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到了我們要調查的小鎮已經傍晚了。
在小鎮唯一一家旅館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來到了小鎮唯一的警局瞭解情況。
警局只有兩個人,一個老警員王扶林和他帶的土地吳學義。我們聊了一會,可惜都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就在我們兩個人剛走出警局的辦公室的那一瞬間,不料王扶林竟然對着我們喊道:
“兩位國際警察,如果你們這麼匆匆的離開了,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死路一條。”他是扯着嗓子喊得,喊的時候,他的嗓子似乎有一股濃痰,正卡在他的喉嚨上。他的聲音十分的怪異,似乎已經不是他的聲音,而是變成了另一個人的。
張小凡停下腳步,心中有萬分的顧忌。張小凡掏出手機想要給向水靈打電話,可是手機上竟然沒有半點信號。按理說,剛來的時候藍羽還用筆記本的無線網絡登錄了互聯網來查看新網。可是爲什麼,現在手機竟然一點信號的都沒有了呢?
警局的窗戶能夠看到外面的天空,與昨天相比,今天的天氣明顯好多了,可是不管張小凡怎麼擺弄手機。可是手機仍然沒有半格信號。張小凡本來是想跟王扶林打聲招呼就走人,然後再給向水靈打電話告訴她們計劃有變。我們要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可是現在因爲手機的緣故,張小凡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張小凡把手機裝進口袋,剛想轉身,就聽見張小凡的背後傳來一陣槍響。
一共是開了六槍,幾乎是在同時時間射出去。張小凡剛一轉身就看見王扶林背對着張小凡,手中拿着一把警用槍,對着吳學義。
吳學義的頭部連中六槍,整個頭被王扶林打成的篩子,幾乎是腦漿迸裂,最只能夠無力的倒在地上。吳學義的眼中有解脫的快感,更多的是不甘。他死之前雙手用力向前伸,死之後緊握雙拳,似乎是對王扶林的無情舉動十分的震怒。
吳學義死了,是被王扶林殺的。剛剛還平常無異的兩個警局的同時,一轉眼的功夫驚人自相殘殺。這一突然的變故,讓張小凡和藍羽都給嚇呆了。 Wωω ⊕тт kǎn ⊕C ○
張小凡深吸了口氣,努力的振作自己的精神。剛剛王扶林明顯要比吳學義理智的多,而且王扶林又是一位從警多年的老警察。爲什麼他會無辜射死自己的警局同志呢?
王扶林開槍之後無力的靠在了辦工作上,他依然是背對着我們。
張小凡和藍羽都同時抽槍,生怕他再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王扶林,你要冷靜!”
王扶林射出六槍之後,緊握着手中的槍,從他的背景能夠看的出來。這個時候的他內心裡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他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本來還整齊的衣服,竟然濺滿了吳學義的鮮血。整個警局的辦公室立刻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道。
“王扶林,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力。”張小凡朝着藍羽擺了擺手勢,示意她和張小凡儘量不要和王扶林正面對峙。我們兩個人和王扶林站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陣型。
“你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王扶林靠在辦工作上,手中還拿着手槍。
“看着自己個同事一個個被自己殺死,有多痛苦。你們知道嗎?”
“就是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實驗品?”
“在這裡人都不是人了?”
“都怪那篇該死的報道。不然一切都會很平靜,一切都不會發生,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
王扶林捂着頭,整個人的表情在痛苦中不停的掙扎着。
王扶林沒有理會我們兩個人,他用一隻手胡亂的攪動着自己的頭髮,似乎正頭痛的厲害。他的喉嚨裡,咕嚕咕嚕的亂響着,彷彿是怪獸的嘶吼。
“王扶林,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如果你一味的逃避是絕不了任何問題的!”
