎的強女子,劉志恨真要逼她,她殺了自己的女兒怕也是不會讓女兒嫁給自己,這事自是要慢慢來,於是他明裡暗裡對老頑童下功夫,這老兒真是一點也不把女兒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女兒嫁給劉志恨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想什麼有什麼,那有什麼不好,至於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老頑童自己都不曉得,哪裡還會在意,就連他和劉瑛姑之間的好事,細說起來,也是劉瑛姑自己勾引他的,算得上,只是他配合一下,當成了遊戲而已,能有多少愛?再說了,老頑童老頑童,一個一天到晚想着武功與玩樂的老小孩哪會有愛情這個概念。
兩對夫妻吵吵鬧鬧,卻是梅若華道:“怎麼沒見這丫頭?”她雖是看不見,但有耳,可聽清一切,有鼻,可聞到一切,是以小丫頭在不在,只一聽,再一聞,卻是她這個瞎子先行發現。老頑童一驚道:“這丫頭,跑哪兒去了?”劉瑛姑氣道:“罷了罷了,一定是你說得話嚇到了咱們女兒,她那點兒膽子,你卻要她嫁那老頭!(老頭這詞兒是周雪仙罵劉志恨的話,劉瑛姑這是順着女兒的話說。)她自是要跑了,這一跑要是不見了人,出了好歹……我……我也不活了……我就和你拼了……”老頑童大吃一驚,他如何不知道劉瑛姑的難纏,這便要抓頭。卻是洪七公發出了“呵呵”的笑聲,老洪現在一身的補丁員外服,一拍他那招牌的肚子,笑道:“是我嘴饞,要那丫頭給我再拿一份肉湯……”說曹操曹操到,就這一會兒,就見那周雪仙蹦蹦跳跳的跑回來了。劉瑛姑黑着臉道:“方纔一路上一直說你腳疼,怎麼這會兒卻是不疼了?”周雪仙對母親最是皮,只是一個鬼臉,也不多話,對洪七公道:“我去拿肉湯了……”洪七公點頭道:“肉呢?”周雪仙道:“在湯裡。”洪七公道:“那湯呢?”這小丫頭兩手空空,哪裡有帶湯的樣子,周雪仙笑笑道:“我當時也餓了,就一股腦兒吃了,後來再要,卻是沒了!”洪七公一吹鬍子,就要發作,周雪仙忙道:“可你也別急,我雖把肉湯吃了,可是我把做肉湯的人帶來了,包大娘,月姑娘,你們快來!”卻是在這丫頭後來還過來了兩個人,那包大娘就是叫公子孝吃飯的婦人,而那月姑娘卻是個黑臉皮的醜姑娘,這且也就不說了,她盡然也是斷了一隻手的,那袖子空空蕩蕩的,卻是可憐。洪七公見了驚奇不已,道:“那肉湯……是兩個人作得?”醜女月姑娘不說話,卻是包大娘笑道:“正是。”說話間一掠頭髮,這婦人雖是年紀大了,可細看來,卻是頗有幾分姿色。只可惜老洪對婦人的姿色直接無視,道:“那肉是羊肉無疑,只是這湯卻是有些怪,你們是怎麼作的?”包大娘道:“卻也不難,我們只是在湯裡用了點敗醬草,黃精,黨蔘罷了。”洪七公笑道:“這東西莫不成都是你們帶的?”包大娘道:“卻不是,只是路上遇到了,就順手採了……”洪七公擊掌道:“我卻是不知,沒有留意啊,快快做來吧!”包大娘也不多話,取來了木柴,架上鐵鍋兒,就燒了起來。那月姑娘在一邊觀着火候,這兩人一併兒的合作,卻是天衣無縫。
