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一眨眼,然後瞭然一笑。亞歷山大的入戲方式就是將自己變成戲中的這個人,體驗他的所有心情、人生百態,而他現在對自己笑,顯然就是他已經入戲,徹底走進了角色之中。
壓力很大啊。
安朵吐出口氣,既要在德蒙斯的嚴苛要求下保持自己的靈氣,又要隨時注意與亞歷山大的對戲。嗯,這個時隔一年多的復出電影實在是來的夠痛快。
“安姐。”小助理見她沒動,小聲提醒着。看着全都是歪果仁的劇組,以及全球知名的導演和演員,劇組中嚴肅又緊張的氛圍讓從國內出來後還沒跟着安朵進過劇組的她有些緊張,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ヾ(?`Д??),這可是國際大導演、全球頂尖演員啊!!!之前跟了安姐一年多,都是打下手,而安朵這一年多也沒工作,休息時間多得甚至她都快忘了安姐是演員。以至於第一次就接觸到這樣的片場,簡直是刷新三觀。看着雨國內差別很大的劇組,不由得擔心起來。
安姐能搞定嗎?
“放輕鬆。”安朵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指着旁邊的休息區域道:“過去坐着等我,你要是無聊可以把我拍戲的場景拍下來到時候給我看。”
安朵的聲音又輕又柔,但卻詭異的真的安撫好了她的情緒。看着那雙鎮定含笑的眸子,她突地窘迫想起自家安姐也是國際大明星啊,這樣的劇組不知道進了多少個了,怎麼會緊張?
她這個擔心的舉動真是太丟人了。
安朵只是隨口安慰幾句,沒將多餘的注意力放在助理身上。轉身就朝片場內走去,在那些攝像機的籠罩下,她渾身舒暢得想要喟嘆。
越是近距離接觸攝像機,越是血液沸騰、舒爽興奮。
當走到簡陋小酒吧的舞池之中,在站了許多人的擁擠舞池中站立好後,她舒服得勾起脣角,當場外喊了準備後第一時間就進入了狀態。
燈光閃爍、歌聲震撼的酒吧,幾個鏡頭穿插而過。安朵將自己代入了那個年輕卻世俗的女孩兒之中,在舞池中熱情的搖擺着腰肢,在旁邊龍套的配合下與之搖曳共舞。歌聲震撼、舞姿熱情,她曼妙的身姿在瘋狂的擺動着,向所有人炫耀她的年輕、美麗,所擁有的的所有資本——身體。
而這大概也是這個女孩兒在整部電影中最爲靈動生氣的時候,而在接下來她爲數不多的劇情中,她將從一朵還未曾徹底綻放的花朵蛻變成一朵已經漸漸枯萎的花株。
貧民區簡陋而低俗的酒吧之中,濃妝豔抹的女孩兒猛地將貼在她身上吃豆腐的男人推開,低罵一聲甩着頭髮,伸手扇着風走出了舞池。避開那些鹹豬手,走到了吧檯前要了一杯酒,吐着紅色甲油的纖細手指捧着玻璃杯,她仰頭喝了一大口眸光一轉就看到了坐在另一邊一口口喝着酒的男人。
他穿着白襯衫、頭髮半長、身材高大,端着酒杯的手指乾淨又好看,甚至喝酒的姿勢也與周圍那些人不同。當半長的頭髮隨着喝酒的動作微微散開的時候,英俊成熟的側臉就暴露了出來,以及那雙非常讓年輕女孩兒着迷的眼,深邃、有故事、頹廢又帥氣。
女孩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紅脣勾起搖擺着腰肢乾脆的走了過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矯揉造作的發嗲聲音響起:“嗨,能喝一杯嗎?”
她的手仍舊落在男人肩膀上,但食指卻不輕不重的在他肩膀上按壓,紅脣勾起、露出自己最爲自信的勾引表情,然後男人轉過頭來,那雙鬱結的眼眸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然後回頭手指刮過杯壁,低沉嘶啞的聲音在說着臺詞:“隨便。”
好吧,纔開始對戲,只是一個眼神碰觸的時間,安朵就已經感受到了亞歷山大徹底入戲後演技所帶來的壓力。但很顯然他的氣勢並沒壓制住她,甚至讓好久沒演戲的她接觸到這樣頂尖的演員,越發激動了起來。
鏡頭中的女孩兒眯眼,然後一扭胯就坐在了旁邊的高腳凳上,故意半弓起上班上,將她s形的身材展現出來,側着臉高高的鞋跟一下一下的敲着吧檯的石壁:“我叫朱妮,你叫什麼?你看起來不像是這裡的人,你和他們一點也不一樣,你這是在買醉嗎?”
兩人的對戲在進行着,場外德蒙斯眯眼挑剔的看着,倒是對安朵的演技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她知道安朵演技很不錯,但卻不知道這麼不錯,甚至與亞歷山大對戲這麼就,臺詞一句一句的了好一會兒,都沒被他的氣勢所影響,一直保持着她應有的節奏。
現場的內行人都可以看出兩人在拉節奏,你拉我的、我拖你的,但有趣的是他們之間的氛圍並不算劍拔弩張,也沒有多瘋狂對峙感。外行人看他們對戲你會覺得非常舒服,一來一往間彷彿沒用多大的力氣這段戲就過去了。但要是此時不是在拍攝重要關頭,劇組姐老戲骨恐怕會啪啪鼓掌出聲。
亞歷山大的演技在好萊塢甚至在全球都是頂尖級別,這是所有人都證明過並且毋庸置疑的。安雖然在《全員》中與亞歷山大對戲不落下風,但綜藝節目就是綜藝節目,誰也不知道那段劇情是不是被節目組故意設計過,亦或者後期剪出來的效果,所以對於安是否會在第一場戲被亞歷山大壓制亦還是表現很好還是未知數。
而此時安朵遊刃有餘的圓潤演技,則讓所有人驚豔不已。比起前年她在《救贖》中與兩個主演張力十足的飆戲,她現在更圓潤剔透,來往見看似毫無鋒芒,實則卻將自己的節奏抓得非常好。不需要用非常大的動作或者臺詞搶注意力,就那麼輕輕鬆鬆的表現出了這個角色的精髓。
這一幕看似簡單,但全球演員中能與亞歷山大飆戲做到這一步的卻少之又少,至少在安朵來之前,誰也沒期待過她會做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