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焰陽彎弓

楊柳依依,清風徐徐。太陽剛剛露出一點,萬物已然復甦。萬千的屋舍縱橫交錯,唯有中間一座比較特別。那院是最高大的,樸實又顯淡雅。

裡頭,在竹林前的一間房中,有位男子久久立着。木桌飄出古香,裹着靜躺在上面的彎弓。弓身由紅、黃、橘三色交織着,刻有條條細紋,宛若陽光掠過時留下的痕跡,精緻極了。弦爲白色,牢牢固定在弓上,細卻結實。

影子淺淺的投射在地,印出精靈的身形。許久,那精靈伸出手來,慢慢撫摸着彎弓,不放過任何紋路--這由他親手刻下的花紋。

“以前,我不懂得愛護你,等到失去了,才發現自己的錯。如今,我真正瞭解了弓箭,你卻已不在。你是神器,卻沒有發揮出自身威力,在我手中被埋沒消失。攤上我這個主人,對你而言,是不幸吧。”他笑着,眸子中閃爍起一些透明的東西。

再次啓脣,聲音有了絲顫抖:“弓,我可以再造;你,我卻是挽回不了。當初,我爲什麼要同意,如果,如果我再堅決一點,你就不會和我一起去對抗夜月染,也不會......可惜,沒有如果......彤惜瑩,你是否怪我?”

閉眼,眼角溢出點點晶瑩,耳邊又隱約傳來熟悉的聲音--主人,對不起。

對不起?真正應該說對不起的,是他纔對呀.......

“咚咚”敲門聲,突兀的響起,打斷他的思緒。他猛地睜開眼皮,下意識地喊道:“進來。”

“瑞斯哥哥,我們集合好--。咦,這把弓好漂亮也!”丁蕙蘭眨着大大的眼睛,目光鎖定在彎弓上,情不自禁地將它拿了起來。“它有名字嗎?”丁蕙蘭仰頭,看到了米瑞斯的臉。平時見慣他的笑容,此時面無表情的,讓丁蕙蘭不由一愣。

米瑞斯凝視着那彎弓,脣抿成條直線。忽,他嘴角一揚,陽光般的笑容又掛到臉上來,說:“既然你那麼喜歡它,就送給你好了。”“啊,真的?我以爲它對瑞斯哥哥很重要呢。”

“放着也是浪費。”米瑞斯轉身踏出房門,踩在大理石走廊上。丁蕙蘭望着他越來越遠的身影,漸漸握緊弓。眼眸裡,有縷愧疚在延長。突然一驚,她搖搖頭,帶動起藍色長髮。三步並作兩步,她追了上去。

“瑞斯哥哥,它叫什麼名字呀?”

“焰陽,不,只是焰陽弓的一個仿品罷了。”說完,一個拐彎,靶場映入眼簾。

丁蕙蘭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臉,小跑過去,與另外兩個男子站立在一起。米瑞斯緩緩走去,輕輕笑道:“我昨天都講了什麼?”

“弓和箭是武器,不要將弓或箭借給不能駕馭的生物玩弄。不要把弓掛在牆上。絕對禁止不用能量幻化成箭就開弓,或曰空放。任何正常的弓空放一次就足以造成整體損壞。

“因我們精靈的特殊材料及製法,不需上下弦來保存弓力。又因我們要幻化箭,必須瞭解箭的構成。箭由箭頭、箭桿、箭羽三部分組成。箭頭的樣式有很多。師父又講了許多射法。”聲音洪亮如鍾,正是最高的那個精靈。

米瑞斯點點頭,道:“裴彥,你有什麼補充?”被稱作裴彥的精靈,先拱手行禮,後說:“弟子以爲,箭鏃中數三梭式最佳。且不說它威力,僅憑鏃體的近似流線型,就可使箭飛行時阻力小,方向性好,保證箭射出後的穩定性和準確性。師父說,我們可自制木箭,以防萬一。弟子以爲,更多的是可用之塗毒與警示。”

