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衆人寬慰了幾句,倒是沒人再提不讓杜拉格去見“舒浩”了。
正如他所言,換換心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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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銘並不知道人人懼怕的“出題狂魔”即將找上自己,不過,在杜拉格找上他之前,卻有另外一個人先找上了他。
“舒浩,有女同學找!”無論百年前還是現在,學生宿舍樓總會有一個大嗓門的宿管大媽。
頓時有很多腦袋從陽臺處冒了出來。
班銘也是無語,有人找就又找人,幹嘛一定要強調是女同學?
他從陽臺看下去,果然就看到了一個女孩。
這女孩顯然也正盯着這處陽臺,見他冒頭,頓時眼睛明亮。
“這個女孩……”班銘動了下眉,想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了。
不久前他去銘雪靜院參加考覈的時候,銘雪靜院中正好有人在“鬥陣”,貌似是銘雪靜院中最優秀的兩個學生,而且他們抽中的題目,剛好也是杜拉格猜想之三。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孩的名字叫……夕曼陀。
事後,班銘在網上查過,查出夕曼陀乃是夕萱的孫女。
而此刻,夕曼陀的到來,讓班銘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畢竟他們可是連面都沒有正式見過,她怎麼會主動找到第一軍院來的?
懷着疑問,班銘在很多人豔羨的目光注視下走出宿舍樓。
不得不說,夕曼陀繼承了祖上的優秀血脈,生得亭亭玉立,氣質不俗,容貌和當年的夕萱有着幾分相似。
站到夕曼陀對面,班銘用疑問的眼神看着她,故作不識地道:“請問你是?”
“我叫夕曼陀,來自銘雪靜院。”夕曼陀聲音清淡,道:“可以找個地方和你聊幾句嗎?”
班銘不無不可地點點頭。
隨後,兩人在許多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尾隨下,在校園中尋了一片清淨地。
“有什麼事你說吧。”班銘說道。
夕曼陀轉過身來,看向班銘的目光裡帶上了讓班銘有些詫異的……侵略性。
“我這次冒昧前來,是想問舒浩同學你有沒有接到陣法協會的資格函?”夕曼陀眼睛一眨不眨地說道。
班銘沒想到夕曼陀一開口居然問起這事,不由蹙了下眉,道:“這和你有關嗎?”
“並無關係。”夕曼陀絲毫沒有動怒,只是眼神變得有些戰意濃濃,道:“但是,我很期待,能在考覈之中和你一較高下。”
“呃……我們以前沒打過交道吧?”班銘疑惑道。
“的確沒有,但……我挑戰你。”夕夢研忽然擡起手,指着班銘,一字一句地道:“從現在開始,你將成爲我夕曼陀必定要超越過去的一座高峰!”
班銘雖然不明白對方爲什麼篤定了他是陣法高手,但還是真心實意地道:“這樣的話,你這一生恐怕都會很累。”
饒是夕曼陀自認早已經將心性磨礪得沉穩,卻也被班銘這句話嗆得生怒,聲音微冷道:“你的意思是,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超越你嗎?”
班銘笑着沒有說話,不過意思再明顯不過。
夕曼陀的呼吸頻率忍不住加快了些許,冷冷對班銘道:“好,那請你記住你今天說的這句話。”
說罷,她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莫名其妙變成某人的假想敵,班銘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剛剛那句話,的確是出自真心實意。
爲人生樹立目標那是好事,能夠成爲促進其奮發向上的動力,但蠻橫地給自己定下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的目標,班銘只想說,步子邁得太大,是會扯到蛋的……
等夕曼陀走遠,班銘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告訴她,他已經拒絕了陣法協會的邀請,不會去參加考覈,所以她想要一較高下的願望多半是要落空了。
算了,反正也不管他的事。
班銘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絲毫沒有掛在心上,然而有些事情顯然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夕曼陀在銘雪靜院也是名人,所以一些人很快就查出了她的身份來歷,頓時引起了一番轟動。
在很多人眼中,這無疑是上演了一出白富美倒追窮小子的經典戲碼,心中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尤其是張超,得知這件事之後,紅着眼睛抓住班銘的肩膀一陣逼問什麼時候成爲情場聖手的,就只是去銘雪靜院參加一次考覈而已,居然就把到了銘雪靜院的校花學姐?
