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楚若菲的第一眼,程墨舫腦海裡冒出來的想法便是:殷傲動手這麼快?
昨天晚上他才把資料發給殷傲,沒想到今天就動手了,還真是行動派呢。
“阿墨,我可以進來說句話嗎?”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顯得自己更可憐,楚若菲竟然沒有打傘,衣服明顯有被雨淋溼的痕跡。
但很可惜,程墨舫並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也不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人。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掀了掀薄脣開口道:“我記得我應該跟楚小姐說過,沒有我的允許,楚小姐不能再出現在我家。”
程墨舫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很冷淡,看楚若菲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沒有任何的感情。
程墨舫的話明顯讓楚若菲臉色一僵,她嘴脣抽了抽,卻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話語。
她不是沒想過程墨舫會不待見自己,但沒想到程墨舫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以前外界經常有傳聞說,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冷漠無情,可她覺得,能對前妻念念不忘五年,到那種連女人都不碰的程度,又會無情到哪裡去?
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他對關心的人,愛到極致,甚至可以用生命去守護,但如果是他不在乎的人,哪怕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程墨舫可以這麼的無情呢?
一句話便讓楚若菲紅了眼圈,她兩眼淚汪汪看着程墨舫,哽咽着開口:“阿墨,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可是這麼多年,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對我動過心嗎?”
女人都喜歡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嗎?
不對,他的小櫻就沒問過。
“楚阿姨,是爹地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呢?還是你太笨呀?全世界都知道,我爹地只愛我媽咪,哦,還有我。”說話的是仰着頭看着楚若菲的程熙梔。
他那張和程墨舫猶如複製的臉一樣的冷漠,語氣也很冷淡。
頓了兩秒,他繼續說:“你突然過來問我爹地這樣愚蠢的問題,是破壞我們家庭的行爲,聽說,在古代這種行爲是要浸豬籠的。”
這句話說完後,小奶包又轉頭看向程墨舫,好奇的問道:“不過爹地,爲什麼古代動不動就說要浸豬籠,豬籠長什麼樣子呀?是跟鳥籠一樣的東西嗎?”
若不是楚若菲還楚楚可憐的站在門口,程墨舫很有可能會笑出聲來。
他伸手撫了撫小奶包的碎髮,沉了沉聲音問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詞?”
“暨叔叔告訴我的呀,他說在古代做錯事的人都要浸豬籠,所以牢房就是模仿古代的豬籠做的。”小奶包一臉認真的說道。
程墨舫聽完忍不住扶額。
暨尚宇這傢伙還真口不擇言,跟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子說這些?
程墨舫臉色變了變,對程熙梔說:“去找你媽咪,你們先吃飯,我一會就過來。”
“哦。”小奶包點頭,然後朝程墨舫走近一步,低聲說:“爹地你一定要堅持原則哦,我只要親媽不要後媽,而且還是這麼醜的後媽。”
程墨舫胸口痛不能彎腰,只好又揉了揉程熙梔的頭髮,開口道:“你爹我像是這麼沒有原則和眼光的人嗎?”
程熙梔很認真的點頭,“像。”
不等程墨舫開口,他補充道:“不然你當初爲什麼要跟媽咪離婚,把這個阿姨帶回家呢?”
說完話後,小奶包扭頭看了楚若菲一眼,轉身跑了。
程墨舫和程熙梔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楚若菲還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她氣得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手也下意識緊握成拳。
虧她以前還爲了討好程熙梔,給他買禮物和吃的東西,他竟然這麼說她。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
真是,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孩子,季凌音你兒子跟你一樣不要臉!
待小奶包跑回客廳之後,程墨舫纔將目光重新放在楚若菲的身上,淡淡的道:“還不走?”
楚若菲立馬又換成了一副嬌滴滴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着程墨舫說:“阿墨,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但看在我們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求你幫幫我家吧,如果你不幫我,我真的找不到能幫我的人了。”
程墨舫真想告訴她,想對付你家的人就是我。
看了她一眼,程墨舫挑眉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找得到別人幫忙,就不會再來找我?”
聽完程墨舫的話,楚若菲立馬否認道:“不,不是,我是說,只有你能幫我了,這次對付我家生意的是殷實集團的殷傲,洛城只有你能跟他抗衡了。”
程墨舫往側邊走了一小步,讓自己的身體舒適的靠在門邊上,也不看楚若菲,而是風輕雲淡地開口道:“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件事,殷傲之所以能這麼快讓你爸爸下臺,是因爲有我的幫助。”
“所以,如果不想死的太慘,以後儘量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楚若菲眼神一滯,臉色瞬間變得僵硬起來,整個人在風中顫抖了一下,她顫抖着薄脣開口:“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對付我家?”
程墨舫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勾了勾脣角開口道:“呵,爲什麼?我爲什麼這麼做你難道不清楚。”
“我……”楚若菲頓時啞語,張開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別以爲你做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如果你對小櫻還有什麼歪心思趁早打消,因爲你的下場很有可能比楚家的下場還要慘。”程墨舫說完轉身朝客廳裡走去。
“阿墨……”楚若菲在後面低喊一聲,想要伸手去抓程墨舫,程墨舫卻毫不留情將門一關,將她隔在了門外。
此時,外面又開始下起了雨。
現在已經是深秋,一下雨便讓人感覺到了蝕骨的寒意。此刻的楚若菲,哪裡還有半點平時風光的模樣,被淋得像個落湯雞,臉上的妝容花的不成樣子,狼狽不已。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楚家和父親現在的處境,還有程墨舫剛剛的話,她就覺得整個身體由內而外透着寒意。
她該怎麼辦?
楚家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