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世間最神奇的生物。
因爲當你發現,結局已經註定的時候,他們卻是會屢屢創造出令你爲之驚歎的奇蹟。
所以我可以小覷任何生物,但我卻不敢小覷那充滿無限可能的人類——星寶*十三世。
轟轟的聲音,隨着鍾元臉部呈現出來的猙獰,隨着那一條條火流仿若要突出眼眶,隨着那眉毛都燃起了火。那本是隻有體內纔會響徹的聲音,竟然在那毛孔透露出來的紅色氣流落到大地上的剎那,瞬息間傳遞到天地之間。
“我身如陽,給我破!破!破!”
那一道薄膜,雖然在鍾元的感覺下猶如蟬翼,然而隨着體外的變化,以及身體的變化,還有那如海的陽氣涌入而來。致使着鍾元口中連連噴血,整張臉龐都變得極其的煞白,看上去好似染上了重病,這也就使得那薄膜仿若天地間最堅固的堡壘,令的他連續積蓄了三道力量都沒有辦法轟開。而這也導致了他徹底瘋狂,口中更是傳出嘶吼。
噗……
然而就在鍾元用盡全力再做衝擊之時,那隨之蔓延而來的力量轟在那薄膜之處的剎那,卻是產生了強大的震動。而這震動直接攪碎了他體內流轉的經脈,致使着他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
臉龐更加蒼白的鐘元,口中不斷的發出急促的喘息聲,心中更是產生驚悸。要不是在那剎那之間,風火空明之力及時的護住了心脈,那麼隨着那股爆發之力,如今的他將會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死人。
“那一道極陽之力。”
鍾元用手擦拭着嘴角的鮮血,口中道出喃喃之語,雙目都變得極其的深邃。畢竟造成自己如此狼狽的,便是丹田那道炙熱無比的熱流,若不是它的搗亂的話,那麼涌進來的陽氣根本不會那麼的不受控制,四處亂竄猶如小蟲子一般。
但是有失也有得,若不是它的注入而來,或許鍾元不會那麼快,便感應到那第一層境界的壁障。
不過這個得,鍾元卻是在數次驗證之下,已然衍生出了些許的絕望,畢竟自己無論如何使力,都會發覺不夠。即便夠也會在自己重創的剎那,而徹底卸去力道,致使着始終都不能去……轟破那期待之中的一切。
“放棄吧!若是在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此時的寶爺,在鍾元內心絕望衍生出來的剎那,幽幽的道出了一句勸誡之語。
要知道它可是和鍾元連成一體的存在,雖然彼此的意識都是獨立的,然而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共同的。所以只要鍾元受創,那麼寶爺不好過,即便它是靈體,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呱噪!”
寶爺的話語,非但沒有令的鐘元選擇放棄,反而使他大怒並且第一次對着寶爺大喝,隨即便立馬掐斷兩者之間的聯繫。甚至更是分出一部分力量來隔離寶爺的存在,畢竟宿主是有能力屏蔽這一切的。
“你這是在找死嗎?”
寶爺大怒,然而卻由於鍾元的大怒,致使着聲音根本就傳不出去,同時它也在後悔,爲何當初要把這個屏蔽的方法傳授給他。而在那後悔之中,其微微眯起的細小眼眸,要是仔細去看的話,定會察覺到一抹罕見的擔憂一閃而沒。
“因爲弱小,升入高校之後沒有合適的基因,而被人言之爲廢物。也因爲弱小,父親臨走之時,泣血留下血字,隻身引開災禍。更因爲弱小,我最好的兄弟,在生死的抉擇之下,依然把那唯一的生留給了我,至於他們卻是安然選擇了赴死。”
“面對這一切,我有何資格不去努力。面對這一切,我又有何資格去選擇膽怯。面對這一切,我更不能坐視我困在這裡,即便能夠在這裡獲得足夠的強大。但是不能出去,我怎能心安,我怎能神寧,我怎能繼續如此……像個懦夫一樣,苟且一生。”
“所以我不願,即便寶爺你確實說的有理,繼續下去我或許會死亡。但是不能出去,我卻情願……去死。”
“路有千萬道,或許換個人面對這一切的話,定然不是我這種做法。不管你說我鍾元執拗也好,瘋魔也罷,但這條路便是如今我唯一的路……一條名爲無悔的路。”
雖然屏蔽,然而卻是單方面的,隨着鍾元口中道出的一句句話語,那呆在體內的寶爺都聽得十分的清晰。不過卻是令的它更加的焦急,並且那對眼眸之中,除卻擔憂之外,還浮現出一抹憤慨。
“混賬小子,你有這個勇氣,難道寶爺我就沒有嗎?”
