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記者的事情，是楚若菲做的？網上的視頻，還有熱搜上那些，也是楚若菲花錢弄的？”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季凌音擡眸看向程墨舫，低聲問道。
季凌音聲音說的不大，只用程墨舫能聽到的聲音說的，因爲沙發上還坐着程熙梔，她不想程熙梔聽到這些。
可她哪知道，這個還不到五歲的小屁孩，其實早就把網上的事情查的透透徹徹了。
不僅如此，還很完美的找到了解決的方案。雖然他也是找他的好朋友們做的，但這個兒子，還真不是白當的。
“嗯，她給記者發了郵件，把記者引了過去，網上的帖子也是她找人發的。”程墨舫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但其實他心裡的氣早就發過了。
以前是他對她太仁慈了，本以爲經過楚家的沒落，被封殺之後她會收斂，沒想到變本加厲。
幸好季凌音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不然他肯定會讓她更慘。
聽到這個，季凌音一時間覺得有些唏噓，瞬間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以楚若菲的爲人，會做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是多麼意外的事，她本來跟林婉夏就是同一類人。嫉妒心強，不達目的不罷休，喜歡的東西會千方百計去佔有，不喜歡的也會想方設法毀掉。
損人害己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人生樂趣。
突然，季凌音想起了一件事，那天的短信。
她擡起眼眸，很認真的看着程墨舫，問道：“那天給我發短信的事，查清楚了嗎？”
那個人不是蘇柚，也應該不是蘇明，可知道她母親事情的，還會有誰呢？她實在是很想不通。
程墨舫緩了緩表情，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凌音，和她雙眼對視着。
“給你發短信約你去那裡的，也是楚若菲。”而那個茶樓，就是楚若菲的叔叔楚浩天用來做“特殊生意”的茶樓。
她用了一種僞軟件，將手機號碼屏蔽，所以電話纔打不通，但這不代表他們不能查到電話的位置。
那個茶樓現在已經查封了。
而楚若菲自然是不知道季凌音母親的事情的，只是無意間聽蘇柚提過而已，還有偷偷調查過，故意用這樣的話來誘惑季凌音，把她引去的。
她大概也猜到，季凌音能自己過去的機率有點小，所以就派人暗中跟蹤了季凌音，今天知道她去了醫院後，她改變策略，先發了郵件給記者，然後又讓人錄視頻直播。
再然後，她買了大量的水軍，買了熱搜，在網上發帖，罵季凌音。
聽完這些之後，季凌音因爲網上的話而引發的情緒慢慢消下去了，她沒有想到，楚若菲對她竟然怨恨到了這種地步。
“那你把她怎麼樣了？”季凌音開口輕聲問道。其實季凌音問這句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純碎就是好奇而已。
以程墨舫能放走林婉夏的性格來說，對楚若菲，應該也不會用太直接粗暴的方法吧。
當然，這是季凌音自己猜想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其實是在意她們的。
因爲，她們兩，一個陪伴了程墨舫從年少到成長的那些年，一個，陪伴了她不在的那五年。
也算得上是他生命中比較重要的女人了吧。
程墨舫看上去雖然冷血無情，但畢竟，楚若菲不是陌生人。
對待朋友家人程墨舫一向是仁慈的。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挑眉看着她反問道：“你希望我把她怎麼樣呢？”
頓了頓他接過話道：“不如，切碎了丟進海里喂鯊魚？”
“或者，讓她掛在大街上曬成乾屍？”
程墨舫的話讓季凌音冷不伶仃打了個冷顫，“喂，現在是文明社會好嗎？這也太殘忍了吧？”
“是啊，爹地，你的方法太out了，要我說，像那種心腸歹毒的老巫婆，就應該放進原始森林裡，讓她跟動物決鬥。”程熙梔聽到他們的談話，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餐桌前，擡着頭一本正經道。
說完話後，他又冥思想了想，改口道：“這樣好像也不行，像她這麼笨，估計不到一個小時就會被動物吃掉，還是把她交給暨叔叔吧，暨叔叔說，壞人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讓她坐牢。不能再放出來禍害別人。”
哼，敢傷害她媽咪，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聽完程熙梔的話，季凌音有些無語。
她看了看仰着頭眼神帶着憤怒的程熙梔，又擡眸看了看臉色淡定，絲毫沒有因爲兒子的話而驚訝的程墨舫，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這兩父子到底是什麼鬼？
還有，程熙梔年紀輕輕就學他老爹這樣，真的好嗎？
“咳咳，熙熙，我們在說大人的事情，你先自己去玩好嗎？”最後季凌音只好俯身摸了摸他的頭，開口道。
比起程熙梔現在的懂事，嫉惡如仇，她更希望他能夠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玩鬧學習，天真爛漫。
“媽咪，熙熙快五歲了，已經很大了，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好嗎？還有，你想知道楚阿姨的下場是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喲。”程熙梔後面這句話，是貼在季凌音的耳邊說的。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旁邊坐着的男人瞬間臉色一黑，沉着臉看着那眯着眼的小屁孩，嚴肅的開口道：“熙熙，那些題目太簡單了是不是？今天開始，我要給你出點初中的數學題，這幾天你好好研究一下怎麼解方程吧。”
程熙梔瞬間不滿的噘着嘴，“爹地你怎麼能這樣，說好的帶我跟媽咪出去玩的，結果天天讓我在家做數學題，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季凌音：“……”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程墨舫竟給他出初中的數學題？
她上高中的時候都做不出來的題目，讓一個五歲的孩子做？簡直是再次顛覆了她對程熙梔的認知。
這個孩子，是從外星來的嗎？
不過，說到出去玩，她纔想起來，某人好像說要帶他們去旅遊呢。
季凌音伸手，把地上的小人抱起來，然後看着程墨舫：“不是說這幾天熙熙留在家裡陪我的嘛，就別讓他做題了。”
“還有，等小燁的配對結果出來，等你不怎麼忙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出去玩吧，熙熙不是說想去海邊嗎？那我們就去海邊玩。”
“真的嗎？”幸福來得太突然，程熙梔臉上瞬間洋溢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當然是真的，你爹地肯定說話算數，對吧，孩子他爸？”
程墨舫勾了勾脣角，笑着點頭：“當然。”
不過在這之前，先解決的事情要解決完。
然後……
是不是該準備來一場別開生面的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