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柯坐下,喝了一口桌上的飲料說道:“說起來還要好好感謝你一下,上次走得匆忙,這次飯費我請吧。”
薩米擺擺手:“自家兄弟,不必這麼見外,你這次過來有何打算?”
凌柯把自己近況跟薩米簡單地說了一下,當然不能全盤說出,只說自己現在供職一家商業公司,做諮詢相關類的工作。
侍者很快把菜品上來,凌柯吃了幾口,果然風味絕佳,同聯邦的包裝速食類產品相比,強了不知幾個檔次。
兩人邊吃邊聊,薩米對凌柯去一家商業公司很不理解,從軍隊退役後,憑着他的中校軍銜,應該可以在軍方關係單位,獲得一個很好的職位,如果對收入不是要求很高,進入政府部門也不難,爲什麼偏偏跑到一家規模不大的私人公司去工作?
凌柯心裡知道,自己爲什麼不願意同政府部門扯上關係,這大概就是那幾次遭遇的後遺症,進入政府部門,固然權力大增,但也不是沒有壞處,比方說個人賬戶方面,就會受到嚴格監視,一旦發現有以權謀私的行爲,立刻就會接受調查。
兩人談起在迪匙上的時光,沒想到這幾年一晃就過去,再見面時,兩人都已轉換了不同的身份。
桌上的菜品被凌柯消滅了大半,薩米只吃了很少一點,在自己朋友面前,也不用裝什麼樣子,凌柯已經覺得胃口撐得全飽,這才放下餐具,問道:“薩老哥,你總是說我不該去私營公司,那麼你自己在司法部混得如何?是不是很適應?”
薩米坐正了身體,對凌坷鄭重地回答:“這話你問到點子上了,我這個部門有一百多人,至少一半是混飯吃的,咱們不去管它,剩下一半里面,有爲自己牟利的,有的是爲將來升遷鍍金的,想我這樣肯低頭出苦力的人,不超過十個。”
“那你還幹得這麼帶勁?”凌柯不解問道。
“我又不是爲他們幹,司法部主要職責是監察政府官員,想出成績很容易,就看你敢不敢,能不能抵禦誘惑,我不缺錢,並且我家族也有不少的影響力,這對我是個優勢,換個人坐到這裡,只要不是比豬還笨,一樣能幹得出色。”
薩米端起一杯餐後甜酒喝掉,又說道:“我進去不過半年時間,現在已經是這個司的司長,凌柯,不如你來我這裡,我們一起幹,憑你的能力絕對能幹的非常出色,爲聯邦政府清潔蛀蟲,這也算是好事,怎麼樣?”
凌柯笑笑混沒在意:“行,等我混不下去了一定找你,我可是窮怕了,讓我先掙點錢再說。”
“噶,那時我纔不要你,讓你自生自滅。”
…………
兩人差不多吃完,薩米看看時間不早,對凌柯問道:“我一會還有事,你今天找我應該是有事吧,要說的抓緊。”
這一餐凌柯絲毫沒說自己目前的委託,因爲他知道,薩米身爲政府人員,在做事上有着諸多限制,如果利用手中職權幫助他,恐怕這就是條不小的罪過。
看到凌柯的疑惑,薩米笑笑說道:“你比原來已經進步很多了,原來有點心事都寫在臉上,要不是我瞭解你,也猜不出來。”
“考,你怎麼不去算命。”凌柯有些鬱悶。
“這事你幫不上忙,我現在的委託是私人身份,你沒有理由去查這件事,不要摻合了。”
在薩米追問下,凌柯還是給他講了講大概的經過,外域星球的事情當然沒說,只說有客戶委託調查斯坦尼斯這個人,在白石星這裡怕觸犯首都治安法,有些礙手礙腳。
薩米聽過呵呵一笑,找凌柯要過個人助理輸入一個人的信息,說道:“這是個小混混,但是技術不錯,你去找他,就說我介紹來的,價錢任他開,我估計最多五十萬就能搞定。”
“真的?”凌柯聽了欣喜若狂,這等於解決了他一個大問題,而且因爲不是薩米出面,就算被抓了也無所謂,只要肯給錢,這些人多半肯把罪名扛下來。
薩米起身拍拍凌柯肩膀:“這是小事,我的提議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很缺信得過的人,想好了聯繫我。”
說罷起身離開,經過斯特魯普和夏綠蒂的餐桌時,對兩人笑笑,順手從桌上拿走一支鮮花。
老斯和夏綠蒂對望一眼,實在想不明白哪裡露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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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柯去見了薩米介紹的這個人,他住在城市的邊緣,一片亂糟糟的貧民區裡面,這裡的環境跟那個奧托莉相差不多,都是遠離城市中心區,居民多是一些無業的遊民,因爲各種原因無法在中心城區生活,才搬到此處,因爲聯邦有免費的醫療食品衣物住房提供,這些人身體狀況還都不錯,但是因爲缺少娛樂和消費品,很多人都是兼職的小偷和騙子,他們一方面享受的聯邦的免費待遇,卻又偷雞摸狗,搞來東西或錢供自己享受。
這個男子很年輕,身材不高又很削瘦,有一頭淡金色的頭髮和一雙靈活的眼睛,他的兩層住所上下打通,下層是他收養的一些孩子,上層他自己居住,聽說是薩米介紹來的,這個大男孩仍是不大相信,直到凌柯把個人助理拿出來,他看到薩米的筆記,這才讓他們進屋。
他的房間整潔明亮,凌柯在桌子還發現兩臺微型光腦,如果不是地處下等居住區,僅憑室內的樣子,甚至會讓人誤解這是在市中心的住宅。
凌柯跟他說了自己的來意,這位叫拜倫的大男孩直接問道:“你們想找什麼東西,有沒有具體一目標?”
這下還真把凌柯給問住,他雖說是受人委託調查,但他自己一樣想查出這件事的背後的主謀,但對關聯詞系統來說,幾乎所有的資料都可能起作用,所以獲得的資料當然越多越好。
“這就比較麻煩了,您知道,拷貝電子數據不僅需要時間,很可能還需要破解對方的保護,如果還需要實體物品的情報,這更麻煩,這樣吧,既然您是薩先生介紹來的,我就按最低標準收費,五十萬,如果需要破解對方系統,這個另算,這件事需要不少人手,您看是實報實銷還是……”拜倫說道這裡,停下來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