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鍾厚爲猴族解決水源問題的時候,曾經嘗試過把精神力深入到水之中。
最終,他確定了玄銀砂就是水源出問題的真正根源。
這個操作需要鍾厚分辨出水中究竟含有什麼物質,並且把各種物質區分開來,情況和現在有點類似。
不過,水本身就有很多雜質,自然容易區分。但血液就是血液,沒有雜質,非常純粹,想要找出其中的差異,那可就難了。
鍾厚從十條凹槽之中,各取了一滴的血液。
這是之前從孩子身上流出來的,並且還沒有混進血池之中的血液。
然後不出所料,鍾厚的精神力一一深入之後,發現十滴血液居然毫無差異,根本找不到各自獨有的特徵。
逍遙子作爲星核境強者,精神力比鍾厚還要強,控制力更遠勝鍾厚。
不過就算換了人,最終的結果還是沒變,一樣找不到血液與血液之間的差異。
最後輪到狴犴。
狴犴貴爲神獸,擁有神念。
可惜。。。。
此時,兩人一獸都陷入了困境,就連小靈也毫無辦法。
就在衆人苦思冥想之際,鍾厚的思維終於飄到了一個方向。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就向小靈問道:“你說,自己的血液輸到別人身上,或者別人的血液輸到自己身上,都會出現排斥,除了當場死亡,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wωw▪ttκΛ n▪c ○
但是,龍山喝了我的血,爲什麼沒有出現排斥?
那具雕像吞了那麼多血,爲什麼沒有出現排斥?
商城之中有人族和異族的精血可購買,也就是說,不同人,甚至不同種族的精血都可以相互融合,爲什麼不會出現排斥。”
小靈很肯定的回道:“第一,龍山和你是同源,所以不會排斥。至於爲何同源,你應該明白。
第二,雕像是死物,不可能出現排斥。
第三,融合精血是有成功概率的,成功代表相互之間不排斥,失敗代表相互之間排斥。而且這是有一個前提的,就是融合者必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如果讓那些小孩融合精血,必死無疑。”
“同源。。。同源。。。同源。。。”提到這兩個字,鍾厚彷彿抓到了關鍵。
良久,鍾厚一拍大腿,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然後馬上找小靈確認,道:“血池之中擁有十種血液,如果我把他們徹底同化,變成一種血液,那麼是不是代表不需要分離了?”
小靈想了想,道:“第一,你怎樣把十種血液變成一種血液?第二,十個孩子身上的血並未流乾,就算你把血液同源了,重新輸回去,但和原有的血液已經不一樣,如此一來,依然會出現排斥現象。”
聞言,鍾厚皺了皺眉,問道:“有沒有辦法讓孩子們身上的鮮血流乾的同時,又能保住性命。”
“有。你身具水元素,可學習冰霜術,當孩子們身上鮮血流乾的一刻,馬上把他們的身體進行短暫的冰封。冰封起來之後必須馬上換血,否則時間長了,孩子們身體的各個器官都會被凍壞死的。
不過,這隻能解決第二個問題,無法解決第一個問題。”
“我的想法是,因爲我的鮮血足夠強大,如果融入到血池之中,很可能會讓血池裡面的血液產生變異,變異之後,說不定就同源了。”
“這個想法很新奇,也很特別,不過都只是你的推測,毫無根據。”
“事到如今,只能嘗試一下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就算失敗,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差。”
鍾厚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狴犴和逍遙子聽完之後都沒表示什麼,因爲他們也無法判斷此方法究竟行還是不行。
不過還是那句話,死馬當活馬醫吧。
接下來,鍾厚開始在狴犴的教導下學習冰霜術。
狴犴擁有傳承記憶,很多技巧上的東西都可以傳授給鍾厚。
因爲技巧這個東西基本是不分種族的。
如果是針對人族的修煉方法,它就無能爲力了。
有水球術作爲基礎,學習冰霜術並不困難。
差別只在於,無屬性星力轉換爲水屬性星力之後,在發與未發之間,對水屬性星力進行進一步更深層次的控制,把水壓縮成冰,然後通過特殊的技巧再發出去。
只要體內種下了某種屬性的種子,之後的一切都是控制技巧的問題,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任何術法都可以順手拈來。
短短半天時間,鍾厚已經完全掌握了冰霜術,差的只是熟練度罷了。
同時間,蔡家已經把二十根針、十條管和十個牛皮袋帶了回來。
牛皮袋本來是用來盛裝被分離後的血液的。
雖然現在已經不需要分離,但依然能派上用場。
萬事俱備,兩人一獸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鍾厚沒有讓蔡家幫忙,因爲他擔心蔡家會看出什麼端倪,萬一在關鍵時刻搗亂,害了孩子們的性命,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至於把他們全殺了,鍾厚也不是沒想過,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
事情還未了結,說不定還可以廢物利用一下,沒必要急着殺。
忙碌完之後,十個孩子已經重新被裝進了石像,開關一起,鮮血便嘩啦啦的往血池之中流去。
狴犴時刻注意着孩子們的身體變化,而鍾厚和逍遙子則閉目盤坐,調整狀態。
因爲鍾厚的星力不足以支持同時施展十道冰霜術,所以需要逍遙子的星力作爲支撐。
“封。。。”
又是一個半天過去了,隨着狴犴的聲音落下,逍遙子毫不遲疑的就舉起了雙手,往鍾厚的後背貼上去。
一股澎湃的星力隨之源源不斷的輸入到鍾厚體內,並被分散到身體各個小丹田之中。
同時,鍾厚準備已久的冰霜術同時打出,把孩子們連同石像一起冰封了起來。
過程無驚無險。
接着,鍾厚割開了龜紋所在的手腕,開始往血池之中注入鮮血。
就在這一瞬間,龜紋光芒大漲,閃得現場兩人一獸幾乎睜不開眼。
情形和當日給龍山輸血的時候一模一樣。
血池這一刻也如同被煮沸的開水,開始撲騰撲騰的翻滾起來。
無人發現,一絲絲銀白色的細線在不斷的向血池延伸,讓血池內的血液產生了質的變異。
融合的過程需要多長時間,誰也沒經驗。
待光芒散去,趁此機會,狴犴和逍遙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十個孩子重新放下平躺在地面,並逐一給他們插上了針管。
針管的另外一頭連接着一個個牛皮袋,此時已經被狴犴用神念控制着懸在了半空。
最後,相互對視了一眼,相互給了對方一個鼓勵。
成敗在此一舉。
在鍾厚和逍遙子的精神力作用下,十條血龍直接從血池騰空,精準的落到了十個牛皮袋之中。
血液融合是否已經成功?
沒有人知道。
但他們沒有再等。
因爲,孩子們等不起。
冰封久了,就算血液真的融合成功,孩子們也一樣救不活。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最後這一環節,只能看天意了。
牛皮袋之中的血液緩緩的沿着管子流入到孩子們的體內,隨着時間推移,孩子們身上的冰封逐漸融化,臉上也越來越紅潤。
但是,兩人一獸臉上的神情卻是越發緊張了起來。
因爲,現在還不到高興的時候。
因爲,他們誰也不知道,他們誰也不懂得,排斥的症狀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開始?
中途?
最後?
現在說,已經把孩子們全部救活,依然爲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