不過,當他知道真相之後,又不無幸災樂禍加同情萬分地拍拍班銘的肩膀,虛情假意地安慰道:“自古以來因恨生愛的事情不少,兄弟你別喪氣,將來還有機會的,爭取在以後的互動中把好感度加上去。”
班銘聽到這話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還好感度,你以爲這是在玩戀愛攻略遊戲呢是吧?
說到戀愛遊戲,班銘就不禁想起了楊雅人,這丫頭以前可不就是看多了那些腦殘肥皂劇,自顧自地把夕夢研定義成在男主角面前假裝溫柔善良的女二號?
他心中不可壓抑地生出濃濃思念之意。
雅人,你現在在哪裡?無論你在哪裡,哪怕窮盡九天十地,我都要找到你!
到時候,我們和夢研一道,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冒出這樣念頭的時候,班銘自己都覺得自己挺無恥的,但這就是現狀,無論夕夢研還是楊雅人,他一個都割捨不下。
……
這一天,因爲思念楊雅人而心情不太佳的班銘,再一次被人找了。
而這一次,找上班銘的卻不再是溫柔可人的女孩兒,而是一個肌肉堅硬如鐵的男子。
“你就是舒浩?”見班銘從宿舍樓中走出,這名男子立刻聲音平靜地道。
目光,彷彿夕曼陀一般,同樣極具侵略性。
男人和女人果然還是有差別的,同樣是侵略性的目光,夕曼陀的目光讓班銘覺得沒什麼,但被這個精壯男人盯着,他就渾身都覺得有點兒不自在了。
“找我什麼事?”感受到來者不善,班銘的語氣也談不上多好,他心裡正煩着呢。
而這名男子淡紫色的髮色以及眉毛,顯示其並不是太陽系血統,而是來自其他文明。
事實上,整個銀河星盟的組成十分複雜,由數十個類人文明組成,久而久之,就出現了不同星球的人生活在一個地域的情況。
“我是武道系的歐傳龍。”來這自曝身份,眼中有着灼烈如火的戰意在涌動,道:“我聽說,你是陣法系中隱藏着的武道高手,特來找你切磋一下。”
歐傳龍!
班銘的神色微有異樣。
在第一軍院,武道系的歐傳龍可以說是鼎鼎大名,擁有外星血統的他嗜血好戰,最喜找高手挑戰,慢慢就有武瘋子的怪稱。
雖然歐傳龍才說了一句話,但班銘卻從中品味出了一些東西。
很顯然,是有人告訴了歐傳龍,說他是個武道高手,好戰如狂的歐傳龍這纔會找上門來。
轉念想想,從回到這個世界以來,班銘其實還從未跟人正式交手過,唯一一次出手,應該就是兩天前五百年校慶的時候,小小懲戒了一下武道系那個叫周柏禹的傢伙。
所以,顯而易見了,歐傳龍十有八九是受到周柏禹的唆使纔來找他的。
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輸了“鬥陣”的龍興天有嫌疑。
“沒興趣。”班銘直接拒絕道。
說着,他淡淡看了歐傳龍一眼,轉身便回了宿舍樓。
歐傳龍的到來自然是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見這一幕,很多人都暗自冷笑,歐傳龍如果那麼容易被打發,那他就不會被叫做武瘋子了。
這傢伙一旦盯上了什麼人,不管你同意還是拒絕,他都會逼迫對方與其大戰一場,豈是一句“沒興趣”所能應付得了的?
然而,讓無數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歐傳龍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班銘走回宿舍樓,身子不知爲何竟然微微顫抖起來,最後,他大吼一聲,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握緊雙拳,狠狠轟中自己的太陽穴。
頓時鮮血如柱般從歐傳龍的口鼻中噴涌而出,流了一臉,使得他的面容看上去猙獰駭人。
所有看熱鬧的人和他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幾乎懷疑武瘋子難道真的瘋了?
