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包憐秀與她的父親包工孝曾在多年前監視絕情谷時遇上了外出的公孫止,包工孝爲了拿下他,與之交手,那時節公孫止武藝未成,不到現在的十分之一,哪裡是兇惡的包工孝的對手,眼見不敵,可偏偏殺來了多管閒事的鐵掌蓮花裘千尺,這裘千尺在鐵掌幫中橫行的慣了,而慕容氏一族自前代出了事後就是隱忍不發,是以裘千尺哪裡會把這包工孝放在眼裡。
包工孝一來見她是個美貌女子,二來欺她年歲小,如何會對她在意,可卻是萬萬想不到這麼個標標治治的姑娘竟是練得一身的外家掌力,這鐵掌之名豈是虛的?包工孝雖也算是上是高手,可也得看他是跟誰比,要是江湖上的一般人物那自是不在話下,可對上了這裘千尺這有真本事的可不是要立吃大虧麼。他吃受了裘千尺的重掌,落下了重傷,包憐秀帶着他回到了姑蘇燕子塢,沒兩年,傷勢加重,便就去了。
正好這時,慕容無敵學藝歸來,他家中給他定下的親事便是這包憐秀,可他一顆心兒全在他師父不老仙姬身上,如何看得上她?只是慕容無敵也算是有擔當的男子漢,他雖不想娶包憐秀,可包憐秀的父親包工孝卻是爲了慕容世家而死,他若是不給個交待,可也說不過去,便起意攻打絕情谷。
等他入了谷中了毒才知道自己空是太過於大意了,對於谷中虛實不明,可現下也是顧不得上是了,只好拼下去,終叫裘千尺抓着他思念不老仙姬之時在他的身上連着印下了三掌,這三掌何等厲害,全天下可硬接者能之有幾?慕容無敵學藝方成便就身死,真真是可憐。
慕容無敵死後,包憐秀更是深恨絕情谷了,可她也是不敢枉動,可萬萬沒想,那慕容家的三小姐卻是又來行險。這事讓慕容無我知道了,慕容無我體弱多病,是不能來的,便讓他的兩個兒子,慕容必成與慕容定成帶着包憐秀與鄧九公領一百二十精銳子弟來了。
這入谷時,包憐秀的輕功好,便先行進來了,兩人見了面,包憐秀大嘆驚險,不消一會兒,慕容氏大軍殺到,只是這山實是不好翻,在翻山中,十多個輕功不到家的慕容子弟從山崖上摔了下去,那真個是立時便死,再無二話好講。
慕容必成一見到妹妹便就開罵,卻是慕容定成攔住了他道:“大哥,事以至此,便是恁多廢話也是多餘,現今三妹也算是沒事……”
慕容必成怒道:“沒事?!”一拉慕容昭月那空空如也的多斷袖道:“這都少了一隻手了也能叫沒事麼?她不是這般的任性胡爲何至於此……”慕容定成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我們怎都是一家人,現下里可也不是說這許多廢話的時候,既然小妹已經進入過這山谷,那谷中的一些機關想來也是知道的了,路線也是瞭解的,正好可給我們帶路……”
慕容必成還待多言,卻是那鄧九公道:“大公子,二公子可說得是呢,現下里正事要是要緊。咱們也就莫要再爲了這等小事煩憂了……”這鄧九公德高望重,輩份又大,武功更是高,慕容必成不敢將他也開罪了,當下道:“一切便就依着九公吧!”
於是,衆人由慕容昭月帶路,直殺了過來,當先遇上了巡山的弟子,慕容氏大喜之下殺奔過去,這支巡山小隊萬萬想不到會憑空多出這麼一支人馬,頓時死光,只走脫了一個簡小二,這簡小二立時回奔過來,待到慕容氏大軍殺到,卻是人越來越少,竟是遇不上幾個抵抗的。那慕容必成哈哈大笑道:“想來全都是懼怕我等了……”他性情開放,胸無城府,更是無智,只是他武功偏生不差,是以衆人誰都要讓他三分,這一發話,卻是讓餘者連連搖頭。
那鄧九公道:“非也,不是他們不會抵抗或不能抵抗,實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抵抗,大公子,你還看不出來麼?他們分明是要把力量集中起來好與我們對抗!”
