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入

下山很順利,時間不大,我們就越過了泥沼2/3,前方出現敵巡邏隊,五人一組,牽着獵殺者(hunter killer)來來回回,使用各種前衛探測裝置監視一切動靜……在這腳深腳淺,舉步維艱的潭子裡,一旦暴露,就只能成爲捱打的活靶子……因此,傑克下令使用全息隱形模式,迅速脫離……

然而,麻煩來了,隊尾的卓力格圖一個不慎陷入了流動的淤泥,直往下沉,而更爲糟糕的是有某頭鱷魚緩緩靠攏,巨大猙獰的背脊輪廓時隱時現!……這種古老爬行動物經過幾千萬年進化,已經具備了相當高超的僞裝本領!它會靜悄悄地飄在水面活像樽爛木頭般接近你,不仔細看根本難於發現!除非到了出擊的那一刻,兩排利齒將在瞬間釘上目標,配合身體的翻滾,用高達數百公斤的咬合力絞碎任何組織!…………若在平時,該狀況只要渦輪增壓抽身即可,但今天不行!總攻發動前不能驚擾任何恐怖.份子!……

……關鍵時刻,宇文輝調轉***,一發消音敲爛野獸腦門…

…當A9費了好大勁才被拽出來時,已經浪費了刻把多鍾……我們必須更快才行!………然而這該死的溼地分分鐘都能把人給活吞了……走錯一步,又少不了一場麻煩!………Hud正不停地跌電,好標亮安全的落腳點………擡頭遠眺夜空,啓明星正緩緩升起……大家心急如焚,咬牙趕路!

終於!經過無比艱難的跋涉…隊伍搶在黎明前跨出了方圓數裡的大泥盆,離B點不遠了……此刻,納米能量幾近告罄,只好退回正常模式,就着樹叢的掩護摸索前進……東北方初露魚肚白時,所有人都已進入伏擊位置……

……清晨時分起了薄霧,爲綠色的雨林罩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五步開外……到處朦朦朧朧………衝宵的樹冠遮天蔽日…落下斑駁的影子…陽光很難驅散林間的水汽……四周靜悄悄的,耳旁只有自己的呼吸聲……我蹲在一叢多年生藤本植物後邊,打開面罩,伸舌接了幾滴甘甜的露水……發現兩隻螞蝗徒勞地試圖鑽進殖裝鞋底,便把它們挑起來關進玻璃小瓶……

大烏鴉再次傳來圖像:一共五組敵人,統統身披高端防彈衣……兩組離得較遠,一組就在正前方二十米處,一組從2點方向朝此開進,最後一組從我們正後方走來,如果想抓舌頭,只有5分鐘行動時間!且每組都有獵殺壓陣!……

“你看!”徐建平來到湯林森身邊,壓低音量:“前頭這夥無精打采,哈欠連天……包括它們的“狗”也在睡覺……”……

“換班時間到了……”傑克嘴角掠過一抹冷笑……

“不必抓人,就由他們帶路吧……”普萊斯藏在葉間,只露出一隻眼睛……舉手朝後邊打了個手勢………隊伍五五散開,放6點的敵人通過……

……由於能量不足,隱形功能暫時鎖死,我摘下頭盔纏上藤條,又在背後捆了幾株劍麻,再扯下一片鳳尾蕨蓋好屁股和腳,趴在某棵朝天樹的灌木陰影中一動不動……其他人做法也類似……唯獨普萊斯別出心裁,找顆死樹樁套在身上坐下,令人不由想起某部國產大型動畫片《*出沒》……

“沙沙”聲由遠及近,手持AK的賊匪尖兵從霧中現身,端着紅外儀一面到處照,一面謹慎地挪動着腳步……由於空氣中大量水滴均衡了溫度,致使他一無所獲,只得煩躁地收起來,叫過獵殺者,對其指定個某個扇形範圍………

…接着,我吃驚地看見這廝急奔樹樁而去!趕緊瞪大眼睛端起射釘槍!……可又鬆了口氣,……那貨來死不急地撅起尾巴對準大鬍子藏身處尿了一泡便走開了………“老錢!你要扛住哇…!…”…………

……見沒有動靜,開路兵一招手,後頭四個分散着跟了上來……這幫傢伙不簡單,都是炮火裡滾出來的僱傭軍,兩兩掩護,交替前進……

忽然!有隻靴子停在我跟前不動了!爺心頭一緊,屏住呼吸,慢慢觸到了腰間軍刺……就像是爲了驗證壞預感!那人猛地朝我俯下身來!……在我幾乎要蹦起的瞬間,有雙毛手緊了緊鞋釦,一步跨了過去……此時,我已進入暴走準備了!只得把心臟生生地按回肚子裡……

