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我蕭微看中的男人。”
熾熱光芒之下,歡呼的人海之中,那個露出潔白牙齒嫣然一笑的少女,終於在那刻把心中的激動,化作興奮的話語道了出來。致使着她笑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不過卻是很快便被那如浪的聲海給徹底的淹沒了下去。
“或許是我真的走眼了,但我蘇靈既然做出了選擇,那便永遠都不會後悔。”
另一邊,那個容貌同樣嬌美的女子,此時看着那具承受萬衆矚目的身影,面容雖然變得極其的煞白,眼眸之中也浮現出一抹黯然。然而她接下來道出的話語,卻是充滿着一種決然,一種是即便撞破南牆都絕對不會回頭的決然。
兩個女子,兩個不同的想法,站在站臺上的鐘元顯然是不能夠感受,即便是感受到了,也只會無奈的搖搖頭,並且嘴角露出一抹難言的苦澀。
寬闊的可以容納千人站立而不擁擠的站臺,此時變得一片狼藉,隨處都可以看到那曝露出來的坑洞,看到那灑落的到處都是的碎石,看到那殘留在碎石之中的血跡。促使着那由九霄灑落而來的光芒映照下,令的那千人站臺上,頓時充滿着一股肅殺的氣氛。
八道身影,如同八柄出鞘的寶劍,靜靜的矗立在那裡,雖然渾身充滿了狼狽,臉龐都能看到那浮現出來的青腫。但是那一股由身傳遞出來的鋒銳氣勢,卻是隨着他們凜目一瞪的剎那,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目中透露出來的可怕兇。
“敗了嗎?”
孟浩然看着那站臺上屹立的身影,臉龐之中沒有浮現出任何的異色,反而平靜的無比可怕,仿若在醞釀着一團怒火一般。並且口中道出的話語也顯得極其的低沉,低沉到讓兩邊坐着的中年人都有一股涼意直竄脊樑骨。
看來老師是真正的怒了。
這是浮現在兩人腦海之中的訊息,也是他們心中此刻的想法,若不然他們不會在對視之中紛相浮現出凝重之色。並且那凝重之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擔憂,不知是對那站在站臺上的身影,還是他們自己。
吵鬧到可以把天穹都給掀翻的聲音,那一刻蔓延到一中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整個水華市都給傳遞。致使着那些在大街上行走的路人,都在那時停下腳步,目光瞭望那遙遠的一中,神情之中露出一抹不解。
“老蔡頭,想不到你的運氣依然是如此的好。”
朱統隆看着站臺上剩下的八道身影,臉目自然沒有絲毫喜悅之色,有的只是那化不開的陰沉。甚至那眼眸微眯之時,更是有寒光閃爍,促使着他道出的話語都顯得有點陰陽怪氣,使人聽起來極其的不舒服。
不過蔡進卻根本不在乎,甚至連對他的仇恨,都在這無邊喜悅衝擊下消散了許多,那皺紋密佈的臉龐洋溢着激動的笑,嘴也是忘記了張合。不過卻並沒有笑出聲,只是讓朱統隆看見之後,心中更加的鬱悶。
“四中這一次了不得了,看來四大名校的地位,或許會在這一戰之後有所調動了。”
“不過是敗了一次,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要知道曾經的一中,又不是在排位賽中沒敗過。”
“雖然老劉的說法有點誇張,但是這一次出現的學子,卻是往屆之中無法比肩的最強大陣容,你還認爲沒有那種可能嗎?”
蔡進的咧嘴笑容,以及朱統隆鬱悶的沉默,卻並沒有令的這片導師臺呈現出平靜,反而個個熟悉的導師都在交頭接耳,目光看着那屹立在臺上的八道身影時,紛相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該死的,該死的,爲何那麼的強大!”