“你大腦中的那個第二思維到底是什麼?如果你不能把你瞭解的告訴我們,恐怕以後會有更多的人要承受跟你一樣的痛苦。”
“你今天能夠把吳學義殺了,明天你再殺一個,最後就算你把自己也給殺了。最終頁無法從根本解決問題。”
“你是一個公安機關工作了幾十年的老警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裡的人都變成大腦混混沌沌的生物。那個一直在的思維中蠱惑你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夠了,我不要再想了!”
王扶林轉過身,面向着我們,手中的槍着掉落在地上。
王扶林顯然很痛苦,一個人跪在地上。他雙手開始猛烈的拽着自己的頭髮,用力的向着地面撞擊着。他本來只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可是現在他竟然眼窩深陷,皮肉充滿了皺紋,彷彿已經蒼老了一百多歲的樣子,似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張小凡和藍羽看着這個即將死去的老警察,不禁心中充滿了感嘆。雖然我們還無法調查處小鎮問題的真正所在,可是一個個無辜的人的死去,卻是我們無法阻止的,彷彿一場巨大的陰謀如同一輛進入軌道的列車一樣。只是這兩列車的重點到底是哪裡呢?
“我還有一些話要對你們說,這也是我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忍受着這種折磨而沒有屈服的原因。”王扶林經過了一番掙扎,他的頭上已經滿是鮮血,可是我們竟然沒有任何辦法讓他稍微減輕和心靈上的痛苦。我很想安慰他幾句,可惜一切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王扶林滿頭亂髮,已經成了一個瘋子,鮮血流遍了整個面部。他突然擡起頭,對着我們說道。
“你們一定要記住,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在小鎮的修車廠的地下室有一輛裝滿汽油的車子。你們快點開車走吧。”
“小鎮的化學工廠其實是一個家生化工廠,專門生產克隆人。已經十多年了……”
“在中盟,他們有着許多密密麻麻的關係網。所以這麼多年,這裡也都安然無事。沒有完全的把握,千萬不要再回來。”
“幾年前,他們進行了一項被稱爲思維侵入的實驗,把小鎮所有的人的大腦都植入了不同的思維。一些人因爲完全不合格,最終被淘汰了。只有少數的人能夠倖存下來,還保留着自己的意識。大部分的人都成爲了傀儡,被化工廠的博士控制着。”
“這些侵入的思維到晚上會有完全的控制能力。直到他們完全控制了人體,就算是進化到了一級。他們有一個生化捕獵場。那裡是所有克隆人的訓練場,也是他們進行屠殺的主要地點……”
“我知道,你們不是國際警察。你是獵人,也只有菜鳥獵人才會問那些無聊的問題。呵呵呵,你們不覺自己的思維都很幼稚嗎?”
“雖然你們還是菜鳥,但是我絕對不會看走眼。這小夥子有很大的潛力可挖。”
“呵呵呵呵呵呵……”
“快去叫援軍吧……”
“他們是要把所有的人類都變成他們的的奴隸啊!”
王扶林的思維越來越混亂,語言幾乎也都連不成句。他的頭開始猛烈的晃動,似乎是在跟某地正在進行通靈。突然他的眼睛猛然一亮,他啞着喉嚨高喊道:
“生物捕獵場!快去生物捕獵場……”
“你們的朋友可能有生命危險!”
王扶林說完話,他便跑向吳學義屍體的位置,掏出吳學義的配槍,對着自己的頭也是連開六槍。
子彈穿透他的頭顱,射在了天花板上,鮮血濺滿了辦公室的桌子。
警局的兩個警察都死了,辦公室內又恢復了死灰一般的寂靜。如同我們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牆上掛着吳慶申的照片,還有一朵朵的白花。那一條條歌頌烈士的橫幅上面,貼着一張張寫着毛筆字的白紙。
不知道何時警局的窗戶被大風吹開了,風吹在兩個死者的身上,他們的頭髮在風中飄舞着。
他們解脫了,那飛舞的頭髮如同一個個自由的靈魂。
幸福總是伴隨着痛苦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