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不想自己睡……”
“小潔聽話。有泰迪熊和QQ陪你。”
“可外面街上嗚哇嗚哇真恐怖……睡不着……”
“那個離得還很遠呢！有解放軍叔叔守着，你放心做個美夢…聽話…”
“可是……哦……那好吧……”
熄燈關窗，母親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睡了！？”…
…“噓！剛睡下……”…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到頭，成天像動物一樣被圈在一畝三分地！”男主人揚脖喝乾聽啤酒，擡腳踩扁……
“親愛的，耐心點。聽說清屍進展順利，居民區很快就能推進到潤馳國際廣場……”
“呼……以前多好……”
“別想了……今天工作怎樣？”……
“還不那樣，把南線圍牆加固得鐵桶一般，蒼蠅都飛不進……”
“不早了，我睡了”……
“嗯！我再抽支菸就去……”
…………
………
……
……夜已深，歐香花園萬籟俱寂……當時鍾顯示2:15……
……
……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聲尖叫沖天而起！……這驚恐發自原始本能，頓時傳遍整個小區…………
…………
……
鏡頭切轉……
星空下，雲海上，Xuix2020踏浪而來……
“獵犬呼叫龍神！又出事了！你多久能到?”通訊中對方急吼吼……
“很快！距市中心180公里，請預備降落場……”
…
“破軍你急死人！踩油門啊！”
“我丟個兵下去幫你先！”
“啥？”
“A6！5分鐘準備！硬着陸！”
“是！”
爺轉身坐進登陸艙………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老子張振宇來會會你！
“納米！強殖！”…
披掛停當……發射待命……戰鬥燈轉紅，一通猛烈的震動過後，“硬瞌蟲”已帶我穿雲過霧……從海拔15000直降2000米…
…腳下就是曾經天府之國，沃野萬里，如今卻一片漆黑，只有燈光稀疏……
我抓緊閱讀任務簡報:
……歐香花園 4號A棟302
……8分鐘前，屋主熟睡的小女兒慘死，因死狀過於猙獰，女主人已精神失常……
HUD跳出視頻……
我眼睛瞬間瞪大了！！！屍首渾身血污穿着睡衣吊在燈架上來回晃盪……重點在於腦袋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個QQ公仔！血！……現場全是射線狀血跡！……工作人員正忙於拍照取證……
……平日裡可愛的QQ企鵝形象此時染紅半邊，在閃光燈下顯得詭異而恐怖！
“張振宇！張振宇！”
“看完了！！！預備觸地，去抓變態殺手！回聊！”
“要和當地配合好！”……
…………
……
“轟隆！”單兵艙一頭撞進漆黑的小區，落入湖心……我拽掉門，浮出來，三兩劃翻上親水平臺……不遠處燈光搖曳，很快就和“獵犬”碰了頭
“你好，我叫王家寧。”
“你好，張振宇！”
“總算把你們盼來了！”
“兇手還沒跑遠，封鎖小區，去現場！”
“今晚屍羣不安分，我要留在外圍，讓小劉陪你。”
小劉名叫劉國力，本地人，壯漢一名，邊走邊介紹…………據他講，之前其他避難所都是！接二連三發命案，緊跟着防線失守，被屍潮攻佔，無人倖存。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反正莫名奇妙地淪陷了……
“那幽靈機關槍呢？”
“清水河錄像?……我覺得惡作劇可能大一點……否則何必特意在槍把上按鏡頭”
“然後人跑光，放入行屍?”