在北邊那處學子觀看臺上,一個身材臃腫的少年,此時在看到站臺上呈現的狀況上。肥臉上頓時變得無比憤怒,小眼睛更是滲出血絲,但是隨着那憤恨的話語道出,其佈滿紅絲的瞳孔,在那深處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抹懼怕。
“奇怪了,爲什麼在那裡沒有看到重哥的身影。”
那個胖子正是興沖沖跑到這裡來觀看的劉芒,而在他道出那憤恨話語的同時,陪同他一起到來的郝良,卻是在臉色陰沉之時,則是緩緩的道出了一句低沉的話語。
“對啊!重哥到底去哪了。”
劉芒也是疑惑,畢竟身爲吳重手下第一軍師的何晨並沒有來,所以隨着郝良的提出,致使着他們只能默默的去思索,卻找不出任何的答案。不過即便是何晨今天來了,也根本不會猜到,被他們賦予重望的重哥,已然留在了那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星球裡了。
“風火空明訣的傳人嗎?看來這裡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數萬人歡騰的聲音,化作了橫掃一切的海洋,足以把所有低沉的聲音給徹底淹沒。也致使着那人羣之中,一道顯得極其怪異的黑袍身影,在所有人都爲之紛相站起的時候,都顯得不在特殊。不過他口中道出的陰沉話語,或許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憤恨聲、陰柔聲、感慨聲以及淡然聲等,在那刻都被強烈的歡呼聲給徹底淹沒。不過聽着那如浪的聲音,那被轟下站臺的一中等人,臉色卻是變得極其的難看。
“雷,爲何你會敗。”
沉默的風,在那歡呼聲下,不僅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眸子更是在那閃爍出不甘的光芒。最終實在是忍受不住內心之中的那股憋屈,轉過頭看着雷並且道出一問。
“我不清楚,但是若是真的要找原因的話,那麼就是他提前修煉了可以動用基因寶庫的功法。”
雷也在那刻皺起眉,不過卻沒有浮現出任何的怒火,而是真正的在思索,致使着沉默了片刻後,終於憋悶的道出一句話語。使得所有人的身子,都在那話語落下的剎那,猛然一震。
功法!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在古代之中根本不能代表什麼,只不過會被認爲是催發身體潛能的一種東西罷了。比如行俠仗義的大俠,又如仗劍走天涯的劍仙,都或許是因爲某部功法的修煉,而促使身體潛能爆發,致使自己擁有不尋常的力量。
這便是古時所謂的功法,也是現代一直傳承下去的東西,不過衆人卻是知道,雷口中所說的功法,卻並不是指那些傳承下來的東西。而是在大瘟疫之後,隨着無數科學家的研究,以及對基因的剖解,促使着基因和古時那些開發人體潛力的功法,創出的一本本能在基因未開鎖之前,提前動用基因庫力量的可怕功法。
這些功法,能讓如今被瘟疫感染的人類,在瞬息間變得無比強大,也能令他們在剎那間,又成爲最虛弱的人體。畢竟那些功法都有致命的缺點,雖然好練也極易成但是那種可怕的缺點,卻是使得所有人都爲之望而卻步。
“看來,我們敗的並不冤啊!”
風在思索了片刻後,那重新擡起的腦袋,在目光落入站臺上那道身影時,臉龐之中浮現出來的沮喪徹底被掃除了出去。並且那黯然的眸子都化爲明亮,口中更是在那刻道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語。
“真的是如此嗎?”
衆人或許在風那話語之中聽出了什麼,竟然在沉默之中紛紛點了點頭,並且再次看向站臺上那道身影的目光,都浮現出一抹濃濃的不屑。不過有一人卻沒有認同,而是在擡頭注視着那道承受萬衆目光的鐘元時,嘴中吶吶眉宇之中則是浮現出一抹不信。
那人,便是跟鍾元有過一戰,也是在一中被稱之爲四大天王之一的力王……邢昊。
站臺上,那道封鎖一切的禁制好似在那刻徹底破開,致使冷風呼呼之間,帶着若海般磅礴的聲浪,瞬息間便把這裡席捲。也導致着那獲得晉級資格的衆人,在那刻終於流露出了興奮和激動,尤其是花王等人,直到那三丈高臺緩緩的朝着大地降落時,臉龐之中還是呈現出那種不可置信的神色。
“元哥,你是怎麼做到的。”
鍾元的身影,依然冷漠的矗立在原地,不過卻並沒有讓人感覺不可接近,特別是隨着這方站臺緩緩落下,那些恢復了些許氣力的人終於都選擇朝着鍾元靠攏。並且在靠攏之時,公孫慶便氣喘吁吁的朝着鍾元詢問道。
“功法的力量。”
鍾元看着露出雙目流露出期盼的公孫慶,又看着那一張張浮現出等待神色的臉龐。最終在全身氣流收斂之下,並且那風火寶印瞬息間一分爲二的剎那,忍受住全身的疲憊緩緩的道出迴應之語。
“什麼!”
陳贊第一個爲之炸起,滿臉更是充滿了震驚,甚至都忍受不住全身傳遞出來的疲憊而大叫。可見他在那話語之中,被震驚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地步,要知道他的性格雖然不如公孫慶那般的沉穩,但是卻絕對很難看的他這麼一副浮誇的表情。
“元哥,你要承受怎樣的後遺症,是全身力量暫時盡失,還是某個部位從此不再動用,又或者是徹徹底底的蛻變成凡。”
相比於陳讚的驚訝,公孫慶也爲之徹底訝然,眼眸在看着鍾元時,更是凜然爆發出一陣璀璨光芒。不過那光芒卻不是興奮,也不是擔憂,而是一抹急劇收縮時綻現的驚恐。但是他卻沒有像陳贊一般,只是生生的忍住了那股衝動,低着頭沉聲的詢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初中之時便喜歡往圖書館跑的鐘元,自然知道那兩人在震驚着什麼,然而即便知道,那冰冷的眼眸之中還是浮現出一抹暖意,並且更是在那刻道出解釋之語。畢竟他現在確實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之狀,只是覺得全身極其疲憊罷了。但是在結合自己剛剛的那番暴力出擊,那麼這種疲憊卻又是找到了相符的根由,所以他並沒有把此放在心上。
至於孫皓月和王俊傑,則是完全楞在那裡,根本就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不過卻沒有開口去問,非常識趣的呆在鍾元身後,不過那三位四中天王,卻是在聽到那話語之後,眼眸驟然一亮,特別是落敗在鍾元手中的火王候嘯,更是在不自覺之中悄然浮現出一抹獰笑。
轟!
