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司面色劇變,雙手急速揮動,道道法決打出,那太廟銅杖青光爆發,一道青色的幕罩升起,飛速展開,向姜田罩了下去。
“孟老匹夫,這麼多年了,我看你也沒有多少進步,等我破了你的鬼幕,看你還有什麼伎倆。”
姜田口中舌尖一咬,一滴血液飛射在那魔血珠上,然後便見得魔血珠迅速變小,無窮的血光融入到血河龍劍中,那血河龍劍猶如一柄血鋼打造的巨劍,帶着無比浩瀚的煞氣,一劍刺出。頓時空間碎裂,無盡的血煞之氣席捲天地。
急速罩下的青光罩被這巨血劍一劃,便在無數雙震驚的目光中一分爲二,化作無數青光爆散開來。頓時,那種困束天地的壓力瞬間消失。
青光罩破裂,太廟銅杖激烈的抖動幾下,靈光頓時暗淡了許多。孟冬司面容一白,身形暴退百丈。
他看着那血光湛湛的巨劍,眼中閃過一絲痛惜,手一翻,一枚古樸的令牌出現在手中,那令牌剛剛出現,便有着萬道柔和的光華升起,將孟冬司籠罩在其中。
這令牌剛剛拿出,觀瀾宗的修士目光頓時一振,便有修士大聲高呼出聲:“觀瀾令!這是老祖宗留下的鎮派之寶!”
“唉!我觀瀾宗竟然落魄到這個地步,連一個小小的韻合宗都將觀瀾令給逼了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觀瀾宗修士嘆息道。
“觀瀾令!果然傳聞不假!你手中竟然真有觀瀾令!”
那觀瀾令顏色碧青,無盡的能量深蘊其中,讓人一看就覺得危險至極,上面有着山嵐湖光的刻紋,看上去古樸渾厚,大氣磅礴,如是仔細觀看,那上面的紋理正是觀瀾峰這一帶的湖光山色。
觀瀾令是觀瀾宗開宗老祖遺留之物,上面有其聚天地大勢的浩蕩能量,蘊藏着開宗老祖一縷攻擊手段,雖然只是一縷,但也是不得了之物,因爲這觀瀾宗老祖最後離開之時修爲已經到達仙人境界,仙人留下的隨手一擊,那也是有着毀天滅地的威能,即便是問鼎修士也不敢小覷,更何況大乘修士。
姜田面色變得極爲難看,他今天底牌盡出,滿以爲可以將孟冬司斬殺,將觀瀾宗奪在手中。沒有想到傳聞中的事竟然是真的,孟冬司真的有這麼一個可怕的東西在手。
姜田猛地回頭,惡狠狠的叱喝道:“你們傻了嗎,趕緊加快速度,將觀瀾宗的敵人斬殺了,我看孟冬司能不能護住他們。”
韻合宗的修士被姜田一罵,趕緊加快了進攻的節奏,頓時,殺喊聲不斷,轟轟的法寶攻擊連續不斷的響起,慘叫聲此起彼伏。
一瞬間,觀瀾宗修士就被斬殺好幾人,姜田發出陰測測的笑聲:“孟老匹夫!你有觀瀾令又怎樣,你能救得了他們嗎?哈哈,看着自己的門人弟子一個個死在眼前,這滋味真的不錯啊,好好的品嚐吧。”
“姜田,你好狠毒!既然你想魚死網破,那麼我就和你們拼了!”
孟冬司看着一個個修士倒在血泊中,心中猶在滴血。下一刻,只見他臉上閃現出一絲瘋狂,口中法決念動,一道法力打入觀瀾令中。
當得這股法力打入觀瀾令,那令牌在衆人恐懼的目光中光華暴漲,席捲天地。整個天地突然有着無盡威壓降下,頓時風不興,地寂靜,萬物似乎都在此時凝固。
而這道氣息出現,觀瀾宗千里之內整片地域所有屬性靈光璀璨,都在向這道氣息臣服,這道氣息似乎已經成爲天地的主宰。
所有拼鬥的修士頃刻間俱是感到體內法力根本不受指揮,那平日操控如意的法力蜷縮在體內,龜伏不動。
“啊!”
