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智他們很晚纔回家,他們這幾個大男人今天可是真賣力氣了,知道人家着急等着插秧,誰也沒磨洋工,都很出力氣,這一天的時間就把剩下的地都翻完了。
姜智說,張秀坤感動壞了,晚上在酒桌上好幾次舉杯感謝這些出力的兄弟們,大家喝的很高興,所以才這麼晚來的。
我就和他說了今天發生的事,先是孩子教育的問題,姜智也同意我們自己在家裡輔導一下孩子,就是最基礎的,會認字和會算數就行,這個姜媽最適合,其他的求生技能纔是姜智想要培育的重點,這個我們也有現成的老師,他們的大李叔叔和小李叔叔。我只要給他們排好課表、定好時間就行了。
再來我又和他說了我們家水稻的問題,也說了小姨夫的話,就照這麼長下去,秋天肯定是豐收。姜智看了看我說:“你忘了夏天還有乾旱呢吧,你說有可能一直這麼的風調雨順嗎,要想真的豐收,咱們得想點其他的辦法。”
“我記得,這是一時高興沒想起來嗎,你說我們用不用給水稻整個遮陽的網啊,我原來在電視裡看過,就是那種黑色的,中間是孔孔,可以透氣,咱們多整點那個,在最曬最熱的時候給稻田遮上,這樣稻田的水分就不能蒸發的那麼快,我們家也開始節水了,到時候應該也能頂些用。”我邊想邊說。
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大家每天都有不同的事在忙碌,回到家晚上睡覺前全家肯定是都要洗洗澡的,我們把洗澡間的下水管直接接到了後院的一個直徑2米、深30多米的蓄水池裡,這是當年我們在院子裡打深井的時候,讓人家特意給我們挖的,就是想把平常用的生活用水存起來。就是平時澆澆園子,喂喂牛羊也是可以的。我還規定了,家裡人洗澡不得用有化學藥劑的洗髮水和沐浴露什麼的,改爲使用豬胰子做的肥皂,純天然環保,對水資源污染較小。
我們在入口處還加了一個過濾網,在蓄水池的上面蓋上了一個幾百斤重的大石頭圓盤,將其整個封了起來,這樣就不用怕孩子們淘氣不小心掉下去,唯一的缺點就是石盤太重。我們家就姜智能擡起來。
“我知道你說的那種東西,應該是一種遮陽網,等過兩天老張家的活幹完。我就去縣裡一趟找找看。”姜智一聽我描述,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了,也覺得應該能有用,所有覺得有時間就去弄點回來。
“不是今天都把地挖完了嗎?”我奇怪了,不是今天都挖完了才情喝的酒嗎?
“不是還有插秧嗎。今天在飯桌上陳明那小子有些喝多了,聽人家說等不了了,明天就要下地插秧,就拍着胸脯,大包大攬的說我們這幾個明天都來幫忙插秧,你說他都說了。我們也不好意思說有事啊,而且人家是真的急,咱能幫點就幫點吧。”姜智有些無奈的說。我知道這也是他對張家印象不錯,負責以他的脾氣,他纔不會給陳明面子呢。
我想了想,既然姜智說等過兩天去縣裡,那就把小芳要用的料都一起拉回了就行了。於是我又和他說了今天小芳求我的事。
姜智一聽就說:“行,不就是一些沙子、水泥什麼的嗎。這些東西現在都沒人要了,咱們去建築工地拉點就行。”
兩天後,姜智獨自騎着三輪車去了縣裡,我本來也想去的,姜智說不用,就是找點遮陽網和沙石的,不用我去了。
我一想也是,而且還有別的活要幹呢,所以就沒跟着去。只是反覆囑咐姜智要注意安全,如果找不到那就回來,我們在想辦法。
姜智一揮手,騎着三輪車就走了。等姜智走了,我就拉着沒課的李誠拿着砍刀和我一起去了後面的竹林,我想砍點竹子,以後好把遮陽網支起來。
我們家的補習班也辦起來了,每天下午大家午睡起來後開始,語文或數學上30分鐘,然後上1個小時的生存技能課。基本是由李誠教的,李山慶負責每天早上教孩子們軍體拳。
孩子們很喜歡這樣的安排。既不太累,又每天都學習。
等姜智走了,我就拉着沒課的李誠拿着砍刀和我一起去了家旁邊的竹林,我想砍點竹子,以後好把遮陽網支起來。
竹林我不是第一次去了,所以我熟門熟路的領着李誠往裡面走,看到已經死了的竹子或是老了的竹子就讓李誠砍下來,然後往地上一放,我們接着向前走,繼續尋找。
我在李誠砍竹子的過程中,還能抽空挖幾個竹筍,李誠看我這麼悠閒又有些嘴欠了。
“姐,這太不公平了,你怎麼可以挖竹筍玩,我就必須砍竹子?”
