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而雄渾,連綿之下好似遍佈了整片虎蒼,令的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在遠處窺到它的輪廓。
此刻的鐘元便是站在此山面前,不過卻沒有多少感慨,反而隨着那銀色光華呈現的剎那,立馬選擇了上山。
“我獲得的獸核已經達到了要求,那麼剩下的便是喚魂草和噩魂狼了。”
山路崎嶇,並且在他落下步伐的剎那,能夠清晰的看見一個個可怕的大腳印。而這些腳印則顯然是噩魂狼所留,若不然不會如此,更不會令的鐘元在喃喃之間,眼神顯得更加的堅定。
這時天色已然入了夜,藍色的月芒灑落的到處都是。同時也令的那銀色光芒,雖然看上去朦朦朧朧,然而卻是在那月色下,顯得很是耀眼。
那一片銀光,距離鍾元並不是很遠,擡頭便能看見。然而當真正的走起來,卻會發覺,其實那距離卻是有些遠,常言道望山跑死馬,便是這個道理。
至於那片銀光,則自然便是喚魂草的光芒。雖然喚魂草在月色下會顯得無比透明,仿若一片空氣,然而也會散發出一陣容易讓人辨認的……銀光。
以此爲源點,在那漆黑夜色裡,只要喚魂草存在,那麼便會無所遁形。畢竟那光芒實在是太顯眼了,何況是在這藍色月芒覆蓋天地之時,那就更加奪目。
所以鍾元要完成那個條件,便一定要登山。因爲只有此山纔有,並且還是那麼的多,甚至就連噩魂狼,觀那大地留下來的痕跡,那麼定然便在那喚魂草的附近。
如此兩個條件都滿足了,鍾元又有什麼不去的道理。何況寶爺也說了,若是得到了一定數量的喚魂草後,那麼便會傳授自己操控此等魂裂之獸的辦法。
想到此,鍾元心中都不免有些激動,這也使得他奔馳的腳步變得更快。隱隱之中有風聲滌盪而出,甚至隨着那抹紅蔓延而去,那株株碧綠都被烤的焦黃。
駐魂山頂,青蔥碧綠,不似有些山頭,呈現出光禿禿的一面。甚至在其連綿的山頭處,除了那些碧綠在夜風之中搖曳之外,還有一片銀光呈現,瀰漫之下仿若那山頭淌着一條銀河。
而那些散發出銀光的東西,若是走上前去看,定然會發現,那是一株株在月芒之下呈現的無比透明的野草。
這些野草,長相如蘭,五片葉子伸展,即便是透明。然而在銀光的襯托下,也顯得如劍般鋒銳,令人不禁對此產生驚歎。
這便是喚魂草,也是駐魂山上最出名的東西,雖然那種出名只有一人才知。但是喚魂草的確是除了這片山頭,其餘地方根本就不可見……
清風吹拂,使得那片銀光不停的搖曳着,仿若是那銅錢樹,不過卻並沒有聲音傳遞而出。只是令的那分美麗,呈現的更加的絢麗,仿若是具備了自己的生命,在這月夜下紛紛獨舞。
轟……
然而就在這愜意之間,卻是有轟鳴驟然響徹而出。只見中間那片山頭,此時不僅飛射出可怕的碎石,並且那凝成一股的銀色光河,也是隨着那處的轟隆,被徹徹底底的掐斷。
那是一隻狼,足有三丈多高,體長更是達到五丈多長,渾身通白仿若冰雪之色。不過眉心之處卻有一道黑色的素痕,乍眼看去仿若是一隻眼睛,甚至看久了,更是會產生幻覺,雙耳之中都會隱隱聽到魍魎之音。
這便是噩魂狼,此時它出現於此,其臉龐佈滿了猙獰,甚至隨着它獠牙鼓起,那左目之中徹底變成了可怕的黑,並且在其中還有一縷縷黑霧噴涌而出。這頓時使得它立馬低下頭,用其爪狠狠的抓過一把喚魂草吞食了下去。
吼……
一把吞魂草入肚,瞬間便令的噩魂狼渾身泛起黑霧。並在那剎那間,它猛然擡頭朝着天空一嘯,只見那隻完全幻化成黑的瞳子,已經逐漸的恢復了些許的清明。
