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大、一望無際的時空。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灰灰的一切。就連吸進去的空氣,都像是灰色的。這裡有些暗,有種半明半昧的感覺。
金色的長髮宛如太陽灑落人間的光輝,在這裡顯得格外亮眼。其次,就是一旁燃着幽火的夜魔之球了。
“萊克,你怎麼跟來了?”面具之下,她皺起眉。他不笑,凝視着那雙星空般的眼眸,說道:“這次,我沒有認錯。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哈,真是個傻瓜。
星辰避開目光,擡頭望着懸浮的那一身黑袍,表情不變。而哈得斯居高臨下,聲音低沉卻有壓迫感:“在一次元,我可是主宰者。你要在一次元對抗我?”
星辰的眼似乎黯淡些許,她別過頭,輕音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她臉朝的遠方,一條裂縫靜靜躺着。她又看向布萊克,微顫睫毛。
一次元嗎?知道了,放心吧。
布萊克眸底睿光一現,擡眼,嘴角上撇,雙臂抱胸而語:“在這裡,也有小說(一次元)這樣的東西。說不定,你也只是小說裡的人,和我們一樣可悲。主宰者?還不是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
“你......”哈得斯見星辰鑽入裂縫,笑道,“轉移注意力?是嗎?”嘴角一揚,他伸手摘掉帽子,露出一頭金色短髮來......
星辰環顧四周,望着時有時無的可見光,感受着纏繞的波,閉上雙眸。只要切斷兩個世界的聯繫,切斷它們相連的波,就好了,雖然只是暫時。想着,她的心靜了下來,無聲尋找。她自己彷彿成了波,與之不分彼此。
不知過去多久,她那深邃的藍睜開,盯着前方一點,淺笑。
找到了。
她舉起手,化掌爲刀,朝眼盯得地方砍去,卻在半空中停止不動,硬生生來了個急剎車。
怎麼回事?爲什麼動不了了?
猛然擡頭,望着金色短髮、灰色眼眸的他,星辰放下手,向後一退,大聲質問:“哈得斯,你把布萊克怎麼樣了?”
“我沒有怎樣,是他自己暈倒了。”
“呼,”她吐出口氣,淡然道,“那麼,就來決一死戰吧。”
“我看了信了。”驀地,哈得斯低下頭,緩緩而言,“你不要誤會,我沒針鋒相對的意思。”
“是嗎?爸爸。”面具下,咧開嘴,星辰笑容燦爛若陽。
“嗯。”他也笑了,同樣開心,笑裡帶淚,“之前,是我的錯。”
“我從未曾怪你。”她其實一直對他抱有希望,即使失望了不知多少回,她依然有所幻想,只是沒想到真有成真的那一天。
“我會切斷兩個世界的聯繫的。那個發現、發明,我就當失敗了。孩子,和我一起回去吧。現在,還來得及。”
“但在那個世界,我是沒有身份的。與其回那不認可我的世界,我寧願留在這裡。在這裡,我有名字,有身份。在這裡,我是星辰。這裡,有真正在乎我的人,有我愛並愛我的人。我只願留在這裡,留在他的世界中。”她眼中帶笑,眸裡萬物生輝。
“你有名字的,你叫永健安。你有身份的,你是永清宇的女兒,是晚燭的孩子。”哈得斯蹙眉,嘴巴微張,又嘆氣說,“罷了,你去吧......”
長髮旋轉,星辰擡腳。披風波動,她已走遠。黑洞出現,最後一刻,她聽見有人在喊:“星辰,你明白後果嗎?”
後果嗎?她當然明白。但,她只願留在這裡,留在他的世界中,即使......
布萊克昏倒在那裡,不省人事。星辰跪抱着他,咬着脣。仰頭,水在眼睛裡打轉,卻遲遲不落。
睫毛沾了水,好像煥然一新;臉頰流了淚,突出兩道痕跡;面具淌了泉,顯得些溼漉漉。夜魔之球一跳一跳,淡淡發光。
真是,傻瓜。是啊,我們都是傻瓜......
星辰揹着布萊克回到暗夜地穴。久等在這的大家便立馬圍了上來。“布萊克他怎麼了?”
“他受了傷,暈過去了。我們先回守護局吧。”
“嗯。”卡修斯上前一步,說,“我來吧。”
星辰卻側身,搖搖頭,呢喃自語:“我不會再讓他一個人了。”踏石而起,她緊了緊手,消失在蒼穹。
戰聯的各位紛紛飛起,可雷伊與米瑞斯並未離開。他兩扭着頭,等着什麼。
“老闆,我們怎麼辦?”縈雪發問,略微擡眼,橙眸呈現金色。
“一起回去吧。不管怎樣,你們並沒有錯。”銀髮飛舞,靈輝躍起。眼簾中,兩隻手伸出。靈輝淺笑,抓了過去。
他們什麼也沒說,只是一拉,同行而去。身後,六位精靈緊隨......
望一眼躺着的布萊克,星辰悄悄出了臥室。她見六個昔日好友立在那裡,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不用擔心。至於,我,我是那日還命的女子。”
“是你?”
“啊,畢竟復活有所改變也很正常。雖然可能變化有些大。哈,如果,不相信就算了。”她斜着頭,凝視牆壁。
“不,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那個意思。謝謝你的幫助。我是雷伊,是戰神聯盟的隊長。”
“我知道,不用一一介紹了。哈,我叫,星辰。認識你們很高興。”微微鞠躬,面具下,她笑靨如花,即使殘缺。
如果忘記了,那便重新認識吧。
倏忽,一旁,兩道光閃現,似乎有什麼東西......
.........未完待續.........
星星:我文筆是不是下降了啊(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