姜田大吃一驚,那費勁無數年修煉而來的血珠頃刻間崩潰,血河龍劍中煞氣頓消,再也沒有半點威力。
還未出手,便已將姜田的所有底牌完全破壞。
姜田身形顫抖,立即倉皇暴退。
下一刻,孟冬司眼中厲色閃動,手一揮,那道氣息一飛而出,便如流星一般向姜田擊去。
姜田驚恐交加,心中有着無數懊悔,他本來以爲孟冬司最多隻是拿出觀瀾令震懾自己,哪知他竟然如此剛烈,將觀瀾令激發起來。
要知道,以他一個大乘修士,除了以身飼養,哪裡能獲得這麼強大的力量,也就是說一旦將觀瀾令催動,孟冬司也徹底廢了,無數年的苦修化爲烏有。而修士一旦沒有了修爲,可以想象這將是多麼痛苦的事。
數件防禦法寶被姜田瘋狂祭出,然而,令他絕望的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在這強大的攻擊下,這些法寶跟紙糊一般直接汽化,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
下一刻,兇名震撼南福郡一帶的姜田徹底消失,連灰都沒有留下一點。
許久,空間才恢復了正常,觀瀾宗修士和韻合宗修士眼睜睜的看着姜田化成虛無,無不驚駭萬狀。
難怪觀瀾宗衰落無數年,佔據着這上好的仙家福地,仍舊沒有什麼大宗門前來掠奪,看來並不是別人不想,而是知道觀瀾宗有這麼厲害的底牌。
剛纔那根本不受控制的法力,讓衆人感受到失去力量的無助和恐慌,姜田一死,衆人雖然恢復了過來,但是哪裡還有再戰的慾望。
在一個長老的招呼下,韻合宗修士倉皇從觀瀾宗撤了下來。韻合宗修士退走,觀瀾宗修士更是心有餘悸,也沒有追擊的慾望。
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雖然時間極短,但卻以一方宗主身隕,一方宗主修爲盡失,外加死傷近百名大乘修士的代價,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黑山峽谷,傅宇坐在一個臨時洞府中,手中拿着一枚玉簡,緩緩的在手上顛着。這枚玉簡是李立剛剛送進來的,上面記載着韻合宗攻擊觀瀾宗大陣的數十條消息。
傅宇剛剛將裡面的消息看完,正在沉思下一步該怎麼辦,如果韻合宗攻不破觀瀾宗的大陣,應該會退回,要是能攻破,也會退回,但時間可能就要長一些。
看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黑山峽谷伏擊,決策應該沒有問題,那麼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只有有耐心的漁夫才能打到大魚。
“報!最新戰況!”
一聲急促的聲音傳來,李立眉頭一挑,他知道這消息絕對不一般,若不是非常重要,按他的要求一般不會直接送到傅宇這裡,而是要經過他整理一番纔會送到傅宇手中。
“吳易兵快進來,什麼狀況?”李立跨到門口,低聲催促道。
“是!”
然後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神色嚴謹的走了進來,這是李立手下一個替他收集整理消息的修士。
“說吧怎麼回事?”傅宇看向來人。
“報告團長,觀瀾宗的大陣被韻合宗攻破了!”吳易兵知道傅宇關心的重點,直接開口道。
“哦!竟然能轟開觀瀾宗的大陣,而且時間這麼快。”傅宇不由坐直了身體,顯然是來了興趣:“細細講來,那韻合宗究竟用什麼手段將觀瀾宗的大陣轟開的?”
“事情是這樣的...”
當吳易兵將韻合宗的方法講了出來,傅宇也是臉色微變,緩緩的開口道:“這個姜田,果然是喪心病狂,竟然暗自培養了這麼多死士,手段果然狠辣兇殘。”
姜田的手段,傅宇也是極爲感到心驚,他可是切身體會過那種死士的厲害,若不是自己反應快,手段頗多,還真的就被轟殺了。
還好姜田將這些死士用了,要不刺翎團伏擊他們,還不知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李立,繼續關注,一刻也不能放鬆,讓我們的人盯緊點,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不用在你那裡耽誤,讓他們直接將消息送到我這裡。”
“是,團長。吳易兵,你立即通知他們。”
待得吳易兵退出,李立笑道:“傅兄弟,看來這次咱們撿了個便宜。希望觀瀾宗和韻合宗兩敗俱傷,我們就可以藉此一舉拿下兩個宗門福地。”
“是啊,不過,以我們刺翎團的實力,能守住一處便已是不易,更何況兩處距離遙遠,大乘修士都要半個多月才能到達。若是分兵兩處,反而會被各個擊破。”
“團長,那怎麼辦,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李立急道。
“要是能在兩宗之間架設一個傳送陣就好了。可惜咱們還沒有這個能力。”傅宇道。
“是啊,要想架設傳送陣,除了需要花費極大代價,而且必須有陣法宗師出手才行。”李立喪氣的道。
“好了,還不知事態如何發展,能不能佔領一個宗門還不知道呢。”
兩人閒聊了片刻,還不到半個時辰,李立的手下便再次飛奔而來,那傳信修士面帶驚喜,急促的道:“團長,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觀瀾宗和韻合宗大戰一場,兩敗俱傷,姜田和孟冬司一死一殘。”
“具體如何,細細道來。”李立猛地站起身來,催促道。
“韻合宗將觀瀾宗護宗大陣擊破,韻合宗與觀瀾宗混戰起來,姜田與孟冬司大戰一場,姜田祭出魔血珠配合血河龍劍將孟冬司的太廟銅杖釋放的絕技破掉,結果孟冬司一發狠,爆出觀瀾令將姜田給轟成虛無,自己也修爲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