國力停下腳步:“龍焱的兄弟斷非貪生怕死，出賣羣衆之輩，到了！”……交談間穿過小花園，進入4號電梯廳…………此時樓已撤空，我按下∧鍵，很快到達三層……
……四戶型的結構相對寬敞，兩家居東頭，兩家居西，中間連有陰暗的走道……受害者三室兩廳兩衛，北靠陽臺，南臨天井，臥室在西有凸臺，可看樓下石徑，整體長年採光不足………個人覺得按風水來講屬於壁角落，受欺侮的位置……
……邁步跨入，內裝潢簡簡單單，噴白漆的吊頂和四壁……客廳佔了主面積，硬木沙發，液晶電視，茶几，飯桌，儼然個溫馨的小巢………可誰能想到天降災厄，突然改變這家的命運……
…臥房已攔好警戒線…………屍身尚在原處未動！……法醫忙裡忙外……
……雖然事前見過，但爺還是震驚了……
染紅的牆好像米開朗基羅作品，爆炸式血跡掩蓋了其下童真的壁紙……那是幼兒園作業藍天白雲，綠樹大地，紅五星，及梳辮子女孩……
……我請法醫退後，打開多普勒儀，紫外線下室內呈現另副景象:
……黑色的背景中，地上鞋印，牀上手印，牆上血印都高亮顯示……電腦調入分析軟件，數秒有了結果:
……高跟鞋一雙，拖鞋兩板，大小各一……
……牀上的手印屬於孩童，凌亂不堪
混雜其中的……是爪印！……
搜遍數據庫，比對了迄今爲止包括獵殺者在內所有變態，無一匹配………………且範圍不出牀帷……
“如果它是翻窗進來的，痕跡應該延伸到窗框……”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工作！”……法醫不滿地打斷……
“那你有啥發現？”
“傷口犬牙交錯，典型撕咬所致。但不同於殭屍咬痕，更深，更有力。簡直是瞬間切斷脊椎，揪下腦袋……”
“頭呢？”
“沒找到！變態的換了個QQ公仔頭，用細繩穿上大身再吊起來……搞得血出烏拉！”
……打開探測，我逐步掃描仍在瀝血的小身軀，就這時，眼前花了一下，公仔俏皮的大睫毛眼居然對人眨了眨……
“喂！你們看到沒？！”爺退一步……
“幹啥？”
“那玩偶動了剛纔！”
“兄弟你要不要喝杯咖啡？”……
“真的！！！”
“出去，出去！別擱這搗亂，破壞現場！…離得遠遠的…都什麼單位的真是！”
“案發才15分鐘，兇手極可能就在附近，出於安全考慮……”
“滾！”法醫脾氣不小，手指電梯……
“好好好，走走走……”
國力拽我出門……誰也沒注意到，那雙大萌眼又慢慢轉過來，還滲出鮮血…………
……意外來的突然……
剛踏進電梯，陰風頓作，吹得窗戶“桄榔”直響，緊跟着所有廊燈“啪”地滅了！…………
法醫一聲慘呼！
……梯門合上，伸手不見五指中只有樓層數1314亂跳……抽獎般滾動！……這既非上又非下，通訊裡滋滋一片雪花……耳旁傳來輕聲細語…“死！……~~~作死啊~~~！”………
……紅燈莫名亮起！…………周遭一切都像水底觀花，棉朵般扭曲晃動……極不真切……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壁板上，有行血爪印延伸而下……一步，兩步，……“啪嗒……啪嗒”……緩緩的如同太空漫步……最後停在我跟前…………旁邊國力揮手大叫，遲鈍的像烏龜，身周籠着光圈……
恍惚中，爺掄槍托朝前猛砸……
“嘻……嘻……嘻……咯楞……咯楞……咯楞……”……空氣中只有嘆息……
也因爲這個動作，我看到了幾乎令我窒息的一幕……
……腳底開了個鏡面
好比站在一攤水中，照出卻並非自己，而是一個血肉模糊，頭戴QQ的倒立小娃……
突然！“嘩啦”一聲，老子特麼掉了下去……和那隻QQ面對面……這兒也是部電梯，但四壁血跡斑駁……覆滿人骨拼成的流線形……馬化騰的公仔正朝我伸爪
……爺趕緊擰開脈衝彈:
……“啪滋啦”
……眼前一黑，死娃，電梯，劉國力全不見了……
睜目，已身在走廊，大風穿過破碎的窗戶“昂昂”直響……電梯門開開合合……
……“哼……瓜娃別想嚇倒老子，當初南通…………”……話沒講完就停住……302洞門大開……法醫頹坐在牆角……血一直漫到室外…………準確來說，是法醫的軀幹，小女孩的頭！……湊近查驗，屍體已高度腐爛，死了幾個月般……
……我向門內張望………童屍還溜溜懸着那……遂轉身叫國力:“劉國力！劉國力！”沒反應……再呼一聲，忽然感覺有異……
……哪不對來着?…
哪動過了?
哪兒……?
