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李平再次露出笑容:“那個護士瘋了,我跟顧鐵認識這麼多年,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他要是基督耶穌,我就是至能的上帝賽坦(科學教派裡轉生爲人的異星神靈的名字),有很多例子證明女人在不發生性生活的情況下也能意外懷孕,精子可以通過處女膜遊進**,這是概率,不是神蹟,再說顧鐵都快三十歲了,在舊社會都是當爺爺的人了,現在才顯露出神力是不是太晚了點。”
“耶穌基督三十歲開始傳道。”雷米爾說道,
“聽着,安德魯·拉爾森。”肖李平直視雷米爾的眼睛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作爲一名共產黨員,堅定的無神論者,我可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鬼話,若耶穌決定降臨,絕對不會長成一個黑頭髮黃皮膚的傢伙,這件事到此爲止,將一切痕跡都抹去,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知道嗎,我相信是有人在暗中保護顧鐵,從某種方面來說,這也是好事。”
“神之愛是無類的,……我知道了。”北歐人點了點頭,“那麼,再見,伊斯拉斐爾。”
“再見。”
肖李平退出量子網絡,回到顧鐵那間位於北京郊區的四合院地下室,他關了燈,慢慢走出地下室,腳在一塊水墨方磚上一碾,隱秘的通道緩緩合攏,管家老趙正在院裡喂鳥,瞅見他喊了一聲:“肖哥兒,完事啦,有沒有小少爺的消息啊,上次纔回來住了幾天就撒歡兒跑沒影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晌午想吃點啥,烙餅燉肉中不中。”
“他沒事,趙伯。”肖書記微笑道,“現在在日本,跟一個女人在一塊兒,看起來氣色不錯。”
“哎呀,謝天謝地。”老趙把鳥籠子的罩布蓋上,“總算有個女娃兒能降住他啦,小少爺轉過年就三十一歲了,不安頓下來咋行呢,那幾天在院兒裡住的那幾個男娃娃女娃娃都是好娃娃,那個小姑娘叫啥來着,個頭不高,眼睛挺大,她對我們家小少爺可是迷得不得了,居然在我眼皮底下逃出去啦,小少爺是不是跟她在一塊兒。”
肖李平沉吟了一下,“目前沒有愛娃小姐的消息,顧鐵與一位舊相識的女士在一起,對他來說,算是了卻一樁夙願吧,總聽他念叨阿齊薇阿齊薇的……”
老趙喜道:“這就好,這就好,我馬上燉肉燙酒去啊,昨兒個老家送來了一笸籮好栗子,給你肖小哥兒把後院下蛋的老母雞燉了,咱爺倆喝上口,正經的衡水老白乾。”
“我還要……”肖書記有點猶豫,卻看老趙已經屁顛屁顛地跑向後院抓雞去了,於是把後半截話嚥了回去,他聳聳肩,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瞅着北京冬季灰濛濛的天空,“顧鐵哪……”薄而鋒利的嘴脣翕動,肖李平喃喃自語道,“我的兄弟,你身上還藏着多少秘密呢,我們就算無話不談,卻還做不到坦誠相對,對嗎。”
“你說啥,肖小哥兒。”老趙拎着老母雞探出頭來,
“沒事,趙伯,我說我車裡還有個天福號的醬肘子,等會拿來下酒啊。”肖李平說道,
“,,那敢情好。”
“……啊……啾。”
顧鐵狠狠地打了個噴嚏,腦門磕在天花板上“咚”的一聲響,他哎呦哎呦揉着額頭,“誰這麼想我啊,真是的,萬人迷就是這麼辛苦……也不知道小蘿莉現在在哪,身邊缺了個跟屁蟲,還真挺不習慣呢。”
這時劇烈的敲門聲砰砰響起,“給我開門。”阿齊薇在外面大聲喊道,顧鐵嚇得一縮脖子,更正自己的話:“跟屁蟲還是有的啦……我來了我來了,別把門搞壞啊,修理起來很麻煩的。”
他把小裝備收拾一下,撲過去開門,然而已經爲時太晚,“轟。”薄鐵皮製成的艙門被女人一腳踹開,不偏不倚地糊在顧鐵臉上,“哎呀。”中國人四仰八叉摔倒在地,把鐵皮丟到一旁,鼻孔噴出兩條血柱,“我是傷員,咱們不帶這麼暴力的行不行。”他捂着鼻子苦笑道,