總之這五匪一獸終於走遠……

“普萊斯……普萊斯……你還好嗎?”………“A2!A2!”……

半餉,樹樁裡罵出句“bitch!”……

“我這有口香糖”……“我有菠蘿蜜”……

“……誰她媽有雪茄?!!!”……衆鬨笑……

……事實果不其然,三組人一碰頭,那幫瞌睡蟲馬上收拾東西離開,嘴裡不停罵罵咧咧地訴着苦…………現在能量已恢復,我組趁機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道路越來越崎嶇,枝葉越來越繁茂…………轉過一棵粗大的榕樹,Hud突然之間失去了敵人的反應……

排除被埋伏的可能,大家一擁而上……

現在……即便徐建平這樣的老手也迷惑於滿地雜亂無章的腳印和斷杈……納米分析儀來回掃描,框框這塊禿巖,標標那處水窪,全是電腦計算的死結果……無奈中湯林森叫出大烏鴉空中視頻,結果得知電池耗盡,沒拍到!……20分鐘後無人機也得回去了……最後,李家棟出馬,成功連接衛星,調取本地俯拍照片,可地圖最多放大到100米級………再具體的話就一片馬賽克!…………衆人只得敲敲此處,倒騰那處,忽然不知誰出了個主意,模擬聲納信號進行地毯式覆蓋……

最終!在均勻的3d探深圖上出現了一個空洞,可那分明是個不起眼的髒水潭……這個結果迅速傳遍了包括潛艇在內的所有作戰單位,並轉達最高指揮……

……兵奇鋒盯着戰場實時畫面,重重捶了一拳!揮手命令道“下!”……

頭一個:宇文輝……第二個:普萊斯……第三:何曉晨……第四:章永亮…

…第五:輪到我……閉上眼睛,“噗通”!本爺穿越了!……那是不可能的,實際上穿過了一道水門,雙腳重重着地……湯林森,卓力格圖,琴科娃,李家棟,紛紛從身後降下,打開戰術頭燈!……徐建平則留在入口布置陷阱,稍後匯合……

“現在通知C組進攻!”……

……我瞅着眼前高大的鋼門感嘆不已,從外面看誰能想到此處還別有洞天?……第一聯想就花果山水簾洞,第二反應則是007大戰金槍客裡的秘密基地,第三,桃花源記…第四………啥也別想了!……趕緊打開攝像頭,錄下環切機器人割開入口的全過程,日後好傳到朋友圈裡炫耀……

隨着陣陣耀眼的火花亮起,整塊2*2米見方的鋼板被偷偷卸了下來…我們本來也不知道這會否引起警報,反正兔穴已經暴露,早晚是個打唄!………見裡頭毫無動靜,叫琴科娃的俄羅斯女生立即取出支轉彎槍伸進去,前後左右照了個遍……然後示意安全……

那好吧,能偷雞摸狗多久就多久……因爲據情報,此地藏了整整一個團建制的兵力!……湯林森首當其衝,閃身入內……

而我突然想起什麼,正要出言提醒,hud標明另一側迴廊上方的攝像頭已給了湯個大大的特寫!……攝像頭這種東西肯定會安裝在主要入口……你打爆它就等於告訴人一聲“我來也!”……況且,鋼閘被挖下這麼一整塊,你當保安是瞎子!?…

後來才知道:恐怖.份子的警鈴是無聲的,通過網絡聯繫各部,現在整個基地都已運作了起來!……憑良心講,割門戰術本身就屬於明着來!所以別再指望藏着掖着了!

“暴露!暴露!強攻模式!”傑克大喊一聲,衆人魚貫而入,呈三三隊形迅猛地衝向情報顯示的第一個要害位置,發電機房!……心情是緊張無比的!畢竟頭一次真刀實彈地巷戰……直到在拐角盡頭遭遇全副武裝的匪兵!……訓練的積累致使身體肌肉自然而然地作出反應,擡槍就射!…

領頭的恐怖.份子瞬間變作了一顆爛西瓜……其餘射釘捎了後邊三個倒黴鬼,送他每人四個血窟窿!……措手不及的敵人沒料到會被突然造訪!……他們在航母上所儀仗橫行的防彈皮根本無法阻擋12.2口徑的破甲槍釘!……

