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一個人走過漆黑的樓道,來到了自己原來的家。
房門換了新鎖,而她還拿着以前的那把舊鑰匙,怎麼樣也打不開。
“誰啊?”
大概是裡面的人聽到了動靜,房門被用力地打開,她的臉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忍着不斷往外涌出的淚花,林落看到眼前那個氣焰高漲的女人正是夏夢。
“杜濤,你不是說給我一個月的期限,現在還不到一個月,你怎麼就把她帶回來了?”
林落實在很不能接受自己的房子換了主人,而自己竟毫不知情。
“你都出去跟一個野男人住了,還想我給你留着房子?”
杜濤的語氣滿是輕蔑,好像這樣的羞辱她,能給他帶來很大的樂趣。
“那好,我現在就搬走,讓開,我要去收拾東西。”
她懶得和他們吵,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杜濤,我的東西呢?”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才發現,屬於她的東西都不見了。這裡的每一件事物都沒有她的氣息。
“你的東西在陽臺呢,拿完東西趕快出去,我們還有事要做呢。”
夏夢倚在門上,冷眼看着她,林落將目光轉到陽臺上,發現自己的一堆衣物像是垃圾一樣,堆在那裡。
杜濤,我們戀愛七年,結婚四年。現在離婚了,我不說你還念着舊情對我照顧有加,至少也要好聚好散吧。爲什麼要這樣糟踐我,糟踐我的東西?
可是這些,林落都沒有說出口,她默默地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提着大大的行李包下了樓。
她知道,她和他已經徹底沒有關係了。
從此蕭郎是路人。
多麼殘忍的字眼,可是她已經百鍊成鋼了,她已經不難過了。
走在漆黑的樓道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狠狠地哭了一場。
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微笑了,她微笑着任秦生擁抱着自己,微笑着上了車。
她同秦生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她不許他送他到公司,也不許他去公司接她。
兩個人約定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每天上下班的時候,林落都要走上很長時間的一段路。
秦生假裝生氣地板着她的肩膀說,“落落,我們兩個是正常交往,爲什麼要像地下情一樣。”
林落想,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有多麼害怕他們兩個在一起時被若南看見。
她覺得她對不起若南,她覺得她背叛了若南。
時光靜靜地過着,他們也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
直到一個週末,若南打來了電話。
當時的林落正在做飯,看到來電號碼手一抖,手機差點沒掉鍋裡。
“喂,若南,你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呢?”
林落儘量使自己的語氣正常,內心的慌亂如一條裂紋,漸漸擴大。
“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麼長時間也不說給我打個電話。我找到你家,杜濤說你已經搬出來了。你搬到哪裡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現在有空出來嗎?我們出來聊。”
若南像機關槍一樣說出了一大堆話,林落跟秦生髮了短信告訴她晚上不在家吃飯,就急匆匆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