並隨着那清明出現,那臉龐之中呈現出來的猙獰,已經漸漸的化爲平靜,不過卻還是沒有徹底消失。畢竟那喚魂草雖然有用,但也不是絕對,只能延緩那煞氣發作的時間罷了,根本就不能夠剔除。
一株又一株,噩魂狼猶如化身爲饕餮,盡情吞食之間那喚魂草已然在加速的減少。並且隨着它不斷的吞食,那白毛之中泛起的黑霧,不僅被徹底驅散了出去,甚至那毛髮都仿若染上了一層光澤,顯得極其的漂亮。
而此時它已然把半個山頭的喚魂草給吞食了乾淨,以致鍾元走上來之時。其瞳孔不僅沒有浮現任何的黑,反而明亮的令人不敢目睹,極其的可怕。
“寶爺,好像我們來遲了。”
看着半個山頭的狼藉,鍾元臉色顯得有些難看,甚至話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股埋怨。畢竟在剛剛發出轟隆之音的時候,他們便已然來到了,然而最終還是被寶爺阻止,以致現在才冒出來。
所以他在看到這片狼藉之時,臉色會浮現難看,眼眸都隱隱有怒火呈現,甚至口中道出的話語,都顯得無比生硬。要知道若是剛剛上去的話,趁着它還沒有吞食過多的喚魂草時,或許對付起來不會像如今這般,站在不動都能夠感受到一股絕望撲面而來。
“不急,你以爲那魂裂之變,便只是那麼容易的嗎?”
不過隨着鍾元的生硬話語道出的剎那,寶爺卻並沒有衍生任何尷尬的情緒,並且更是在那刻幽幽的道出了一番話語。致使着本是想要發怒的鐘元,也不禁擡起雙目,疑惑的看着前方還在不停吞食喚魂草的噩魂狼。
“吃的越多,死的越快罷了。”
就在鍾元感到疑惑的同時,寶爺卻是在那刻又道出一語,這頓時令的他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明亮。甚至臉龐之中都浮現一抹期盼,畢竟寶爺沒有必要騙自己,那麼也就意味着即將要發生什麼狀況了。
吼……
仿若是爲了驗證寶爺的話語,在那噩魂狼吞食了三分之二山頭的喚魂草之後,渾身雖然銀光大綻,猶如一隻嘯月天狼一般。然而在那眉心之處一道肅痕驟然開闔的剎那,卻是能夠清晰的看見,那隻眼珠子好似被擊傷,竟然滴落下一滴滴豔紅的血。
“喚魂草,雖然能夠喚醒自身的意識,但是卻是一切煞唸的天敵。所以噩魂狼想要獲得突破,便必須抹去它最強大的噩魂眼。然而如此的話,它即便是突破了,也對我們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隨着噩魂狼的一吼,鍾元臉龐頓時浮現訝異之色,不過呆在體內的寶爺。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震驚,反而在那刻,道出一句極其篤定的話語。
嘶啞的吼叫,不斷的在這山頭響起,其內透露出一種痛苦還有不甘以及在最後演化成淒厲。致使着那三丈多高的噩魂狼,終於不再進食那可口的喚魂草。而是在吼完之後,一臉呆滯的蹲立在原地,仿若是一隻被馴服的小狗。
“好機會。”
看着安靜下來的噩魂狼,鍾元眼眸之中頓時劃過一抹精光,甚至在隨着話語道出的剎那,整張臉龐都浮現出激動之色,並且身子都在那刻邁出了好幾步。
“先收集喚魂草,對付它不急。”
然而就在那種時候,鍾元卻是被寶爺的話語喚住,這頓時使得他心生不爽。畢竟這個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即便那裡有詐,但是憑藉自己的實力,格殺還是有那麼些許可能,何況在加上極其神秘的寶爺。
但是這時的寶爺,卻是在這關鍵時候掉鏈子,這如何能令鍾元爽,以至於他都想不顧及一切衝上前去。不過在想起寶爺的神秘,以及那事事道出都是絕對的剎那,他卻是把那火忍了下來,並按照它的要求去做。
