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言身體微微地超前傾了傾後, 微笑地迴應道，“晚上好。”
方楚人看了眼顧承燃和他的助理，就對自己的經紀人說, “要不, 你先回去吧, 我等會自己乘車回家。”
杜言言能夠看到方楚人的經紀人臉上的不願意。這個男人好像是預料到了方楚人會和顧承燃說什麼一樣, 沒有說話, 卻是站在那裡不動。
方楚人皺着眉回頭看向他，說話的聲音裡帶着點決然，“你沒有能力讓我往上走, 就要有放棄管我的自覺。”
經紀人看向坐在輪椅裡的顧承燃，他皺了眉頭之後不久就轉身走出了包廂。
“你經紀人好像很無奈。”杜言言在門關上後很久纔開口說了話, “不過你說的這話是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顧承燃這時候輕笑了一聲, “不是金牌經紀人, 當然沒底氣管藝人工作以外的事情。”
方楚人撇嘴，壓根就不在意顧承燃在那裡說自己的經紀人, “我考慮過你們鶴城給我的條件。我覺得我可以接受。”
“我想把條件改一下，讓你和言言以女子組合的身份出道。”
方楚人皺着眉頭看向顧承燃。在她心裡，鶴城比皇城在娛樂圈的地位高上不少，而且鶴城有着更多的資源捧紅藝人。她願意放棄皇城和鶴城籤十年的賣身契。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顧承燃指了指空着的沙發，“坐下慢慢談。”
包廂裡依舊在放着很緩慢的老歌, 女子的甜美婉轉聲讓人有一種要穿越了的感覺。
方楚人坐到離開點歌機很近的地方。她皺着眉頭看向坐在她對面的杜言言。
“你不用覺得我騙了你。”顧承燃看到她臉上表露出來細微的憤怒。“她也是今天知道了我的這個決定。如果你願意和她以組合的形式出道, 我可以減少你和鶴城的簽約年限。”
方楚人是杜言言的高中同學, 她當然知道杜言言在音樂方面的能力, 但是她們兩個人加在一起,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走方向。所以她大膽地說了一句，“五年。”
十年的賣身契直接砍了一半的時間。顧承燃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只是微微地挑了一下眉, “可以。”
方楚人對於他會同意真的感到了詫異。她看了眼杜言言後，笑了起來，“顧先生不會因爲杜言言，可以答應我提出的所有要求吧？”
杜言言聽到方楚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睜大了眼睛。她詫異於方楚人指出的那一點。顧承燃真的會爲了她答應所有的要求嗎？她看向顧承燃的臉，想從他的臉上得到些答案，可他面無表情。
“你高估了自己。”
顧承燃的這句回答，讓杜言言放心了不少。
“那顧先生對組合有什麼想法？”
“會給你們安排新的經紀人和助理。系統的策劃會在你們籤合同時說。”顧承燃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表明着他胸有成竹。“我無法保證讓你們一夜成名，但是我至少會讓你們比現在更有知名度。”
方楚人看着杜言言的時候，嘴裡說出了這樣一句話，“OK。我相信顧先生。”
顧承燃微微擡了手，他的助理就往他身邊走。顧承燃說了句，“Max，我們走吧。”
“兩位小姐，包廂訂到了明天早上，你們可以在這裡盡情的玩。費用都會記在BOSS的帳上。”
Max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蔡推着輪椅走了。
方楚人見兩個男人走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言言，我們點些流行歌唱吧。”
“好。”杜言言站起身走向她。“我想點飲料。剛纔顧BOSS在的時候，我緊張得嘴巴都幹了。”
方楚人擡頭看着她走向自己，說話的聲音裡帶着點竊喜，“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等你以後進了鶴城就知道顧BOSS有多嚇人了。我看到他的大部分時間裡，他都是嚴肅臉。”
方楚人聽了只是笑笑，因爲Max說了帳是記在顧承燃上。她也一點都不節約地點了兩杯伏特加、兩杯雞尾酒、兩塊甜點冰淇淋。
杜言言聽完了方楚人報的東西后，有些難以相信，“你點那麼多東西做什麼！”
“我都覺得少呢，我們唱個幾小時後出去吃宵夜！”
杜言言真的有些納悶她了，“顧BOSS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時候籤合約？”
“會電話聯繫。”方楚人這時候開始研究歌單了，看順眼的歌名都刷刷刷地點了，“你說他們會取什麼組合名？”
杜言言壓根就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很誠實地回答道，“這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別去想了，我們開始唱歌吧。”