“你聽着。”雨林之花居高臨下指着他的鼻頭:“別以爲我愛管你的閒事,咱們現在在逃亡途中,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發生,你要再這樣關起門來做點什麼我不知道的壞事,咱們就從此一刀兩斷、各走各的路。”
顧鐵仰面朝天躺着,看着女人裹在灰色衣褲裡修長的雙腿和婀娜有致的腰肢,嘆息道:“明明是個好女人,爲啥總要裝出一副兇悍的樣子呢,當年在非洲我就說過,你的性格要是改一改,絕對能成爲整個自由十字軍的女神啊……你不知道那些猥瑣男有多怕你,晚上到樹叢里拉屎的時候都要捂好小雞雞以防你偷襲……對了……”
阿齊薇一腳踩在他臉上,顧鐵後面的話沒能說出來,中國人跟大蟲子一樣扭曲着,雙手抱住女人的腳使勁一擡,喊道:“……對了,聽我說啊,中非真的打起來了,成百上千的IPU志願者都跑到哪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幫忙去了,看來這回鬧得很大,奧科隆科沃那小子現在都以自由陣線的領導人自居了,瞧瞧這世界。”
雨林之花顯得有點意外:“就是說中非與乍得的戰爭,變成了IPU國際與GTC勢力之間的戰爭。”
趁她一分心,顧鐵使了個烏龍絞柱,腰腹用力,雙腿如兩根大黑柱一樣盤旋而起,一下子將女人絞倒在地,“啊哈,反壓制。”他騎在女人身上,膝蓋鎖住女人的大腿,雙手按住女人的手腕,得意洋洋地叫道:“三十歲老孃倒繃孩兒了吧,認命吧,現在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咩哈哈哈哈……”
阿齊薇掙扎了幾下,哪裡抵抗得過男人的一身熊力,她的冰藍色眼珠中閃過一絲寒意,悄悄移動一下手腕腳腕的位置,準備發動攻擊,她是以色列軍隊格鬥術“Kr** Maga”的精通者,對摔跤可能不怎在行,但對於踢破男人的蛋蛋、抓破男人的喉嚨,折斷男人的手指此類技術相當熟稔,她準備先轉動身體,給顧鐵的襠部一個狠狠的飛膝,但她猶豫了,看到顧鐵眼中那孩子一樣的興奮,女人的表情逐漸變得柔軟,她悄悄放鬆肌肉,裝出一副咬牙切齒無法掙脫的樣子,被男人困在股掌之間,
“哈哈哈,怕了吧,今日若不降服你,只怕日後醋海生波,對老夫不利呀……”中國人滿臉壞笑,慢慢俯下身子,距離女人的臉越來越近,“既然逃不掉了,就先來親一個吧。”
顧鐵嘟起嘴脣湊近,阿齊薇還在反抗着,但白皙的臉頰浮現出兩朵誘人的紅暈,兩人的視線交錯,在空中碰撞出令人怦然心動的火花,
顧鐵心有疑慮,他原來只想鬧着玩,自從離開阿斯蒙蒂斯之後,他從未對阿齊薇做出親暱的舉動,因爲害怕觸動雨林之花心中屈辱的陰影,男人以纖細的情感維繫着和阿齊薇的關係,生怕做出的無心舉動會傷害到飽經磨難的女人,心中的傷口需要多久才能彌合,顧鐵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但在心中默默發誓一直等待那道傷痕痊癒,就算等到時間的盡頭,
阿齊薇心有疑慮,在顧鐵踏入阿斯蒙蒂斯地下實驗室的那一刻起,她的全部生命已經屬於這個膽大妄爲的男人,可這一路走來,雨林之花不住地思考顧鐵對她的態度,對這個如鷹般飛翔在天際、從不受人束縛的男人來說,自己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這些天顧鐵故意疏遠的態度令她心神不定,如果中國人對她感到厭煩、感到累贅、可以一個人安然入睡不再需要她溫柔的撫慰,那她的人生該何去何從,
這段荊棘織成的感情令兩人小心翼翼怕刺傷自己,又因爲遙遠的距離而痛苦不堪,在此時此刻,那麼多的疑慮暫時被拋在九霄雲外,顧鐵心中怦怦跳動,阿齊薇默默地閉上眼睛,
“櫻井,櫻井啊,你是不是在房間裡。”“料理長,大家都在找你過去喝酒哪。”忽然走廊中響起含混不清的喊叫,那是醉醺醺的鳥山康一和西條向北的聲音,
屋中的兩個人如觸電般分開,顧鐵躥起來站在牆角胸膛起伏,阿齊薇身影一閃消失在門口,臨走前,轉回頭留給顧鐵一個意味複雜的眼神,
兩名身材短粗的水手出現在門口,手中提着酒瓶,大聲嚷道:“果然在這裡,船長都開始表演脫衣舞了,大家都在等你,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