現在我了有種玩FPS大作的感覺,半蹲找掩護,探頭,發現40米開外冷氣管右側一挺重機槍,對上紅點瞄準器,扣扳機,血霧騰起,消滅!11點電箱旁三個,拔***就丟過去!……瓢潑的子彈立刻反擊過來!轉移!探頭再射!……躲避rpg!……就這樣,走廊成爲彈道橫飛的戰場,哀嚎和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沖天中A組迅速突入地下二層……然則,我不是最猛的……草原小夥卓力格圖,平端改裝加特林爲隊伍開路,直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章永亮乾脆衝上去肉搏,大力模式下敵人紛紛被拍成肉餅!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兔崽子這麼兇狠?……只好高聲提醒他注意節省能量……

就在這時,一個眼熟的鋼罐滾到腳下,何曉晨頭個反應過來:“熱核手雷!”衝上去撿起,大力丟回……

可人拋過來能不計算好麼?!

“防禦模式!”我喊聲未落,四周白光一片,2000℃的高溫瞬間摧毀了三條走道和一塊辦公區,順帶打通了地面!……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掉進了負4層,總之爲了抵禦熱浪,主動力場滿負荷工作,這會已經當機重啓了……其他隊友情況不明,反正沒穿這身或者沒開護盾的絕無倖免!…本爺摸索着站起來,全身“滋啦滋啦”地冒着青煙………四周黑咕隆咚,戰術手電撞碎沒法用,只好調出夜視……看起來此地是個酒吧……且僅我一個……Hud掃掃這個,搜搜那個,全都是杯杯瓶瓶卡布奇諾什麼的無關物件,……目前能量40%……。

我擡頭看看上方,巨大的窟窿不停地往下掉水泥渣,裸露的各種電線時不時冒出火花和電弧,破碎的污水管“嘩嘩”流淌着令人作嘔的液體……突出的鋼筋上三三兩兩地懸掛着焦屍……

“A1! A1 ! A6呼叫A1!聽到請回話!”……

“沙……沙沙……”

傑克他們不會都掛了吧!??只剩我?!……此時背後傳來輕輕的摩擦聲……猛一回頭……似乎有黑影一晃!……全息傳感器徒勞地搜尋着,但一無所獲,……好在這種場面沒少經歷,本人早就多了一份鎮定……少了一份驚慌……

“獵殺者?……怪屍?……”然後我想到兩個字:斥候invisible spy……!…在已知的敵人當中,這是最有可能的!既然來打仗,早就作好了面對它們的準備,……瞄一眼回到80%的能量,我開始積極尋找目標……

……

……

過了好半天,毛也沒見着半根……正納悶的功夫,巨大的崩壞聲傳來!左側牆壁轟然倒塌!我措手不及被壓了個死死的……刺眼的亮光瞬間照進這裡,晃得人睜不開眼!……剛要設法脫身,一頭碩大的黑影忽然橫亙在面前!……

……他媽的!巨步者greatest walker!……資料上只記載了10米的和100米的,而這個身量目側只有3到4米……更出人意料的是,它也不捶不砸我,突兀地張開血盆巨口來咬我啊!這……這不就一巨號殭屍嗎!……

……爺怕死你了好哇?!射釘槍掉在角落夠不着,只得急轉力態,一手掰住其上顎,一手掰住其下顎,死活不給下嘴!……未料怪力驚人……此物不停咆哮着扭動腦袋,將我拖出廢墟,像小雞般上下拋甩我…

……今個兒爺就是不放了!死也要扳下你的牙!吾艾要開儂阿國一絲(滬語:我還要擰你!),叫你變成個香蕉芭拉!…但是不行了,已經頭昏目眩了,最後我跌進吧檯,摔得四腳朝天,金星亂冒……耳旁傳來一陣撕裂空氣的怒吼!……

……不妙!真怒了!……趕緊單手一撐,躍出10米開外,僅前後腳功夫,酒櫃被撞了個稀爛,直到此時本人才有機會去留意其細節:

秉承Gaw產品一貫風格……這貨長得渾身疙疙瘩瘩,像極了蛤蟆!腦袋奇大,小突突眼,血盆巨口,顆顆門牙如同菜刀,鋒利無比,嘴邊滴滴答答地淌着黑紅色黏液……“咕咕”嘶鳴着掄起石磨般大小的拳頭再次朝我衝來!……

“danger!600公斤! ” Hud闢辟跳動給出具體讀數,老子只能再他媽的躲!……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叫你知道我有多快!