喚魂草很好找,雖然被噩魂狼吞食了足足有三分之二,令的那連綿的山頭,都在月色下顯得黯淡。然而卻對鍾元沒有任何的阻礙,在風火之力的相助下,其手裡已經多出了許多貌似蘭花的野草。
此刻的月色,柔和的好似少女的柔荑,那輕柔的風更在在吹拂,促使着這片已然恢復寧靜的山頭,看起來更加的寂靜。然而也就在那時,若是先前的噩魂狼可以用殘暴來形容它的吞食的話,那麼鍾元則可以用藝術來裝飾他的掠奪。
一株株喚魂草,隨着鍾元的手揚起,便會咻的一聲鑽入他袖口之處。這也使得他根本不用特意去採集,只要運起那風力,朝着山頭山尾急速奔跑就是了。
漸漸的銀芒少了,然而那噩魂狼卻壓根沒有任何清醒的前奏,仿若陷入了深處次的修煉,以此來修補那顆它不捨得放棄的噩魂眼。而這也令的不到一百個呼吸的時間裡,本是銀光璀璨的山頭,在那剎那間變得無比黑暗,要不是柔和的月芒灑落而來,這裡將會徹底陷入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永夜世界。
“竟然足足有五千多株。”
每一株的收起,鍾元都會記在心頭,直至最後一株收完的剎那。他也不禁感到震驚,畢竟這個數目,可是足足超越了原定任務的五十多倍。
而在之前,他還認爲喚魂草極其難以獲得,畢竟能被遊老列進任務之中去的,雖然排在第一個位置,但是觀看那收集的獸核,以及眼前這隻仿若沉睡過去的噩魂狼,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若不是鍾元幸運,藉助了天地的風,以及那噩魂狼身上的氣勢太過恐怖,令的所有星獸都產生恐慌的話。那麼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所有獸核都收集齊全。
再者噩魂狼,要不是有寶爺打氣,並且言明有辦法對付的話,那麼鍾元早就逃之夭夭了。畢竟他雖然是一個****的兵境,其實力足以掃蕩所有兵境機甲。然而想要跨越兩個層次甚至可能三個層次,去戰一個同樣可怕的將境巔峰存在,這顯然是癡人做夢,不現實。
所以對比於兩個條件,這也令的鐘元產生了錯覺,事實也的確如此。若不是噩魂狼來的早的話,那麼有那草中鑽出來的絕魂蛇,足夠鍾元吃一壺了。
“寶爺,接下來該如何做。”
完成了兩個任務的鐘元,雖然依舊對眼前那不動若山嶽般的巨狼產生忌憚,然而也在來到它面前的剎那,臉色凝重的對着寶爺詢問道,其目中也在那刻浮現出一抹瘋狂。
“點魂,喚醒它心中的煞,讓它陷入癲狂。”
寶爺鄭重的給出了做法,然而卻把鍾元整糊塗了,畢竟該怎麼點,如何點,難道直接用火燒不成。所以他感到疑惑,並且靜靜的矗立在原地,等寶爺口中所說的點魂,該如何去做。
“我倒是忘了,你還不會這個。”
良久過後,寶爺仿若意識到了自己話語的不對,連忙尷尬的說道,隨即便指使鍾元拿出儲物戒裡面的獸核能。直至三十顆後,方纔阻止他繼續把獸核拿出來。
“如此便足夠了。”
寶爺喃喃自語道,然而卻想不到,那番話語直接令的鐘元腦海轟轟。口中更是道出果然如此的話語,並且隨着那呆滯的臉龐,被眼眸精光破開的剎那,鍾元已然做成了舉動。
一顆顆獸核被他捏碎,其中有液體淌落而出,致使着遍染到那株喚魂草的剎那,能夠清晰的聽到一陣哀鳴之音。
其音嗚咽,如鬼化魅,然最終都化作一縷黑霧,把本是晶瑩透明的喚魂草給塗抹成了一株漆黑小草。並且更是隨着那株黑色小草的誕生,方圓百米之內,鍾元在那剎那間,好似感覺自己墮入了地獄,致使着他爲之毛骨悚然的剎那,臉龐變得極其的煞白。
