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繁瑣和漫長的佔領過程,這些事情張啓帆都交給手下的人去進行,而他卻拿着權杖開始接管生物智腦。
可是還沒等他進行權限確認,他的靈魂裡就響起了一個古怪的女性聲音:“不需要這麼麻煩,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從今以後,你就是納特人的新統治者了,以後你將對我擁有最高權限,是嗎?張啓帆大人。?”
生物智腦的話讓張啓帆微微一愣:“你是說不需要權限確認,你也可以直接確定誰對你擁有最高權限?”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自由權杖根本控制不了生物智腦。
“當然,我又不是什麼不懂變通的電子程序,我叫安娜,一個智慧生物,我知道了,就可以確認了,不需要什麼程序。反正權杖在誰的手裡,我就會聽誰的話。”
張啓帆立刻捕捉到一個關鍵:“你是說權杖的確有控制你的能力,所以你只服從權杖主人的命令?如果不服從,權杖是不是有可以懲罰你的手段?”
“是的。”安娜的語氣有些不快,不情不願的回答到:“它可以強制把我的記憶通過時間線進行還原,不停的還原還原,直到清零。”
張啓帆明白了,權杖並不是什麼權限的鑰匙,而是制約生物智腦的工具,沒有制約,誰也不知道擁有超級智能的生物智腦會不會反叛。
“時間線是什麼意思?”張啓帆不解的問到。
“我的記憶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備份一次,按時間來排序,還原到上一個時間點的話,我從那個時間點到現在的所有記憶都會被清除。”安娜說到。
“怎麼操作?”張啓帆拿起權杖,向安娜問到。
這讓安娜感覺到非常古怪,就如同別人在問‘怎麼才能更好殺死她’一樣。可是她又不能不回答。
“按住頂端的寶石三十秒,等寶石開始閃爍的時候,把杖身旋轉九十度,會出現一個長條屏幕。上面有一排的亮點。手指觸碰上面。會顯示時間,點擊確定。就可以把我的記憶還原到那個時間點了。”
沒等張啓帆操作完,安娜就忍不住說到:“主人,你不會準備還原我的記憶吧?那可是一種謀殺行爲,請你不要這樣做。”
之前還調侃的稱張啓帆‘大人’的。被這樣一問,立刻就變成‘主人’了……。
張啓帆當然不會這樣做,他只是想了解清楚權杖的操作方式而已,全然不知道他的這番把安娜嚇得夠嗆。
“如果還原你的記憶,那你在這段記憶時間段裡所吸收的資料,還會存在嗎?”張啓帆問到。
“還會存在,我的記憶區和數據庫不在同一個地方。”安娜的語氣情不自禁的變得小心翼翼。深怕張啓一個順手就把記憶刪掉了。
張啓帆點點頭,表示理解了。如果把安娜的記憶看成操作系統,記憶區域當成電腦的c盤,就容易理解多了。
收起權杖後。張啓帆向安娜說到:“你在資料庫裡檢索一下有關不死生物的信息,除了這個星系之外的所有和不死生物有關的信息。”
從塞伯那裡他已經瞭解過,這個納特人文明就是一個流浪文明,他們的母星受到毀滅性的災難,一顆巨型的恆星的運行軌跡很不巧的和他們的母星系重合。
納特人被迫離開家園,淪爲宇宙的流浪文明。他們的艦隊在宇宙中流浪,遇到許多其餘的智慧生物。
在與其他文明的交流中,納特人從離開母星時的二級文明,踏入了三級文明,人口也從六億一直增長到四十多億,艦隊也從幾百架運輸艦加護衛艦,增長到以七艘母艦爲主體的龐大艦隊。
以致嚐到流浪遷徙的甜頭,納特人竟然無法安份的安頓下來,徹底變成了一支具有遊牧性質的流浪文明。
像這樣的文明,去過的地方很多,接觸過的文明也很多,很有可能會有關於死星位置的線索。
嗡的一聲,整個主腦室內都可以感覺到這股輕微的顫動,轉頭望去,開啓着的那十分之一的機櫃上,指示燈一頓狂閃。
足足十分鐘之後,安娜才說到:“檢索到六百億條與不死生物有關的信息,剔除本星系有關的信息,剩餘兩條。”
張啓帆精神一振,說實話,他已經是走投無路,抱着一線希望才讓安娜檢索這方面的信息,沒想到真的有,不知道是不是跟死星有關的呢?
“一,赫茲人位於某星區的一顆科研星球爆發生毀滅性生化病毒,星球內數十億死於病毒的碳基類附庸種族轉變成活死人,赫茲人向所有碳基類脊椎靈長類文明徵集消滅這種病毒的方法。”
“二,二級文明索達文明被宇宙商人發現全員滅絕,所有死亡的索達人表面沒有任何傷痕,懷疑是死在星際幽靈之手,請所有位於某某星區的文明注意防範星際幽靈。”
“第一條信息是我們在一個某個高等文明庇護站的懸賞信息裡得到的,第二條是我們途經某個星域,接收到的公共廣播。後來空間躍出點被不死生物包圍之後,我們經過研究後,確認資料庫裡的這兩條信息,會和不死生物有一些聯繫。”
聽到第一條信息的時候,張啓帆就忍不住激動了,連忙問到:“赫茲人這顆科研星球在哪裡?”
張啓帆知道,死星上的確曾經爆發過生化病毒的災難,而且也跟赫茲人有聯繫。這兩點都和第一條信息裡的那顆赫茲人科研星球對應上了,很可能就是死星。
不管是不是死星,這都是一條線索,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之前,他是絕對不介意親身跳躍過去查看一下的。
可是安娜卻應到:“不知道,庇護站的信息只說明瞭懸賞人和懸賞內容,並沒有具體的位置信息。”
也是,懸賞信息只是徵求解決病毒的方法,自然不需要附帶地址位置,無論哪個文明,位置信息都是絕密的,因爲誰也不知道公佈位置後會不會無意間給他們招惹到什麼不可抗禦的存在,比如星際幽靈什麼的。
“庇護站是什麼地方?”張啓帆問到。
安娜的這些話裡出現了好幾個新名詞,比如庇護站,星際幽靈之類的,對張啓帆來說可都是第一次聽說的名詞。
安娜詳細的解釋到:“文明的發展是需要交流和學習的,一些文明發展到很高的程度後,很容易停滯不前,爲了獲得新的知識,新的靈感,新的技術等等,高等文明會在某個星域設立由他們保護的庇護站。所有途徑這裡的文明,都可以在庇護站裡交流,交易,學習,整個過程,只需要交納小小的稅費,就可以得到這個文明的庇護。”
張啓帆心裡立刻冒起了兩個名詞:交易所和安全區。
很顯然,庇護站做的就是交易所的買賣,劃出一塊地盤讓別人過來做生意,自己什麼都不賣,卻賺得比任何生意都要多。
不過這生意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至少需要有能力保護庇護站的安全,顯然庇護站的開設者,賣的就是‘安全’。
“星際幽靈又是什麼?”張啓帆儼然已經化身了問題寶寶,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
安娜沉默了一陣,機櫃的指示燈又是一通狂閃,好半晌後,她才應到:“我的資料裡沒有關於星際幽靈的切確記錄,不過根據推算,它應該屬於一種精神生命體,無形無跡,擁有強大的精神破壞力。被它或者它們滅絕的索達文明,所有人死亡的時候,都保持着生前的姿勢,全然不知道危險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