方楚人的聲線是偏低音的，她高音飆不上去。可現在的人覺得飆高音才能說明一個歌手會唱歌，這也就成爲了方楚人不能紅的困境。
杜言言會唱高音，而且可以飆得特別高，不過她不愛秀這個技能。再說她也是剛剛出道的藝人，只是當了個電視劇裡的小配角。她覺得自己適當的低調還是有必要的。
不過，今天杜言言高興，方楚人點的要唱高音的歌裡她都飆高音了，而且還不是一般得高。
兩個人把伏特加和雞尾酒都喝完了沒有醉，直接出了KTV去最近的藝術節的酒吧裡喝。
人家酒吧裡要的是情調啊，喝個小酒聽歌手唱歌，她們兩個倒好，坐在那裡談天說地說過往還喝了個酩酊大醉。最後兩個人是被酒吧裡的工作人員扛着坐進出租車裡的。
方楚人喝得根本就醒不過來，直接被杜言言領到了自己家裡。
杜言言自己也醉得不行，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撞哪裡或者是把方楚人撞哪裡了。她把方楚人帶進了自己公寓的客廳裡，把方楚人推到了沙發上之後，自己倒在了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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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言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客廳的地上睡覺。客廳是鋪的大地裡的地板，她竟然能夠趴在地上睡一晚上，她真的有些佩服自己了。
從地板上爬起來的時候，她能夠明顯地聞到襯衫上有一股濃重的酒味。她擰住自己鼻子轉身的時候，看到方楚人躺在沙發上睡覺。
她震驚地盯着方楚人，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她斷片了？
可身上的酒味實在是讓她覺得難過，她重回到自己的臥室裡拿了衣服去洗澡，壓根沒有二心去管躺在沙發上的方楚人了。
等她洗完澡，穿了一身棉質的運動服出來的時候，方楚人還躺在沙發上睡覺，她不得不認定方楚人肯定是喝得太多了。
洗完澡出來就覺得獨自餓，她就跑去廚房裡從冰箱裡拿出來冷飯煮粥。
因爲昨晚喝了不少的酒，所以現在腦子還有點微微得痛着呢。不過這一點也都不影響到她想要吃飯的心情。
粥煮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轉身去看客廳裡的人時，發現方楚人正撓着她那亂得不成樣的頭髮在走過來。
“醒了？頭痛嗎？”
“嗯，很難受。很久沒有這個感覺了。”方楚人說着就坐到飯桌邊。
杜言言舀了一碗粥出來後端到了方楚人面前，“我不知道昨天我們在酒吧裡的瘋狂行爲會有多少人po到網上去。”
“我現在的記憶有些亂，還需要稍微整理一下。”
杜言言在洗澡的時候就把昨晚的記憶恢復得差不多了。她從來沒有這麼瘋狂地和人在外面喝酒過。
“要不要去浴室洗下澡，換我的衣服。”
方楚人也不喜歡自己身上的酒味，迷濛地點了點頭。
杜言言把火關掉後，把煮粥的鍋放到了飯桌上。
她脫掉了加厚的手套後帶方楚人去浴室裡洗澡。
安排好方楚人洗澡的事情之後她纔去看自己的手機，有一百來通的未接電話，而且現在還有電話再打進來。因爲手機被調成了靜音，她壓根就不會察覺到有人打電話給她。
不斷打進來電話的人是她的經紀人蔡柯。她接了電話。
“喂，柯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你現在在哪裡爲什麼一直不接我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蔡柯明顯得說話非常焦急，估計是擔心她出事了。
杜言言知道他擔心，抱歉地回答道，“我昨晚喝醉了，也不知道怎麼地手機調成靜音了，不知道你打來電話，不好意思了，柯哥！”
“別和我說對不起，我是想讓你來公司和我談組合的事情。”
“家裡有人，現在沒空。”杜言言說話間看向了客廳裡的掛鐘，現在是早上10點半，按照她現在的情況，她壓根去不了公司。“要不下午的時候再說吧。”
“下午兩點。”
“行，我會到公司後直接去找你。”
“OK。”
蔡柯掛了電話之後，她才把手機從耳邊移開。
方楚人在浴室裡呆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出來了。杜言言坐在飯桌邊將一碗粥吃得差不多了。
方楚人的頭髮還有些溼漉漉，就這樣散在身上。杜言言看着心裡有些不舒服，就站起身回到浴室裡去給她拿了吹風機，“吹乾了頭髮再喝粥，不然就不給你吃了，你自己去外面買了吃。”
“你怎麼還那麼強勢啊？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子！”方楚人說到這裡的時候笑了起來，她站起身後拿了杜言言手裡的吹風機後對杜言言做了個敬禮的姿勢，“遵命，長官。小的一定會吹乾了頭髮再來吃飯。”
杜言言被她突如其來的姿勢和動作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