慕容必成道:“敢於我們對抗,老子殺絕了他們!”卻是慕容定成心中多智,對那妹妹道:“昭月,這裡可就是這一條路麼?”那慕容昭月道:“是的……只有這裡是可通向谷內重地的,那公孫氏一家子都是躲在裡面的……只是……”
慕容定成道:“只是這裡就一個口,咱們可也不好攻入……”慕容必成冷笑道:“可也沒什麼難的,咱派兩人試試便知!”一揮手,便放出二十名慕容家的弟子。
這二十人方一衝入對門,就聽叫聲迭起,喊殺聲一片,雖說人之喊聲大同小異,可這些人都是慕容家好不容易訓出的精英弟子,那自是非常熟悉的,這一聽之下讓人痛斷肝腸,盡多都是慕容家子弟所發的呼聲。
慕容必成大怒,抽出長劍,不待鄧九公的呼喚,便就跳了進去,只見那些死忠的慕容氏子弟正自拼殺,可對方也太過於惡毒,張開漁,上下鋼刀,一不小心,不是人陷入中爲亂刀捅死,便是在躲那時給上下來的亂刀砍中,這些精英們防了上面腿腳便要被砍,防了下面不小心頭上便就要吃上一刀,便是再多小心,可一個不好,便被這些絕情谷弟子用漁拿下,這子一綑,天大的本事可也發不出來啦,三五柄刀自那眼送入,立時便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慕容必成只看一回兒,就知厲害,他起手抓着手下向後拋出,同時一劍試着挑開對方的子,可惜他手中的劍雖是好,可也不是那般輕易就能割開子的,往往要費上一番力,那自是不便的,慕容必成想了又想,可也沒了主意,忽然抓把暗青子撒出,立時打倒了一片,他正想再發暗器,忽而一人撲至,正是那武敦儒,武敦儒左掌拍出,這自是虛招,右手卻是一招一陽指點了出來。
慕容必成揮劍格開了旁邊遞出的兩刀,一震手腕,便要與武敦儒對掌,他卻是厲害,看出了武敦儒的虛實,這一掌一對上,便就要逼得武敦儒難過。可武敦儒也不是一般人,他手掌一個後撤,一陽指卻是點了上來,慕容必成加大掌上真功,同時暗運“斗轉星移”之法,要將這股勁力吸來轉打過去,好叫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
可萬萬沒有想到,兩人一接招,武敦儒固然是手指痛得要斷了似的,可慕容必成也是覺得出渾身懶洋洋,實是不想提出一絲的勁力來,這纔是大驚,武敦儒手指雖痛,可卻是殺場中打磨過的,趁病取命自是精道,忙飛出一腳踹在慕容必成的身上。卻是那鄧九公自後而出,一掌拍開了武敦儒的這一腳,生怕其後還有高人,再不敢留,提着慕容必成的腰帶一扯,兩人便向後跳開。
這一交手只在瞬間。要是慕容氏不計傷亡,死命做戰,最多死上三十人左右便可真正地攻佔下這絕情谷,可他們偏偏不敢,由於絕情谷中弟子行退有矩,又有武敦儒出了手,卻是嚇住了慕容世家。要知道,武敦儒武功雖算不得是大家高手,可他終究是師從大俠郭靖,你莫要看郭靖不是個會教人的師父,可他一身的本事可也是在那兒的,武敦儒隨他學藝,可說是照着虎畫貓,雖說這貓不是虎,可不是像虎麼,慕容世家給他出手的氣派風度可是嚇住啦,幾個人一回頭,琢磨着半天,可也想不出這是哪位大方家的弟子,非是想不起郭靖,只是人家一個襄陽大俠,便是慕容家想破了腦袋,可也是斷然難把這兩處聯繫在一起。
慕容定成道:“怎樣?九公?”鄧九公道:“是個高手!”再無多言。
慕容必成皺皺眉道:“那人方纔用得好像是一陽指,我與之相對,身上懶洋洋的,幾乎提不起勁來,所幸他的功力淺,不然……”慕容昭月道:“一陽指?很了不起麼?可又不是六脈神劍!”說到這兒,慕容昭月恨得牙癢。
慕容定成怒道:“三妹,說甚子話?一陽指乃是六脈神劍的築基功夫,當年我祖那也算得上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可在那段和譽面前,生生是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人家是不會六脈神劍,可我們也比不得我們的先祖公!而且……”他本待是要說“而且對方背後關係到大理段氏!”可鄧九公忽然喝道:“二公子,打住,那話可莫要說……不是老夫迷信,但江湖上因那惡人家破人亡的可不在少數!”他這話更是隱,直是不敢說。便是大理段氏自出了劉志恨之後再度雄起,雖說劉志恨不是姓段,可人家大理國的王位可是跑不了的,一陽指只有與段氏關係親密才得會的,在這裡遇上了會一陽指的人,一個不好,牽扯出了那個殺神,那慕容氏怕就是真的要做古了。
可此時人們萬萬想不到的是,魯小玲早已然帶着一支丐幫的精兵到了姑蘇,正要滅他慕容氏一脈,真真是天可憐見,若是這支慕容氏的大軍沒有出動,那一番抵擋之下,慕容家說不得還能逃出一兩個,可現下這慕容家只幾個老傢伙在,魯小玲可也非是隻帶着丐幫大軍,還有劉志恨的新夫人,那郭芙沒了樂趣,便隨着魯小玲來,她之一動可又是不得了,那襄陽原本有劉志恨留下的一支侍衛軍,這下可有二百人跟上,這二百人多是大理國中各派高手弟子組成,統領是徐小藝,,這徐小藝原先也是丐幫弟子,他跟不上劉志恨,只好隨住這位新夫人,這樣一來,莫要說慕容氏精英弟子盡出,便是沒出在家,也是必能攻破。
包憐秀道:“三小姐,你來這裡最長,可知道一些事麼?”