這便是寶爺目中憤慨的緣故,然道出來卻是依舊傳遞不出去,只能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發出只有它自己才能聽到的迴音。並且隨着那回音繚繞,那由鍾元身上傳遞過來的痛苦,也在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時候,和自己鬥,也會覺得其樂無窮,比如……現在!”
屏蔽了寶爺,此刻只剩下自己,然而鍾元有的卻不是沮喪,也不是那由沮喪衍生出來的絕望,反而感到極其的興奮,仿若注射了超級給力的興奮劑,致使着他在呢喃道出的剎那,重新恢復了熊熊鬥志。
“這小子還真的是豁出一切去了啊!”
遠處看着這一幕的遊老,此時的身子已經從竹椅上站起,那蒼老的容顏也是徹底變色,雙目更是在微眯之間,隨着那話語的道出,折射出一抹璀璨的精芒。
鬥志衍生,仿若不絕,熊熊之間致使鍾元的雙目變得更加的明亮,好似兩顆璀璨星辰深藏在其內。隨着那風火空明訣的瘋狂運轉,而爆發出最耀眼的光,促使即便是遊老,其目光也在觸及到那對瞳孔之時,不免爲之錯開剎那。
然而這一次鍾元卻並沒有選擇去衝擊,而是在體內蓄力,甚至連那道極熱都被他徹底忽略。只是在其風火空明訣運轉到極致之時,鼎陽訣也運行到了巔峰,甚至除卻那極熱之外,其餘地方若是切開鍾元的肌膚,定會被那泄露出來的鮮血給灼傷。
這便是兩種功訣不停運轉的代價,雖然鍾元身具火身,磅礴陽氣對於他來說只是養料。然而那養料達到一定地步時,也意味着將是一抹可怕的毒藥。如同現在,兩種不會產生任何維和感的功訣,在呈現出巔峰狀態時,便產生出了最極致的碰撞。而這樣碰撞的結果,便是令的鐘元蓄積的力量直接超出了以往,但也使得他七竅爲之流血,肌膚更是曝露出一條條蛛絲般的裂痕。
不過即便如此,他卻依然沒有去運轉那第一層的功訣我身如陽,而是繼續在蓄力。甚至根本就忽略了身體呈現出來的可怕跡象,仿若徹底陷入了瘋魔,只要沒有達到他的預想,那麼便不會停止下來。
噗嗤!
肉體呈現血痕再次擴大,甚至更是從中噴射出道道血線,直接把鍾元的盤坐之地給徹底染紅,並且更是隨之發出嗤嗤的聲響,滕饒出一縷縷煙霧,把那具被鮮血塗抹的身給徹底遮蓋。
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那輪驕陽徹底降落下去,那輪藍月重新佔據天空,並且開始有星斗出現的剎那,那片依然化爲濃郁的血霧之內,驟然傳遞出一陣極致的怒吼。
怒吼如獸,充斥着猙獰,仿若能讓人隱隱之中窺到,一隻兇獸在血霧之內咆哮蒼穹。然而那裡卻只有鍾元,不過此刻隨着他發出的怒吼,其身依然不是盤坐,而是真正的站起。
音很大,連綿之下仿若天地都被牽動,促使着那獨屬於夜的寂靜被徹底的打破。令的那依然平靜的大海,也好似感觸到了那吼中的不甘,而再次翻卷出一層層可怕的浪,猶如引起的共鳴。
“若是此次你能夠不死,憑藉着這股狠勁,我倒是很期待將來的你,到底能夠走到多遠。”
隨着夜色的降臨,那本是陰涼的林子裡,此刻顯得非常的陰暗。若是不注意去看的話,根本不會發覺那裡還存在着一人,並且還有那人口中道出的喃喃低語。
此時的鐘元,形象極其的悽慘,半邊臉龐隨着那血線的呈現,依然被崩裂的能瞅見白骨。至於另外半邊也不是原貌,而是若被火燃燒,烏黑之中能夠嗅到一抹焦臭之味。
身子就不用說了,比如那赤露的上半身,仿若是被凌遲了一般,一塊塊血肉在掉落之時,直接被那隨之滴落下來的火血給焚燒成了灰燼。而下半身雖然有長褲遮體,但那長褲卻是徹底萎縮,就好似那市面上的尼龍褲,泛起道道被高溫烘烤出來的皺褶,並且更是被鮮血給徹底塗抹成了紅。
然即便是如此,那對雙目卻是未曾暗淡,反而隨着那一喝變得更加的明亮。甚至那股精氣神也沒有消散半點,而是在體內再次爆發轟轟之音時,鍾元那張仿若惡鬼般的臉龐,變得更加的執着。
那種執着,已然若先前他對寶爺所言。若是不能做出突破,若是不能離開這裡,若是不能完成心願,那麼他情願……死在這裡。
砰!