……見鬼！！！！燈上掛着女童不假，但腦袋已非QQ，而換成了劉國力！！！！！此刻舌頭沓出老長，眼珠上翻，早已斷氣多時，在電筒光圈裡顯得詭異無比！還不停旋轉晃悠…………
倒抽涼氣咬牙罵句:爺爺纔不怕！白骨精都打過！……
……刺耳的警報忽然劃破夜空！！樓下槍聲大作！！！通訊恢復！
“張振宇！人呢？”……
“4號樓！隊長你們咋纔到?”……
“下來！！圍牆塌了！幫手打屍！！！”……
“哦！我拍個照！”
……
此刻，恰逢天上烏雲開口，月兒撒下皎潔的銀光，正巧投在我跟前的地上，本人影子旁出現了另一條更長的黑影……H.U.D同時高亮鎖定6點半……
…
…鞭腿轉身，看到無頭的劉國力揮剪子戳來！我那腳蹬在他肚子上，看他順樓道咕嚕嚕滾了下去…………收拾完一看，法醫也不見了！衝進屋裡，懸屍也沒了！………前後才幾秒的事…
外頭已經殺聲震天……我拒槍謹慎撤退，開窗落地…………落地回頭一望，忽然看見漆黑中有雙眼睛飄過……
……
……西側的缺口，戰鬥激烈，破軍指揮坦克裝甲堵路…………煉獄神兵往上就闖，真好比虎入羊羣，熱刀子捅奶油，槍炮齊鳴，大刀補點……殭屍轉眼橫七豎八堆了一大片！…………唯一的反抗就是一次次徒勞地噬咬，結果崩飛滿嘴爛牙，殖裝紋絲不動……
……半小時後，內圈清剿完畢，坦克往外一衝……後面推土機壓上來，及時處理……我們則忙於挖溝掘壕，佈置據馬。搶修完畢前，需固守工地36小時………
…蹊蹺的是某樓頂有挺高射機槍專打自己人……“誰爆我腚！”老劉看着能量逐格回滿，32×遙測那個方向……
“沒有頭！”山姆.德威克壓低嗓門……
“迫擊炮給它揍過去！”
“等等……王家寧人呢？”我突然想起後來沒見過他！
“誰王家寧？”
突然，那火力點啞了下來，鏡頭中無頭的黑影側歪倒地，爺放大150×細看，驚見夕陽下詭異的一幕，機槍嘩啦啦自己安着彈鏈。屍身本就是做掩護的，袖章上刻朵小花，王家寧曾自豪地告訴我，是他女兒偷偷繡的……。
此時一朵紅雲盛開，炸飛頂樓！
“誰讓開的炮！?”破軍大罵。
某炮兵看看這邊，直縮脖抓腦瓜:“不……不說讓端掉麼?”
“算了。線索都沒了！上幾區也這樣陷落的?”……
“嗯是啊!長官！有髒東西！真的！真有髒東西！”
“先協助佈防，再慢慢查！”隊長大手一招……鏟土機隆隆駛來
……總之，兩晝夜肅清圍殲，軍民合力還了小區個太平……又從別區調來部隊補充……暫避湖東的倖存者才陸續遷回各自門洞…………表面看，事情已經結束…………但我知道古怪依舊……
……所以，次日便登門造訪李顯龍……
……據熟人說都認不出他了，這位昔日叱吒風雲，精氣神倍兒足的兵王之王，一夜間老了十幾歲……夜裡不停鬧騰，大呼小叫……
……我們坐在對面，看着橫臥牀頭的老兵，滿頭白髮，臉頰消瘦……
“我說，老李，你多少得吃點啊。”破軍與他同屆……
“不吃！端開！快端開！”李顯龍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那喝點！”
“呔！妖怪！哪裡走??！”兵叔突然金雞獨立，兩指一點:“我乃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下凡！爾等還不跪拜?！”
“李哥！李哥！您先喝一口再除魔，成不?……”萬鵬小心翼翼地把一勺粥喂進他嘴裡，“噗”，當場被噴得滿臉……“誒喲！”……
“……紫薇大帝，王母娘娘，借我無邊神通……捉拿爾等……”講完繞一圈，奪過粥碗直接往建平腦門扣去…………
……護工衝進來摁他，亦被掀進衛生間…………
於是我們識相地離開……正往外退，李顯龍突然跳下牀一把拽住爺大腿，死不鬆手，上下打量，左右觀瞧，看罷多時，煞有介事地後退一步點點頭，突然爆呵聲:“啊呀！了~不~得~哇！”
……嚇得爺當場腿轉筋！
“本尊觀爾眉間黑氣縈繞，三日之內必有大禍臨頭！”
“李長官，您稍安勿躁……在下死生有命……到是您爲國出生入死，奉獻多年，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剛講完，老李就貼着我袖子，“烏魯烏魯”哭着滑下去，跟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鼻涕口水擦我滿胳膊……“妖怪！真有妖怪啊～～～～……”人崩潰了
“兄弟！你倒是遇上什麼了?跟我們講！”破軍轉身扶住
他狠狠抹把淚，慢慢擡頭，貼着每個人的耳朵輕輕關照句:“人字拖！當心人字拖！”…………說完又哈哈大笑跳回牀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隨後用被子矇住頭“睡覺！！哈哈！！”
……一臉懵逼，大家離開神經病醫院，
“什麼是人字拖?”