“還魂草,只要炮製的方法正確,那麼也可以讓它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比如這尊足以讓所有星獸爲之發狂的……還魔草。”
寶爺看着鍾元手中那一株株縈繞着黑霧,隱隱之中更是有淒厲之音瀰漫而出的野草時,口中緩緩的道出一句話語,而若是鍾元能夠內視,看到它那對細小的眼眸時,定會發覺那裡竟然浮現出一抹緬懷之色。
仿若是在回憶着什麼,不過最終卻是在幽幽一嘆之中,那眸子重新煥發精光。並且那張尖削的鼠臉,更是在那刻浮現凝重之色,其伸出的爪子,更是在那刻,不斷的結出一道道手印。
而隨着寶爺的手印不斷的結出,那被鍾元抓住的獸核竟然一戳便破,並在液體傾灑出來的剎那。致使着他眼前那一株株晶瑩剔透的喚魂草,逐漸的染成了黑。直至有淒厲之音瀰漫,便徹底化成了一株株寶爺口中的還魂草。
“三十株,足夠了。”
看着那三十顆獸核,全部化作眼前一株株還魔草,此時的寶爺方纔停下手勢,口中更是道出喃喃自語。然而當它的腦袋擡起的剎那,以及那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逐漸恢復過來的噩魂狼的時候,卻是在那刻又恰起一道道奇怪的手印。
“去!”
然而鍾元剛想詢問該如何處理這些還魂草時,卻是驟然聽到寶爺道出的一喝,只見那躺在地上的還魔草。此刻仿若具備了生命一般,隨着寶爺的凜然一指,化作一柄柄飛馳的劍,朝着噩魂狼洞穿而去。
“點獸精之魂,化滔天大煞,以此來喚醒它沉寂下去的噩念,此舉便是點魂之法。”
還魔草一株株穿進噩魂狼的身軀之中,而在這刻寶爺則是緩緩道出一語。直至那所有的還魔草徹底消失之後,寶爺最後一道手印也徹底恰完。然就在那手印停下的剎那,那本是不動如山的噩魂狼,則是在那刻猛然睜開眼眸,頓時令的鐘元,看到了兩汪若血湖般的存在,極其的可怕。
“魂煞已成,它爲了去壓制,便必須得喚醒本魂的存在。並且分出大部分實力去鎮壓,若不然它終生只能淪爲傀儡。”
寶爺再道一語,這頓時使得鍾元凜然,並且在那刻暗自調動風火空明訣的力量。畢竟只要不是傻子,便能從中聽出,寶爺那話語,是讓自己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若不然豈會道出這種廢話。
吼……
痛苦的嘶吼,從噩魂狼口中傳遞而出,只見它那張本是恢復平靜的臉龐,又重新化作了猙獰之態。甚至那對眼眸,都在一吼之間徹底化成了黑,令的它在一吼之下,渾身的白毛都有絲絲縷縷的黑霧滕饒。
而隨着那黑霧的出現,以及那黑眸的幻化,其實力則是在不停的減弱,由原先的將境巔峰,竟然在不到半個時辰裡,跌落到了將境初期。並且還在下降,直至徹底穩定了臉龐的猙獰,致使那黑眸逐漸化爲清明之時,它的實力已然跌落成爲了兵境巔峰。
“正是這個時候。”
不用寶爺去說,在感受到噩魂狼的氣勢降弱到兵境巔峰的剎那。鍾元凝手化作雙拳,並且在一喝之下,藉助風火之力瞬息間便來到了噩魂狼的身前。
“你便是我最後的任務,所以死吧。”
狼嚎震天,奈何實力已然跌落,即便是要釋放煞海,那也得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鍾元抓住的那個點,正好便是它最虛弱甚至做不成任何抵抗的時候,於是乎也就註定了它要徹底淪落爲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