撞擊再次開始了,那風火之力仿若在鍾元體內化作兩條血龍,而空明則是化作龍之雙眸,在發出咆哮的剎那。磅礴的陽氣化爲它腳下騰起的雲彩,並在悍然衝擊丹田極陽的瞬間,那種巨大的碰撞聲,致使着鍾元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但這一次,依然如先前,沒有成功,並且更是遭受到了反擊,在那極陽爆發出來的剎那,鍾元不僅再次噴出鮮血。甚至整張臉龐以及軀體,都在那刻有火焰爆發而出,仿若在那瞬息之間,他真成了一尊火人。
“真以爲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
火在燃燒,灼傷了鍾元的身軀,令的他若是在不熄滅,那麼將會徹底化爲灰燼。畢竟那火的霸道,可是來源於最極致的極陽之火,連鍾元的火身都能點燃,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可怕。但是他卻真的沒有想去熄滅,而是在烈火熊熊之間,口中緩緩的道出一句低語,並且更是在那語落的剎那,手指挪動着那枚戒指。
“可惜了,若不是那麼執着的話,以如此天賦還真的能夠創造出一個奇蹟。”
遠處的遊老,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那泛現出期待之色的眼眸瞬息間熄滅了下去,並在那個時候,口中道出一番感慨之語,臉龐也隨之落寞了下來。
“或許我真的老了。”
然而在那落寞呈現出來的剎那,遊老卻是不禁擡起頭看着那方漆黑夜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竟然緩緩的道出了一句惆悵之語。
“咦!”
但是就在他目光落下的剎那,卻是立馬道出一句驚咦之聲。並且那黯淡的眼眸重新恢復明亮,甚至那充滿惆悵的臉龐,都在那刻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
“本來不想那麼早動用,不過爲了出去,爲了降服你,爲了實現我的心願,那麼不得不動用了。”
短短的十息時間,鍾元身上的皮肉已不見了三分之二,然而也就在那刻,以及遊老露出震驚的同時,其化爲枯骨的右手掌心之中,已然出現一顆巴掌大的晶瑩之物。
而那東西,星力非常的綿長,其內的生命氣息更是可以稱之爲恐怖。但是呆在體內的寶爺卻是知道,那隻不過是當初鍾元耗盡全力切開來的幾塊皮毛之一罷了。
不過即便是皮毛,隨着鍾元在喃喃之間吞服下去的剎那,卻是無比恐怖的把他的軀體徹底修復完整,甚至那呈現出來的暗金神鎖,也在同一個時刻,發出咔咔的聲音,仿若在解鎖一般。
“這小子……身上怎麼會有……星獸進化源。”遊老在震驚之中道出喃喃之語。
不錯,這便是當初南冥王從蟾蜍身上獲取,並在臨死之前託付給鍾元的星獸進化源。不過卻是被他在無聊之中,給硬生生的切出了幾塊皮毛,畢竟那進化源實在是太大了。並且那完整進化源散發出來的恐怖星力,若是沒有達到封王境,那麼絕對是一副吞之必死的毒藥。
甚至即便是被鍾元切出的幾塊皮毛,若不是到了這個絕境的時候,若不是再也沒有後力衝刺,若不是那黑夜徹底把白晝吞沒,那麼他也不會再火焚軀體之時,去動用這顆依然對他來說是毒藥的星獸進化源。