“牆角那種?”我蹲下身看看，“究竟什麼意思?”
“別看了，當心一起關進去……”
…………
………
……
………忽然跑來個清潔工:“你們這種沒素質的人，痰吐得一塌糊塗……我們天天弄，弄也弄不光……你看看你看看，香菸屁股、小孩尿布、狗翔、鼻涕……弄了火氣大的要死！”
……“呵呵……阿姨，打聽個事，聽說過“人字拖”嗎?”
……那女突然觸電般跳起來，拉我到牆角……“你哪來的?！……”
“我問人字拖……”
“勸你別再研究，小青年的乾點什麼不好……別鑽這牛角尖……”
“那你拉我過來做什麼?！”
“總之，夜半別上街！”
“莫名其妙啊！這裡不是安全區嗎？”
“我不是指殭屍！?反正夜裡別出去……”講完擺擺手，左看右看，賊也似地溜了！……
徐建平走過來:“這女人肯定知道些什麼……”
我歪頭打量牆角那拖把……普普通通，靜靜靠着……
“算了……天快黑了”……
於是我們就近找個排擋，叫幾箱啤酒痛飲……
大家都好奇夜半究竟能咋地?……
“愛咋咋地……”武戰鋒咕咚咚幹光一瓶又開一瓶:“來！”
“殖裝不在。”……爺有些沒底氣
“知道人最近叫我們什麼嗎?”
“?”
“就這個！”…萬鵬手指一桌小龍蝦…………
……大概吃到21:00，多數人有些上頭了，但其中數蘇珊.奧羅拉、蕭峰酒量最好，別看兩位平時不講話，這一喝開不見底……蘇姐是不管灌多少仍能保持淑女態，禮貌地幹倒別人……蕭峰自己悶喝，不知不覺少了一箱全他包圓……
……我…………“嗝……~嗝……~嗝……哥哥姐姐差不多啦，等會來……來了啥木怪物就糟了……”
“……哼哼”……洋姐抿嘴笑笑，轉過紅彤彤的臉:“還早呢，你不行的話先回去休息?”
“這剛到哪跟哪？！！…………來！！……珊珊！幹！……嗝~~~~~”劉萬鵬滿嘴酒氣，身形微晃……叫了瓶茅臺:“就不信放不倒你……”
……“別理他”老伍攔住:“等會，誰擡……擡得動這孫子?”……
……我站起來，景物大幅度左右搖擺，嘿，還行，腦子還清楚……於是扶着桌沿蹭到破軍身邊:“隊長！……這……嗝……這要喝出事啊！……嗝……”
……“ZZZZzzzzzzz…………”
“?……睡着了……”
只好再爬到建平旁邊:“平哥！……你看都快23點了”……
徐撲棱了一下腦袋，擡頭看看天色:“……嗯…嗝~~~~~~~~~~…睡着了……誒……我說各位……嗝……差不多了啊……！……！！！！收工收工了啊！！！！！”……
集體齊刷刷別過臉，不滿地發出一聲:“啊啊啊啊…………?????……誒~~~~…………”
“黃的白的還沒上呢…………”門德爾.斯考特最近迷上了中國酒……
“散了散了啊！”軒轅破軍伸個懶腰站起來，甩甩膀子……“下回下回，還是我做東！”
……我看着一干相互攙扶的老兵，無不擔心地問:“這樣子……嗝……會不會退步?”