轟隆一聲巨響,那拔起三丈多高的站臺終於降落到遼闊大地之中,並且徹底和它融合到了一起,沒有露出哪怕一絲裂縫的痕跡。促使着在那煙霧肆虐飛舞之下,那八道身影則是瞬間被淹沒,而坐在最前方的孟浩然,也在那那時站起,朝着站臺的位置緩緩走去。
暴牙和小白自然要跟隨而去,並且他們是孟浩然帶出來的學生,也是此次高校排位賽中,邀請而來的水華軍方高層。其目的則是非常的明顯,也是高校排位賽的真正含義,那便是把那些有天賦的天才學子,輸送進軍隊去磨礪,爲國家再造保衛國土的重要機甲人才。
“老師,你可不可以把那個小子留給我。”
暴牙在跟隨之中,終於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緒,以及腦海之中浮現的想法,致使着他口中緩緩的道出一語,並且在那話語道出的剎那,那帶着刀疤的臉龐,還故意展露出一抹兇獰之色。
小白臉龐頓時一沉,特別是在目光落入到暴牙那張故意流露出來的猙獰臉龐時,心中更是暗道了一聲虛僞,不過他也不甘落後。因爲若是落後的話,那個驚才絕豔並且還跟二十年前那個天才帶有些許關係的學子便會從自己的指縫間溜走,這是他不容許的,更是他們的首長不容見到的。
“老師,待會你可不可以手下留下,把那小子交給我兩來處置。”
此時小白緩緩開口,並沒有揚言把讓孟浩然把鍾元交給自己,只是在暴牙的話語之中多加了一個我們。致使着暴牙的眸子在那刻徹底大瞪,其內有怒色拂過,但卻根本無可奈何,只好在憋屈之中選擇認同。
小樣,只要老師不管這事,憑藉你們虎賁戰隊的資源,又如何跟我們烈陽戰隊爭。
看着暴牙選擇沉默,小白的眼眸之中頓時閃爍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光芒,不過卻是很快消失無蹤,致使着暴牙根本沒有察覺,也令的小白在那一刻,心中道出一句暢快之語。
哼!師弟,你以爲做兄長的猜不出你打的主意嗎?可惜了,若是放在往年的話,這或許是我們虎賁戰隊最致命的短板,但是今年你又怎麼能料到呢。
就在小白爲之愜意的時候,那沉默的暴牙,卻是在他不再注視之時,豁然擡起那微微低下的腦袋,其目並沒有去看小白那張微露得意的臉,而是直接落入到鍾元的身上,黝黑的臉龐之中則是浮現出一抹陰笑。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打着什麼主意,不過我的確沒有對付他的想法,若不然你們以爲憑藉我的性格,他還有資格站在那裡嗎?”
孟浩然臉色依舊是那麼的平靜,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的異色,不過在聽到身後兩個弟子道出的詢問時,那一對渾濁的眼眸頓時露出一抹不爽。但是在想到他們也是爲了各自戰隊的利益,在加上那戰隊的隊長是自己的多年好友,並且這兩人又是自己的親傳弟子。所以也就沒有發火,只不過那低沉話語之中透露出來的火氣,卻是使得跟隨在他身後的小白和暴牙,都在那一刻紛紛識趣的選擇了閉嘴。
煙塵漸漸散去,使得那模糊的影徹底的曝露在衆人的視眼之中,也致使着那股排山倒海般的聲浪變得更加可怕,仿若在迴盪之中要徹底的把天地震下,擴散之下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徹底湮滅。
八道身影,此時雖然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但是那種狼狽卻並不是十分的難看。特別是在此刻被所有人注視下,那股重新煥發的精氣神,即便是連那些黯然落敗的人,都在那時露出一抹訝然。
首先是公孫慶,沉穩的如同山嶽站立,那目光迸射之間雖然感受不到那若劍般的鋒銳,但是那股厚重,卻是令人爲之壓力倍增,仿若置身到重力世界之中,使人爲之喘息不已。
再者便是陳贊,那一刻雙翼大開,並且盤踞到他頭頂的那隻英招,更是在歡呼聲浪之下,朝着九霄天空驟然道出一聲暢快咆哮。促使着那一對眼眸猛然一凜之間,一股肅殺之氣迸發,令人在剎那間仿若墮入到無邊殺戮世界,極其的可怕。
而在那股壓抑之中,卻是被一道尖銳的貓叫撕裂長空,從而令的那吹拂過來的風隱隱染上了一層煞,顯然那是王俊傑。不過一聲虎嘯的傳遞而來,卻並沒有讓它獨享尊榮,促使大地隆隆之間,一朵朵嬌豔的花朵瞬間蔓延開來,並且在那些花朵綻開之時,一團團在風中搖曳的火,把這片天地襯托的無比絢麗。
然而最顯眼的卻不是他們,而是那道屹立在他們前方,把那一切都給徹底鎮壓下去的身影。而那道身影便是如今甚至或許是以後數年來,在高校當之無愧的絕對王者,至於他的名字則是叫做鍾元。(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