裴彥一頓,繼續道,“有關射法,蒙古式最爲合適。它的穩定性最高,精準度也是最好的。同時,通過師父的講解,弟子以爲,射箭雖然講求技巧,但臂力是首要條件。”

米瑞斯頗爲賞識的對裴彥笑了笑,隨手拿起一旁的長弓,快速又不失從容地射了三箭。箭箭強勁,皆穿透紅心。“你們也來試試。”語畢,他放下長弓,向旁一退。

裴彥還未挽弓,一位綠色精靈就匆匆走來。那精靈喘了口氣,在米瑞斯耳邊喃喃着些什麼。米瑞斯的眉頭越皺越緊,在聽完後,扔下句“默楓羅,鐵時空就交給你了”便急步離去......

綠葉點綴柳枝,隨風擺動着自己的身姿,時上時下。他卻無心欣賞這自然的舞蹈。風兒撲面而來,拍打着他的衣裳,他越走越快。

到底出了什麼事?米瑞斯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定很糟糕。不然,他不會親自來。難道,是有夥伴......

愈想愈不安,他又一次加快了步伐。不過短短數十米,他卻覺得極其漫長。終於,到達房前,他推門而入。悶熱的空氣襲來,心頭多了微微煩躁。

看到房中精靈的一瞬,他就立即問道:“雷伊,出什麼事了?”

雷伊一反常態,二話不說,抓住米瑞斯的手就往外拉。雖然疑惑,米瑞斯卻依着雷伊,出了庭院。

直到走入這星球的柳樹林,雷伊纔想起來解釋。他駐足,急急開了口:“我們要快點回守護局,布萊克出事了。”“什麼?不久前不是才見到他嗎?怎麼會......”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雷神之翼伸展開來,散發着金光。天地,變得黯淡。風猛烈地颳着。周圍的樹木低垂着頭,如同恭敬的臣子。雷伊舉手,片刻,時空門就出現在眼前。天也晴開了。

米瑞斯欲走,一聲“等等”叫住了他。儘管細小如春蠶咀嚼桑葉,若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他卻聽得清晰,不由立住,向聲源處望去。那一頭藍髮,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水晶的光輝,格外顯眼。

“我先走了,你快點。”雷伊看了一眼他們,垂下頭,默嘆一口氣,跨入時空門中。

同時,丁蕙蘭已跑到米瑞斯面前。“瑞斯哥哥,你要走了嘛?”黃和黑自然融合的瞳孔,被髮絲擋住少許。她紅着臉,擡頭望向面前精靈。

看到米瑞斯點頭,她雙手一遞。只見,柔弱的掌,一個託着顆混有泥土的種子,一個握着焰陽弓的仿品。米瑞斯也不說話,收下種子就要走。

見此,丁蕙蘭忙喊:“瑞斯哥哥弓箭那麼厲害,爲何不用呢?”“既然送你了,又怎麼能收回。況且,這弓不適合我。”

“那什麼弓才適合瑞斯哥哥?”

“有靈。”在踏入時空門的霎那,米瑞斯喃喃一句,“只是......有也不是她......”

頃刻間,樹林裡,只剩下一位握弓的女子站着。風兒拂過她的髮際,帶着蘭香,飄向遠處。新生的太陽,照耀着大地,把她置於樹蔭之中。

驀地,她挽起弓,眯眼對準太陽,大有射日之勢。箭鋒一轉,直指對面柳樹。手一鬆,離弦之箭宛若遊子歸家般急切。

“棒”一聲,箭深深嵌入樹幹中,留下個孔後,消散於空氣間。難以想象,這箭竟出自位弱女子之手。

她臉上的稚氣全無。眸中,堅定之餘便是愧疚。“對不起,但我不能違背老闆的意願。”

仰頭,天一塵不染,藍得如淚。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心甘情願,只是,愧疚......

.........未完待續.........

星星:自我感覺,這篇寫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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