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墨舫那張陰沉的臉，於主編哪敢應聲。
最後還是爲首的李副總朝季凌音使使眼色，開口道：“季小姐啊，那個封面拍攝不着急，不着急，你看我們也不知道你跟程總認識，不如這樣，大家一起到茶室先喝點茶吃點點心，程總，你覺得怎麼樣？”
竟然能遇到讓程墨舫主動開口說話的人，真的太難得了，他本來還想找機會爲雜誌多拉點贊助呢。說不定看在這個小明星的份上，程墨舫就投個幾百萬了。
當年爲楚若菲做專題的時候，程墨舫可一下子就投了一千萬，這次幾百萬應該沒問題吧？
李副總說完話後，程墨舫陰戾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只是不等程墨舫開口應聲，季凌音先開口道：“程總裁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跟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喝茶。”
程墨舫朝季凌音走近一步，張了張薄脣開口道：“喝杯茶的時間還是有的，既然李副總這麼盛情邀請……”
“抱歉，我恐怕沒有時間，如果上午不能順利拍片，那就只能改天再約了，真的很抱歉，我們下午的行程確實很緊張。”說着她牽起愣在一旁的白夢涵想要離開。
但她的手還沒有碰到白夢涵的手腕，卻先被一雙強有力的手給扣住了。
“季凌音。”程墨舫咬牙切齒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旁邊的人倒吸着一口冷氣不敢說話。
他們還真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會有女人這麼不怕死，敢當衆駁程墨舫的面子。
而這個人還是個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的娛樂圈人。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度，季凌音身體頓時一僵，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微妙，眉頭幾乎是下意識的緊蹙。
她試圖甩開他的手，可他卻握的很緊。
“程總，請問有事？”季凌音無奈，只好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回頭不痛不癢地問了一句。
在感受到季凌音眼裡傳來的厭惡時，程墨舫心裡閃過一絲不舒服，“你說我有什麼事？我說過，如果你不識趣……”這句話程墨舫是貼在季凌音耳朵邊說的。
他離得很近，這讓季凌音心裡小小的顫了幾分。
程墨舫身上的味道，如五年前一樣是帶着幾分清新干爽的男性氣息。
因爲不常抽菸的緣故，沒有別的男人身上那種帶着香菸的男性氣味。
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聞，但這熟悉的味道，讓季凌音覺得很刺鼻。
失神片刻，季凌音便清醒了過來，她猛地將程墨舫一推，退後幾步遠離了程墨舫的禁錮。
“程總，請自重。”季凌音咬了咬牙，語氣不禁加重了幾分。
她其實並不想和程墨舫兩人的關係鬧得很僵，畢竟程墨舫的手段或者說勢力不容小覷，萬一程墨舫真的對付她，那她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
但比起這個，她更怕跟他扯上關係。
她不敢賭，賭不起，也沒有那麼多個五年來浪費。
程墨舫沒說話，勾起脣角露出一抹看不出笑意的弧度，隨後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便強拉着季凌音朝雜誌社大樓外面走去。
“喂，程墨舫你幹什麼，放開我。”季凌音的手被他握的生疼，可終究男女力氣懸殊，等到程墨舫放開她時，她已經在程墨舫的車裡了。
“程總，你這是要做什麼？”季凌音忍住怒氣看向程墨舫，語氣帶着一絲疑惑和一絲不可置信。
在季凌音的印象裡，程墨舫永遠都是理智的，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唯一的一次失控，好像就是五年前強要了她的那一次。
除此之外，她從未見他有過什麼過分的舉動。
她現在不是蘇櫻，而是季凌音，按理說程墨舫是不應該對她這樣的。
程墨舫將頭探進車子裡，伸手幫她繫好安全帶，然後將副駕駛的車門用力一關，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坐上車子之後，他纔將目光鎖在季凌音身上，面無表情道：“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你談條件而已。”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儼然一副處理公事的樣子，季凌音看了着實很不爽，但卻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麼。
她很不想，或者說很討厭他把自己當成商品一樣，可以隨意談條件，甚至是踐踏。
就像當年那樣！
“我跟程總沒什麼好談的。”季凌音說完斜着頭去解安全帶。
“所以，你這是逼我要用特殊的方式了？”程墨舫並不阻止季凌音，像是篤定了季凌音一定會妥協一般，用很風輕雲淡的語氣開口說了一句。
季凌音止住手中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也終於繃不住垮了下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程墨舫俯首，伸手鉗住季凌音的下顎，細細打量了好一會吐出幾個字：“做我的女人。”
“呵！”季凌音突然揚着嘴角輕笑了一聲。
緊接着又開口道：“我記得你那天晚上說的是做你兒子的後媽。”
“有區別嗎？”如果說之前他是完全因爲兒子的提議而找上季凌音，那麼這一刻，他是完全對這個長得幾乎跟蘇櫻一樣的女人有了強烈的興趣。
既然無法再愛上別的女人，現在出現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爲什麼不留住？
恨也好，愛也好，都像對待蘇櫻一樣對待她，有何不可？
季凌音仰着頭，伸手將程墨舫輕握住自己下巴的手打開，看程墨舫時嘲諷的笑意深了幾分，“既然程總說沒區別，那就沒區別吧。”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不過，不論是您兒子的後媽，還是程總的情人，我都不會考慮。我想，大街上對這兩者感興趣的女人多得是。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程總不會不懂吧？”
“季凌音，有沒有人說過你膽子很大。”程墨舫眸子冷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終於被溫怒給代替。
如果換成是五年前，她一看到程墨舫這樣的表情，立刻會討好的衝他笑，認錯哄他。
可是現在，季凌音已經完全喪失了討好他的能力。
膽子大？
與其說她膽子大，不如說她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多謝程總誇獎。”說完季凌音伸手將安全帶的按鈕用力一按。
吧嗒一聲，安全帶被彈開了，季凌音這才伸出手去推車門。
“希望這是程總最後一次找我說這件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