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鍾厚一邊啃饅頭,一邊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尋找題目的線索。
走着走着,突然間,他靈敏的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他,並偷偷的跟隨在他身後。
以鍾厚現在的實力,只要對方實力不是超過他太多,他都一樣會有所察覺。
當然,至於是敵是友就不好分辨了。
於是鍾厚釋放出精神力,準備看看來者究竟是誰。
他初來乍到,按理說不可能得罪任何人。
難道這就是這次考試的題目?
鍾厚從來沒有被誤導,他知道考試不一定非要問答,也可以是多種多樣的。
不過很快,鍾厚就感覺自己想多了。
通過精神力,鍾厚看到窺視於他,跟在他身後的居然是一羣乞丐。
這羣乞丐有八人,與其說八人是跟着鍾厚,不如說是跟着鍾厚手上的饅頭。
從八人皮包骨頭的外貌,和不停咽口水的動作,很明顯八人此行都帶着強烈的慾望和明確的目標。
上百個饅頭,足足有一大包,難怪會引來八人的覬覦。
見對方可憐,鍾厚也不介意給他們一點施捨,不過是饅頭罷了,鍾厚並不會吝嗇。
鍾厚直接轉過頭,往八人走去。
見自己被發現了,正主還‘親自拜訪’,八人都顯得有點畏懼。
畢竟乞丐這種社會最低級的存在,乞討不成反被揍的事情可不少發生。
但是對食物的慾望遠超過其他,如果能吃上饅頭,他們寧願被揍一頓。
雙方的距離被迅速拉近,八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見狀,鍾厚對他們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從包裹裡面拿出一些饅頭,陸續分給了八人。
八人早餓壞了,之前的那點畏懼瞬間消失無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過饅頭,一手抓一個,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還要嗎?”鍾厚善意的問道。
乞丐什麼人沒見過,這個世界壞人不少,但好人更多,以他們的閱歷,早已經把鍾厚歸爲了好人的一類。
所以八人沒有半點矜持,磕頭道謝之後,紛紛開口索要。
鍾厚見八個比自己年齡還小几歲的傢伙居然如此懂禮,同時又對自己的慾望毫無掩飾,心中一陣感慨。
童年還是美好的。
童年還是純真的。
無憂無慮,內心的真實想法重來不會遮遮掩掩,對任何人都是毫無保留,該是怎樣就是怎樣,完全沒有成年人的複雜。
感慨過後,鍾厚乾脆把所有饅頭全都送給了八人,讓八人又是一陣驚喜。
當鍾厚遞過饅頭包裹的一刻,也許是自幼營養不良,身體虛弱的原因,負責接過饅頭包裹的那名孩子突然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也因此,本就不嚴實的包裹當場掉在了地上,饅頭散落一地。
見狀,八個孩子突然好像發瘋了一樣,雙眼一片血紅,指着鍾厚怒罵道:“還我饅頭。”
同一時間,鍾厚眼前寒芒一閃而過,孩子們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八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往他身上捅過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鍾厚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孩子們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連後天一層都沒有,攻擊速度在鍾厚眼裡慢如蝸牛,他有足夠的時間躲閃過去。而且這種程度的攻擊,哪怕不閃不避,也破不了他的防禦。
但是讓他萬分不解的是,孩子們爲什麼要攻擊他。
難道就是因爲那包裹在交接的過程中由於不夠謹慎,從而導致饅頭散落一地,所以八人要攻擊他?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還有,他們手上的匕首究竟是哪來的?
不過事情沒搞明白之前,鍾厚並不打算下死手。
只是簡單的幾招,便把八人的匕首給卸掉,讓八人完全失去行動力。
剛想開口詢問,圍觀的吃瓜羣衆便已經把這裡重重的包圍了起來。
在當街鬧市動手,自然會引起不少的動靜,不明真相的羣衆,也很自然的會偏幫弱勢羣體。
現場,牛高馬大的鐘厚和瘦不拉幾的八個孩童,誰是弱勢羣體,一目瞭然。
於是,羣衆開始對着鍾厚口誅筆伐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子,欺負小孩子很過癮嗎?欺負小孩子很有成就感嗎?”
“就是,你沒有愛心,不給小乞丐施捨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動手打人?”
“你看他們八人,瘦骨嶙峋的,肯定長期沒吃飽飯,現在被打了,也肯定沒錢找大夫。說不定身上的傷沒憋幾天,就要一命嗚呼了。”
“哎呦。。。他們實在太可憐了,你一個大夥子怎麼下得去手,真是作孽啊。”
隨着圍觀的羣衆越來越多,對鍾厚聲討的力量也越來越大,鍾厚此時可真是百口莫辯。
他剛想把那八把兇器找出來和羣衆對質,還自己一個清白,但是環顧一週之後,卻發現八把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八個小孩不知何時也恢復了行動力。
此時正坐在地上不停的哭泣和**,手上不斷的在身上亂摸,這裡又疼那裡又疼,彷彿被摸過的地方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見此,圍觀羣衆可就鬧得更兇了。
各種惡毒的話語層出不窮,很多新鮮的名詞更是鍾厚聞所未聞。
自己下手的輕重,他自己怎會不知道,八人身上屁點傷都沒有,怎麼可能渾身疼痛,這擺明就是準備坑他。
無奈,此情此景,鍾厚只能匆匆的留下幾兩銀子當作醫藥費,然後快步的衝出人羣。
吃瓜羣衆同樣是普通人,被鍾厚一衝,根本攔不住。
轉眼間,鍾厚已經消失在衆人的視野。
事後,鍾厚越想越感覺不對勁。
本應對他感恩戴德的八個小孩,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攻擊他?
饅頭掉落地上這麼牽強的理由,鍾厚可不相信。
還有,匕首哪來的?爲什麼又會突然消失?
已經失去行動力的八人爲什麼會突然恢復?
這一切一切的爲什麼,環繞在鍾厚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漫無目的的繼續在大街上走着,但鍾厚的內心並不平靜。
題目到目前爲止沒有半點線索,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鍾厚的心中更是煩躁。
突然間,一陣淒厲的哭喊聲把鍾厚拉回到了現實。
目光隨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鍾厚輕易就發現了情況。
事情並不複雜,一少女賣身葬父,出價二十兩白銀,街頭惡霸垂簾少女美色,準備買下。
少女對自己未來的命運早有心理準備,哪怕對方是街頭惡霸,也並未拒絕,只要對方把錢付了,她把父親安葬好,她就是他的人了。
街頭惡霸本就不懷好意,哪裡真願意出錢,於是敷衍少女,說先把‘正事’辦了,事後必定爲她父親舉辦一場濃重的喪禮。
少女哪裡看不穿對方的伎倆,誓死咬定,不給錢就不會跟對方走。
惡霸見軟的不行,就準備來硬的。
於是便出現了鍾厚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淒厲的哭喊聲也正是從少女口中傳出。
不過之前還熱心無比的吃瓜羣衆,此時卻通通選擇了沉默,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讓鍾厚本就煩躁無比的心情更是惱火。
一步踏上去,一拳就把惡霸打得口吐鮮血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