就在很多人被這驚人一幕驚呆了的時候,進行了自我摧殘的歐傳龍陡然間身軀一震,身形化爲一條游龍疾馳離去。
這樣沒頭沒尾的情節發展,讓很多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誰都不會知道,歐傳龍之所以會做出這種自殘舉動,正是因爲班銘轉身前的那一眼。
如今的班銘,已然是天境上品的修爲,而他的精神修爲更是不能以世俗的境界劃分衡量,那一眼之中所蘊含的恐怖精神壓迫,也只有歐傳龍這個當事人能夠切身體會。
不過,歐傳龍居然會不惜用自殘的方式來擺脫精神壓迫,倒是讓班銘對他高看了幾分,這個人骨子裡的確是有不小瘋勁。
就是腦子笨了點。
而班銘並不知道,自己那隨意的一眼,給歐傳龍留下極深的心理陰影。
他是武瘋子不是武傻子,他喜歡挑戰高手,但卻不願意明知會死還要去找死。
這舒浩明顯就是決計不能招惹的那種人,隱藏得實在太深了,通常隱藏得這麼深的人,都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爲了掩蓋自己的秘密不惜殺人滅口……歐傳龍閒暇時看的網路小說上面都是這麼寫的,所以爲了小命着想,還是避而遠之比較好。
然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歐傳龍隔三差五就會找周柏禹“友情切磋”一下,揍得周柏禹哭爹喊孃的同時滿心不能理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滴?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班銘過得很是平靜。
而在這個時候,網路和媒體上都開始有了陣祖要選拔記名弟子的新聞。
事實上,這樣的新聞,每五年就會重複一次,但每一次都會造成巨大轟動以及廣泛議論。
這就是陣祖舒雪的影響力。
和前面多次一樣,這一次的記名弟子選拔,也是針對整個宇內的。
不分星域、不分種族,任何人只要足夠優秀,都有可能得到資格函。
一時間,一些確認已經收到了資格函的年輕人,頓時成爲媒體追捧的目標,民衆熱議的對象。
翻開他們的履歷,很多人都不禁感嘆,天才這種生物,果然不是和我等凡人生活在同一位面的。
而在第一軍院,很多人看班銘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古怪。
因爲直到現在,都沒有聽說班銘收到資格函。
漸漸的,開始有流言在學校內傳播。
“聽說了嗎,舒浩現在都沒收到資格函。”
“哎?不會吧,他不是連銘雪靜院的特殊考覈都通過了嗎,怎麼都算得上是天才吧?”
“聽說,我只是說聽說啊,有人說,舒浩上次和龍興天‘鬥陣’是靠作弊來贏的,通過銘雪靜院考覈同樣是靠作弊。”
“啊!不會吧!真的假的!”
“所以很奇怪啊,以前舒浩那麼默默無聞,怎麼突然就變得厲害起來了。”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哦……”
……
“什麼,陣法協會調查出了舒浩是作弊,所以沒給他發出資格函?”
“是啊,大家都這麼說,我估計不要多久,學校都會下達處罰措施了。”
“這種事情,學校一向嚴格禁止,舒浩不會被開除吧?”
“很有可能啊。”
……
“唉,真沒想到舒浩是這樣的人,我原本還以爲我們學校終於又出了一個人物呢。”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這世上沒有永遠不破的謊言,他被揭發出來是遲早的事。”
“還是李曉雪慧眼識人啊,就算舒雪贏了‘鬥陣’,也都沒有跟他走得太近。”
“那是自然,女神畢竟是女神。”
……
第一軍院的校園中,到處都在議論,流言也是在口口相傳中越來越誇張。
到最後,幾乎人人都已經認定班銘作弊了的事實,就看學校會怎麼處置了。
“曉雪,他們在談論你呢。”校園裡的某處林**,三名女孩漫步而行,一名女孩對身旁的李曉雪說道。
李曉雪依然是那麼美麗,清幽淡雅,目光流轉中有淡淡的讓人自慚形穢的驕傲,她聞言,脣角淡淡一笑,輕嘆道:“在這第一軍院,多的是裝腔作勢之輩,我原本以爲他會有所不同,卻沒想到……仍是那般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