身軀徹底恢復如初,那風火空明訣也好似得到了美食一般,運轉的比先前還要快一倍。並且鍾元更能感受,那來自於神鎖的不斷解鎖,其速度快到了促使着他在不到十息的時間裡,便突破了者境。甚至即便如此,那增長的速度依舊沒有停止,仿若要以此來轟破,那象徵強者的……將境。
但是這對於鍾元來說,卻是不亞於極陽帶給他的傷害。甚至在這一刻他已然不去顧及極陽,已然不去顧及突破我身如陽,已然不去顧及那身軀是否徹底恢復,而是在咬着牙,動用獵取天賦,想以此來壓制力量的恐怖提升。
轟……
然而就在他不去顧及一切的時候,那本是堅固若堡壘的壁障,卻是隨着他力量的恐怖提升而被徹底的轟破。但這種突破,卻是對於鍾元來說,並不是一件幸事,反而是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因爲在那一刻,隨着丹府的轟開,進化源融化的恐怖星力,將毫無阻礙朝着基因神鎖涌入而去。
轟!轟!轟……
力量的急劇增長,致使着鍾元體內產生膨脹感,而這種膨脹感,隨着神鎖每開百分之一個點的同時,便會傳出一陣炸裂之聲。而這種炸裂之聲的傳遞,也導致着鍾元那剛剛凝練出來的陽身,再次崩潰起來,甚至比先前還要更加的嚴重。
“難道我要死在這鬼東西手上不成。”
兩隻瞳孔怒睜,其內佈滿了猙獰的血絲,看起來猶如兩顆染了血的眸子,並在一喝之間,那臉龐之中呈現的兇惡,更是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然即便如此,還是沒有阻止脊背之處神鎖的不斷突破。
這一刻,獵取天賦被鍾元動用到了極致,風火空明訣也是在爭奪那恐怖星力,剛突破的我身如陽更是運轉到了巔峰。但依舊不能改變,那不斷傳遞出來的咔咔之音,以及隨着那咔咔之音瀰漫,而呈現出來的崩潰趨勢。
28%,29%,30%,31%!滴滴滴……宿主已達到開啓命獸狀態,請問是否開啓……由於宿主不答,默認爲答應,擬化開啓!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那隨着一次次百分比的開啓,特別是最後突破將者的幾個百分比,那種痛苦直接令的鐘元陷入了半昏迷狀態。然而就在神鎖轟開將者壁障,進行再一次蛻變的剎那,鍾元體內卻是傳遞出機械之音,並且軀體內更是爆發出一陣血光直接遏制了神鎖的蛻變。而隨着那陣血光的出現,鍾元崩裂的身子則是徹底崩裂,不過卻並沒有消失,只是不停的增長。
直至長到三丈之時,那爆裂開的人皮徹底剝落了下來。只見一隻渾身佈滿血色毛髮,甚至連瞳孔都是血色,仿若真的是從地獄血河裡爬出來的巨狼。此時屹立在那礁石之上,俯視萬里汪洋,最終隨着那冷漠的瞳孔看着那藍色的月亮時,驟然道出一聲咆哮。
頓時那湛藍的圓月,在那一吼之下傾灑下一條藍色的瀑布,瞬息間便把那巨大的血狼給徹底淹沒。並也在那個時候,一股恐怖的吸扯之力,也若繩索一般,牽制着那匹血狼朝着高空飛騰。
“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動用了召喚術,不行我要立馬在他身上刻上座標。”
鍾元的蛻變,致使着遊老徹底陷入了震驚,然而接下來的變化,卻是立馬使得他從震驚之中驚醒。並且飛快的打出一道道印記烙印在那血狼身上,直至那時空扭曲的剎那,血狼即將要徹底消失的剎那,方纔徹底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