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鍾厚沒有如往常一樣修煉,而是陪着福伯在屋裡說話。因爲他發現福伯今晚一直愁眉不展,連晚飯都沒吃兩口,作爲兒子肯定要關心一下。
福伯也沒有隱瞞,把事情說了出來。
事情很簡單,當日司徒家主被殺,衆多護衛被殃及池魚,死傷慘重。
死了那麼多護衛,空缺出來的位置自然要人頂上,於是有了這一次公開招募護衛的選拔賽。
選拔賽分爲報名、初賽、複賽和決賽。
報名階段是公開公平自願的,不限身份,無論你是路人甲,還是司徒家的下人,甚至你是司徒家的族人,都有資格參賽。
當然,司徒家族人不可能閒着蛋疼去參加這種比賽。
經過報名階段的初步篩選,把一些年齡、身高體重等等不符合要求的淘汰掉,然後進入實力測試環節,只要達到後天一層就可以進入下一輪初賽。
經過初賽和複賽這兩輪淘汰賽,最後晉級到決賽的選手就可以正式成爲司徒家護衛隊的一員。
決賽不是淘汰賽,但競爭卻最激烈。因爲前八名可以得到司徒家額外的獎勵,前三名更可以破例進入司徒家藏書樓。
在修煉界想要不斷變強,功法、武技、丹藥、星器等等必不可少,眼前的機緣對於一些底層這些後天修煉者來說,吸引力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這個消息福伯早就知道,不過他並沒有告訴鍾厚。而鍾厚白天干活,晚上修煉,和其他人的關係又不是那麼好,根本就得不到半點消息。
可是奇怪的地方就是,鍾厚的名字居然出現在報名名單當中,並且已經通過了報名,直接進入下一輪的初賽。
要知道此時根本沒有人知道鍾厚已經是後天二層,大家都只當他是一個普通人,最多就是一個身體稍微強壯一點的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如何能通過報名進入初賽的?
當福伯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點不可置信,爲此還親自找到了負責報名登記的人去證實。
而事實卻是半點不假,鍾厚的名字真的出現在了名單當中。
其實能成爲一個護衛,無論身份還是待遇都比一個普通雜役高很多,但是福伯卻不希望鍾厚去參加。
拳腳無眼,萬一鍾厚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怎麼對得起鍾厚死去的父親,怎麼對得起周伯的託付。
這就是福伯愁眉苦臉的原因,因爲他只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出鍾厚此時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在他看來,真上到擂臺,面對一些後天一層的參賽者,鍾厚根本就是被一招秒的角色。
雖然他看着鍾厚天天在修煉,也看到鍾厚的實力在一天一天增長,但哪一個父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去冒風險。即便兩人並不是親生父子,但近兩個月的相處,兩人的關係已經和親生的無異。
而且鍾厚的名字無緣無故出現在名單當中,這其中就透着詭異,讓福伯的擔憂更勝幾分。
聽到這個消息後,鍾厚思索了一會,才問道:“決賽前三名真的能進入司徒家藏書樓?”
見鍾厚有此一問,福伯就明白了鍾厚的決定,但他還是勸阻道:“據說這次選拔有上萬人,要奪得前三談何容易。厚兒,你還是放棄吧。”
“既然我的名字無緣無故出現在報名名單當中,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怕是想放棄也不行。”
的確,既然報名已經通過,如果初賽無故缺席,司徒家會認爲你是對司徒家的挑釁,必定追究責任。而且有福伯在,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鍾厚想躲都躲不過。
福伯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不過他還是搖頭道:“我在司徒家這麼多年,一張老臉還是有點用的,我去想一下辦法,務必把你的名字從名單中剔除。現在還不知道背後隱藏着什麼陰謀,我們更不能讓對方得逞。”
“父親,你放心吧,我對自己實力有信心,不會有事的。”
鍾厚有着他的堅持。
第一,他這些日子的修煉成果需要有一個驗證的地方。
第二,他需要一個增加自己實戰經驗的機會。
第三,藏書樓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他有很多疑問需要去尋找答案。
鍾厚自始至終都沒有和福伯透露過報仇的事情,因爲隨着接觸的時間越長,他越明白從福伯身上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把報仇的事情說出來,不過是徒增福伯的煩惱罷了。
福伯不明白鍾厚爲何堅持,但既然已下決定,他也不再多勸。
距離初賽開始還有五天,既然知道背後可能有陰謀,那麼父子二人也不能坐着乾等什麼也不做。
於是,福伯開始通過各種關係打聽關於選拔賽的各種資料。
而鍾厚就乾脆請了五天的病假,在家勤修苦練。
經過多方打聽,本次參加初賽的選手一萬三千多人,能進入決賽的只有五百。
其中後天三層的兩人,二層有二十二人,年齡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其他都是後天一層修爲,年齡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
超過四十歲不在司徒家招收之列。
至於年齡低於四十,修爲又在後天四層或以上的,基本不可能來當一個小小的護衛。
也就是說,這羣參賽者整體實力在後天當中都屬於墊底的存在。
如果不是窮苦出身,實力又差,並且沒有什麼好出路,一個小小的護衛之職的確沒有什麼吸引力。
爲了公平,初賽、複賽和決賽的比賽規則,只會在比賽當天公佈。福伯除了打聽到選拔賽有多少人蔘加,大概是什麼修爲,其餘關於比賽的任何信息都打聽不到。
對於參賽者的實力是強是弱,鍾厚沒有什麼概念,不過他對自己有信心。更何況,就算對方很強又如何,難道鍾厚會放棄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可惜福伯沒有打聽到誰是這幕後黑手,只能反覆叮囑鍾厚千萬要小心,萬事以安全第一,必要時可以放棄比賽。
爲了安慰老人,鍾厚也只能表明上答應下來。但真到了那一刻,鍾厚會放棄嗎?
答案顯然同樣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