我頭也沒臺的回答道:“你說話就說話,手裡的活別停。你要求公平,那你下輩子就得改改,第一託生個女人,你基本上就不用幹這些了。第二你早出來,你當姐,你就能支使我幹這些了,明白不?”
李誠聽了撇撇嘴,嘟囔着說:“那我還是砍竹子把,我在不當女人呢,又沒什麼好的,得生孩子,每個月還有那麼幾天不方便,性情還善妒多疑。我還是老實的做男人砍竹子吧。”
“這就對了,女人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這是一門大學問,像你這樣智商的也就能對付着當男人了。”不是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也就沒啥智商了。當然我們家其他男人的智商還是很高的,李誠是個意外。
我和李誠在竹林裡邊鬥嘴邊幹活,忙活了一天,往回走的時候還是原路返回,他把先前砍好扔在地上的竹子,又一根一根的撿了起來,抗在了肩上,我看他越抗越多,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就給他拍了一張巨力符。
“姐。我沒事,我能抗動,你這多浪費啊。”李誠咧開大嘴邊笑邊說。
“行了啊,嘴都咧到耳朵上去了,你是真心嫌我浪費嗎?”我看着他那樣也跟着笑了,這個弟弟真的很不錯。
“嘿嘿,沒事,我姐有本事,就這符籙有的是。”李誠狗腿的說着。
我受用的點了點頭,我把符籙用在自己家人身上真是一點都不心疼。
我拎着一籃子的竹筍。李誠扛着一大摞的竹子回到了家,然後我把竹筍交給了曲媽,說晚上加菜。接着把竹子都削成棍放到院子裡暴曬,到了下午3點多,姜智就騎着三輪車回來了,他後面三輪車上的東西比他高多了,摞的一摞一摞的。我有些擔心這輛三輪車得壽命。一次拉這麼多的東西,估計姜智用上了輕身符,要不三輪車都走不了道。到家後把最上面的幾卷遮陽網放下後,就直接騎着車把沙子、水泥送到小姨家去了。
然後呂芳就開始籌備挖冰窖,直挖了一週才把她自己家的挖好,接着是曲大姐家和曲二姐家。接着就是秦嬸家了。這些天,秦嬸就派他兒子始終幫着我們幹活,我們挖誰家的他都去。一直到我們這三家實在親戚都挖完了,他才說:“姜哥,你看我都排這麼長時間對了,下一個該輪到我了吧。”
沒說的,就這排隊的積極性。怎麼的也該輪到他了。後面挖冰窖這幾個人是越挖越熟練,也就四五天就挖一個。我們家這幾個人說了,這是最後一個了,這些天他們重複着一個彎腰挖土的工作太累了,得好好歇歇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和呂芳說了,讓她把着點,要是有人來要求她給挖冰窖,讓她開口要工錢,這活可不是輕鬆活,別看我們家幾個男人挖一週就能挖一個出來,那是因爲我們有輔助工具,你讓那些建築工人來試試,我們家當年挖冰窖可是將近一個月才挖好的,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呂芳第一次指導挖不是太熟悉,很多地方都是先研究然後才動工的,但是要是那些工人現在來挖,沒有半個月肯定是完成不了的。
怎麼說這也是個大工程,要點工錢是合情合理的。我和呂芳商量的半天,把價格定了下來,按平米算錢,一平米的工錢是10斤大米,包工包料一平米就是20斤大米。最低消費是200斤大米。
我把這個價格已宣佈,李誠就說我,“姐啊,你太黑了,這人家挖一個50平米的冰窖就得500斤大米,要是包料就是1000斤啊。有人捨得花錢挖嗎?”
我可不這麼認爲:“這個事得看你怎麼想,1000斤大米是個什麼概念,在平常的時候也就是一畝地的收成,1000斤大米才能賣多少錢?咱們挖冰窖和該房子有什麼區別,就是一個在地上面,一個在地下面,咱們在下面挖只比蓋房子難不會比它簡單的。這樣算的話,花1000斤大米就能蓋一處50平的房子,太划算了吧!
至於你說沒人想挖,那也是暫時的,等今年夏天一過,秋天的時候呂芳的生意肯定紅火。”
忍受過飢渴的人都知道水的重要性,如果有個方法可以把水在多餘的時候有效的儲存起來,在最關鍵的時候拿出來救急,我想很多經歷過乾旱的人都不會介意那點糧食的。
“而且,這活,咱自己不能幹,要是想靠這個掙點大米,就找個正經的施工隊合作。”
“爲什麼啊?”呂芳和李誠一起問道。
“你們想啊,如果咱家這幾個人給人家收費挖冰窖,掙多少大米都是咱們一家的,那村裡人能沒有眼紅的嗎,以後想過消停日子就難了,要是找別人合作,大家就會想你也只是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是要給別人分的,那就沒人會眼紅的。”
他們受教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