能量30%轉速態,我像風一般原地消失,沒等矮巨步轉身,一顆溫壓彈已經塞進它嘴裡!……

“愰”地巨響過後,臃腫的身軀帶着一坨坨贅肉燃起沖天大火,怪物拼命地嘶叫着蹬踢雙腿,拖着半拉腦袋前衝後突,最終慢慢倒下,燒爲焦炭……

還沒來得及得意一番,爆炸的氣浪就將我推出老遠,緊跟而來的是各種口徑交叉火力………“媽的,中火箭弾了!”……我舔口嘴角,鹹鹹的……同時腹內傳來劇痛……

殖裝正以驚人的速度自我修復,現在還有10%能量……爺躺倒在地,學那黃鱔的姿勢遊移到拐角藏好,開啓診療……“內出血,橫膈膜撕裂,建議少動!”……“特馬的,狗帶前給點狗糧行不?!”我伸手點選封閉針……

……

……

……現在能量更少了,插上槍榴我悄悄從水管的縫隙間觀察:這兒是個十字交叉路口,正對12點鐘 方向M1重機槍三挺, 他們沒看見貼牆藏在一堆管路後的小爺, 其後1點半的位置又轉出 敵兵20名!……爺翻個身靠近背後道口,這個姿勢有點危險,因爲左右兩側都是走廊,而我緊挨右面,探頭觀察任一邊都要冒後腦勺開花的風險!……好在此時hud恢復工作,它清晰地指明:左,敵兵30,全部美械裝備!右,敵兵50,也是美械裝備!右邊斜坡地勢較低……正後方,也就是重機槍槍口對着的方向沒有動靜,且地勢較高…

…能量回復到30%……老實說這點底子,被人一通猛打亂轟準玩完!……現在也只有趁他們還摸不清我的人數消滅正面之敵!……想到這裡,九連閃出手,“噼啪”過後,我跪起“嗵”地射出槍榴!……爆炸中有兩柄M1啞火,但剩下那挺朝我兜頭蓋腦掃射過來!……我一咬牙,拼了!……全息隱身功能上線,悄悄爬出藏身處彎腰站起,能量槽正以0.5%/s的速度下降…

…恐怖份子還在對水管狂轟亂炸,就着良機,爺安靜而迅速地貼牆移動,如果此時有顆不長眼的彈片擊中我,那殖裝就會默認暴露,瞬間現形,將me變成活靶子!……

……幸運的是,沒發生該狀況!我近距離仔細端詳一番趴在地上操槍的匪兵,他渾身裹在防彈皮裡見不着真容,看體態應該是個“她”纔對……所以對之做了個“頂你菊”的手勢後繼續潛行,時間只剩18秒不到了……本爺趕緊小心翼翼地跨過15個敵人,轉身繞進一扇鐵門…

…咦!好消息!這兒沒危險!……眼前是階梯,一溜向下……甭管它通向何方,我據槍貓腰前進……大約走出70多米,臺階左轉,將我引入一段新的階梯……我所不知道的是,剛剛進門時已經觸響了鐳射警報,背後有隊黑影正悄無聲息地追趕上來!…

…突然,腳下隔老遠傳來激烈的交戰聲!……

於此同時,耳麥響了:“C組呼叫A組!聽到請回話,完畢!……”

“我是A6!我是A6!我走散了!完畢……”……

“張振宇,又是你個拖後腿的小子!你們老大正帶人在發電機房苦戰!還不快去!!??……”……劉萬鵬的聲音!……

“可我在負4!退路被封鎖了!”……

“自己想轍!……我們要保護難民!…有人受傷…還要應付怪物!……轟隆!……噠噠噠噠噠……!”……

“大隊人馬進來沒有?叫我們20個應付一整個團!!??……”

“北方集團軍還有半小時趕到!……別跟他廢話了!當心掛掉!”旁邊是伍戰峰急叫……

好吧,我說聲Over,調出基地情報圖,現在位於地下四到五層中間,樓梯末端是個變電房,左手隔着牆壁是軍官辦公室,右手則是厚厚的岩層……出變電間可到達B5辦公區走廊,再向前出鐵門則是寬廣而巨大的閱兵臺!要想回到B2必須穿過大廣場,進入對面的8號門,沿樓梯上去!那樣出來就是總動力室!……順帶一提,這只是整個地下巢穴的一半而已……

我一路走一路偷偷埋下C4炸藥,只等任務完成就準備送這鬼地方昇天!……不多一會,變電室木門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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