公孫綠萼忽然輕輕的“咦”了一聲。公子孝最是關心妻子,道:“怎麼了?”公孫綠萼道:“那姑娘似不是天生的皮黑……”公子孝目中除了妻子,哪裡會有別人,當下隨口應道:“她就是一個粗使的丫頭,皮黑不黑的有甚子好奇怪的,就是她皮不黑,這樣日日薰着煙火,那黑也是遲早的事罷了!”這話可是不輕,那月姑娘聽到了,忽然一個回頭,但只瞬間,那包大娘一把拉住了月姑娘,月姑娘怔了一下,低下頭去,卻是淚水不自覺的滴了下來,卻是小心,趕忙着又擦了去,也真是個皮白的,不擦不知道,這順手一擦,還真讓露出了一點皮白處,由此可見她的皮膚的確是白白的,只是,若是她天生的皮白,何以會把臉弄得那樣髒?公子孝隨意一看,心中不免起了狐疑。縱然這女子不是個勤快的,但這山路上,積雪俯首就是,哪怕是再沒得空,抓把雪在臉上擦擦也是不行麼?一般來說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若然真個是不在意的,何以自己方纔說了那話,這女子要生氣?卻是讓那包大娘止住了。不過,這事到底不是他在意的,這念頭只在心裡一轉,也就過了。雖是夜冷,但是這風冷到底僵不過火,水到底是開了,那肉也快好了,鍋中漸漸發出了不住的肉香,洪七公的嘴巴已經可見出口水來了。到底是知機的婦人,那包大娘不待多一會,見好就收,把大碗的肉湯給了洪七公,老頭哈哈大笑,他這一生主要都在這吃上了,古人娛樂不多,一般來說也就是酒樂色棋了,但這些江湖武林人,除了黃藥師會下個棋,各種把式都會一點,餘者大多都是一個癡的,這玩得東西少了,也就是個吃了,是以洪七公好吃,老頑童好玩,而劉志恨就好色了。公子孝對於這些卻是不在意,他現在正是年青,只要與妻子在一起,那多少時間都是不夠,只消個你來眼我去意的來回看着,時間過得一點也不在心上。
好容易,這一夜靜靜的過去,直到了第二天,衆人再度起身,繞着這博格達峰一路尋着。天山縹緲峰,縹緲靈鷲宮,神秘莫測的武林門派,它的失蹤與它的強大都是那樣耐人尋味。一行人如是行了足足七天,這日,那歐陽鋒忽然大呼一聲,衆人一併兒圍了上來,卻見歐陽鋒手做戟指道:“你們看……”衆人順指而看去,只見那西北角上雲霧中隱隱的露出了一個峰頭,這雲霧一起,峰在雲中,半隱半現,真個似忽隱忽現,你細看,一會兒可見山峰,但不旋即,那峰頭又叫雲霧隱去,時隱時現。衆人雖是沒到過縹緲峰,但縹緲峰,縹緲峰,故名思意,想來也就是這個峰頭了。這下衆人不由歡呼起來。歐陽鋒更是連連道:“找到了,找到了,這玩意,不留心,誰會注意得到……真是……真是……哈哈哈哈……”但,雖說是看見了那縹緲峰,可也未能確定這真個就是縹緲峰,是騾子是馬還要看看,衆人打足了氣,再向前行,這卻是真個氣人。人說望山跑死馬,這話兒一點也不假,明明這峰頭就在衆人眼前,可是衆人趕着馬和駱駝一路而去,卻是足足走了兩個整日,到了第三天,纔算是到了山下。只是,上峰的路卻是一點也不好走,算來算去,衆人還是要小心,當下就丟下了馬匹和駱駝,將人分成兩部,留下了五十餘人,這五十人看着東西,而餘人卻是上峰去,算得上,這留下的五十人都是高手,只要不是大軍或是遇上了超一流的高手,縱然是千名馬賊,可也奈何不得這些人,最最妙的是,這些人手上都有大青的秘密武器,小西瓜。這東西對付高手自是不足,這邊扔出去,那邊就能打回來,可要是對付團隊的馬賊,卻是能收到奇效。山路難行,便算是衆人心情好了,邊走邊說,邊說邊笑,只當是遊玩了,他們越是行進着,越是可以肯定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靈鷲宮所在地——縹緲峰了。傳說中,這裡有最上乘的武功,傳說中,這裡有最迷人的美女,傳說中,這裡有最無情的殺手,傳說中,當峰上的女魔頭下山來殺人尋樂時,再強的高手也會在一招間就失卻了性命,殺人只用這招,縹緲峰靈鷲宮,這是何等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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