……“誰知道明天腦袋還在不?幹這行必須得釋放！你曉得他們壓力有多大?”破軍搖搖手……
“你沒醉?”…………“我沒喝！”……
“白天的老太婆胡說八道，……嗝……你看人來人往，車流不不息，燈紅酒綠，好不熱鬧的?”……我抄起店家的笤帚揮舞兩下:“什麼人字拖?”……
“先回招待所！”……
……一路上數老劉醉得厲害，不停唱着“江南style”
“gang nam style
o ppan gang nam style
Eh- Sexy Lady
Eh- Sexy Lady
Oh Oh Oh Oh……”………
…蘇珊故意打着響指給他伴舞……
唱着唱着調門變了，也不知從哪句開始，接成了:“洗刷刷，洗刷刷……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衆人一片鬨笑……如今回想起來，那可能是我們這幫人最開心的一晚……
走着走着……望見招待所
我瞄一眼，猛地發現街頭一個行人都沒了………剛纔還有小情侶勾肩搭背或坐或站，現在空空的馬路只剩我們！…
大吃一驚！……拽拽破軍……他壓壓掌……
“這些人閃得不正常的快！一分鐘前拐角還有個hiphop少年……”
“嗝……最怪的是，電瓶車，ofo都擠在路旁，人全消失！”
“叫他們腳步帶緊！”
…………
……
…
安全區也就五、六公里見方，這條叫漿洗街，路頭是七層高的臨時招待所，背後是天府廣場…………大夥踏進正門，前臺趕緊像見鬼似的躲起來…………幾人醉醺醺摸回房間……
“嗝！…殖裝還在雙流那兒”
“我不會讓隊員無謂冒險！”……
“回去拿吧。”
“不必！聽，他們到了。”
“?”
時間不大，引擎轟鳴由遠及近……探頭張望，兩臺布加迪.威龍咆哮而來……在路口齊唰唰一個漂移，工工整整嵌進車位,毫釐不差……車門升起，躍出一對瘦高男女……
“過來！過來！介紹下！前333車隊，於樂青，於樂海姐弟，現於P.R.W狂風營服役，這次隨隊後援……”
“你好！幸會！”
“裝備在車上！”姐姐焉嗒嗒，不耐煩地點菸……
……可能從雙流至此要經過屍區！……半夜冒極大風險給幫醉鬼雪中送炭，換誰都不情願的關係……而環城高架早毀了，能避開外面這幫屍，也算本事……但她態度惡劣，直接拍開爺的握手。加之酒勁沒過，心裡便叫上了板！
……“……有飛機不用，叫倆滴滴？”…………
“飛特短程，駕駛員還不願意呢?喂，你到底要不要殖裝?你在那站一晚上都和我沒有關係！”……
“要啊！”聽了不舒服，加上喝了酒，我嘴也銃了上來:“誰像你耍大爺範！”
“誒，隊長！這大爺哪來噠？怎麼這麼難伺候！”弟弟不樂意了……
“他是張振宇”
“啊?！你就是第九處倒數第一大飯桶，張振宇?”
“久仰！久仰！”姐倆一道衝我作揖……
呵，這下張爺火了，眼珠子咕嚕一轉，回頭打個呼哨:“有情況！！”…………
……四樓玻璃“兵乓”破碎，劉萬鵬帶頭跳下，利用被子就地十八滾，緊靠街角據槍……講話還有點大舌頭:“敵以人方位?”……
……餘者迅速行動……分佔有利地形……
……“晃太快！沒看清！穿上裝備再說！”帶頭領了散兵包，我蹲到牆根掩護。餘者一哄而上，眨眼配備完畢…………扔下兩姐弟溜溜杵那……給她們來個去留自便……自找臺下……
……“哼！”餘樂青一跺腳，轉身拉門……
破軍搖搖頭！上前叫住:“他就一小學生！我這兒給你們賠不是了……請！請！請！上樓喝杯咖啡洗洗塵……”
“哼！”兩個人一起哼……
萬鵬起身張望:“嗝……嗯門……張賊魚你看清木有……我直覺着沒情況啊！”……
“可能跑了吧，散，散，散………………”我等收槍上樓……
徐建平經過瞪一眼:“狼來了是吧！?”
“是！特大尾巴狼！”
這時，前臺忽然跑出一個駝背老者，小聲招呼:“誒喲喂！我的祖宗誒！深更半夜大吵大鬧的！你們有幾條命啊！???！！！趕緊地，趕緊回房鎖門，別發出任何聲響！……”一邊探出正門，賊兮兮左右張望一番，才輕輕關上，落鎖五道…………然後，嘴裡不停唸叨“人字拖……人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