慕容昭月道:“我來這裡,本是想刺殺殺死大伯的那個惡婆娘,爹爹每天晚上看着大伯的靈牌說話,我想爲爹爹做一點事……”
慕容必成冷笑道:“便憑你這一點點微末之技?”慕容定成怒道:“大哥,三妹可也是一番好心!”慕容必成哼聲道:“便就是你寵着她!”再不多言。
慕容昭月搖搖頭道:“是我的錯,我本就是武功不高,到了這裡,我混入人羣中,好在我會上一點迷心術,遇到起疑的,便使下法子,倒也騙過不少人,得多過了兩天。後來我潛入那惡賊的居室,看到了一個女子,我想她定是那個惡婆娘,可一經出手才發現她不是的,只是那個惡賊搶來想娶的一位如夫人,可萬萬想不到那位夫人手底下也是驚人,我非是她的對手,也無與她相拼之心,便就想走,可她的輕功倒也是高明,我怎也是擺不脫她,就打到了大廳,”一指這大廳道:“便是在這裡,我遇上了那個惡賊,當時我全力戰鬥,記得可也不是太清,好像來了一批什麼人,卻是想要尋回那個夫人的,兩下又打了起來,不過我卻是給斬了一條手臂,昏死了,至於那些人……我的印像可就不是太深了……”
慕容必成叫道:“定是那些人,定是那些人,那些人一定有古怪,可眼下當如何是好?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這裡,大事將成,便要在這種時候回去嗎?那我可不幹!”慕容定成道:“現下別無它法,不過我有一計,只是當不當用……”
慕容必成叫道:“你說你說……”慕容定成沉吟一下道:“我方纔看了,這裡面是這絕情谷中的精銳,他們全部的力量都在此了,我們破之雖難,可一旦破了,想來也就再沒了能擋我們路的了!”慕容必成怒道:“這可不是廢話麼!”鄧九公道:“大公子你也莫要急,二公子都說有了個法子,咱耐心點,聽他說出來就是了。”
慕容定成猶豫了一下子道:“我的主意就是……將那些沒來得及逃的人抓起來,這些人中定有那些人的親人,我們的武士裹藏在這其中,隨之而入,定能一舉將之殺破!”這法子說得鄧九公與包憐秀都是一皺眉,那包憐秀隨即便醒來道:“也好!”她雖是女子,也有同情之心,可她原本的夫君和那老父都是死之於絕情谷手中,這等深仇,那是萬難干休的。慕容昭月卻是渾不放在心上,她一顆女兒心卻是比男子還要鐵硬,道:“此計甚好!”
慕容必成道:“老二,到底還是你聰明……哈哈哈哈……”說罷,指揮手下去抓人。
這些弟子都是慕容家最精銳的弟子,做任何事都是如臂使指。只可惜這些人太少,慕容家傾注了財力也不過養出了兩百餘人,這一次便就帶出了大半人來。
不消一會兒,這人便就帶到了,那中廳中六七十多的絕情谷弟子眼見外間一個一個的家人親人給押了出來,不由叫聲連天,有幾人幾乎就想搶步而出了。那小簡叫道:“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叫了數聲,這纔將人叫住。立時有人對武敦儒道:“公子,我們現下該如何是好?”
武敦儒自信十足道:“我只問一句,你們想不想死?”那衆人立叫道:“我們怎麼會想死呢!”“我們可不想死!”“公子我們怎麼做?你說吧,我們聽你的!”“對對對,公子你說話,我們全聽你的!”
武敦儒心下好笑,暗道:“你們若然真的會全都聽我的那才真叫是見了鬼呢!”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好!那我便就說了,一會兒人來,大家不管誰是誰的家人,擺刀子就給我一個字‘劈!’敵人一定會混在其中進來,到時就會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可我們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這樣一殺,手忙腳亂的可就是他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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