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綰被蘇惜芩從顧慎行那邊帶出來了,但是她的情緒似乎有些呆滯,只要一時不見蘇惜芩,嘴裡就喊着元宵,元宵的,所以蘇惜芩是寸步不離的跟在阮綰身邊。
“媽,我們出去吃早餐。”蘇惜芩牽着梳洗好的阮綰往房門口邁去。
“元宵,昨晚媽累了睡的早,都沒問你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阮綰臉上綻出柔和的微笑,此時的她和昨晚驚慌完全不同。
也許是因爲昨晚蘇惜芩在身邊,阮綰昨晚睡安穩,臉上的精神也比昨晚健爽了不少,臉上綻放的笑容除了柔和還有幾分沉靜,這種沉靜只有在心理氣和之下才會有的,所以此時的阮綰的狀況是不錯的。
蘇惜芩找到母親之後,整個人從緊崩的狀態下鬆散開來,見媽媽的情況也有所改變,臉上自然也是筆容宴宴的。
“媽,吃完早餐後,我們再說以前的事。”她的聲音也是軟軟的。
母女倆說話之際,已經走出了臥室到達客廳,客廳裡,坐着白衍森和薄東英,當然,還是服務生正在小餐廳處擺早餐,偶爾傳來盤碟碰撞的輕聲。
“媽,起來了。”白衍森從位置上站起身,朝母女倆邁步走去,伸手一同扶着阮綰朝餐桌而行。
白衍森對阮綰的尊敬及孝敬,雖然阮綰看不見,但是能感覺的出來,從昨天晚上聽到白衍森從容應對一切的對話,阮綰對白衍森的好感已經產生了,她笑着,但是沒有說話。
“媽,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南瓜粥,今早也正好有南瓜粥,你嚐嚐這味道有沒有國內的味道。”
蘇惜芩一邊盛粥,一邊說。
“元宵還記的媽喜歡吃南瓜粥。”
蘇惜芩只是笑的明媚,遞盛好的粥在阮綰跟前,知道阮綰看不見,所以體貼的拿起她的手扶上碗上,湯匙則是遞在了她的另一隻手上。
“媽,你趁熱吃。這兒還有小菜,蘿蔔乾,涼拌海帶,煎雞蛋,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夾。”
餐桌上的食物是白衍森準備的,全是蘇惜芩喜歡的早點,同時也是阮綰愛吃的,白衍森不清楚阮綰喜歡吃什麼,所以就按着蘇惜芩喜歡吃的準備了,女兒隨母親,她喜歡,岳母自然喜歡吃。
白衍森坐在蘇惜芩身旁,謙禮說:“媽,我也不曉的你喜歡吃什麼,這早餐我是按着元宵的口味準備,尋思着元宵一定是隨了您,所以試着你喜歡吃的必定是元宵喜歡吃的。”
阮綰對白衍森的體貼非常的滿意,女兒能找到這麼一位對她好的人,放下心了,笑了笑。
“我都喜歡吃,元宵喜歡的也是我喜歡的。”那雙沒有焦距的目光朝着餐桌上瞅去,然後對蘇惜芩說。
“元宵,給我夾些蘿蔔乾。”
“好。”
坐在阮綰對面的薄東英一直不敢出聲,怔怔的看着阮綰,那久違未見的面容,此時印在他的眼底,像是一把星火,將他這二十幾年暗無天日的日子全數照亮。
薄東英坐只是看着,不開動,這落在白衍森和蘇惜芩的眼底,兩人不由的皺起眉。
“咳,咳.。。”蘇惜芩弄出兩聲咳嗽提醒着薄東英。
薄東英恍過神來,拿起跟前的碗開始他的早餐,蘇惜芩才鬆了一口氣,現在她不想讓媽媽知道薄東英的存在,畢竟現在需要先治好媽媽的眼睛及她心理上的創傷。
所以薄東英在這兒被當成空氣,早餐過程中,他吃的心不在蔫,目光偶爾落在阮綰臉上。
“砰,”他一時沒拿住碗,摔在了桌面上。
“元宵,還有人在這兒?”阮綰頓住手上的動作問,阮綰因爲眼睛看不到,所以聽覺比平常人要敏感。
蘇惜芩皺起眉頭,看向白衍森,眼裡的求助的意味很濃,白衍森朝她點頭,她才說:“媽,沒有啊!是我不小心摔的。”
阮綰擰了擰眉,手指向了薄東英那個方向,“可是響聲從這個方向傳來的,你坐在這兒,怎麼是你摔?”
這時,蘇惜芩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個謊了,緊張的瞅着白衍森。
“媽,是這樣的,我來這兒除了找你外,還帶了工作過來,所以剛纔那位是我的助理,他因爲沒有跟我的家人同用早餐,所以緊張,也不敢出聲。”
“對。”薄東英故意變了聲道迅敏的附和。
阮綰半信半疑的點頭,本還想說什麼,但是她張了口,最後又合了下去,什麼也沒有說。
蘇惜芩鬆了一口氣,淡淡的瞅着薄東英,只見他緊張的額頭沁出汗水來,縱使怨也怨不出來了。
有了剛纔的例子,薄東英之後的舉動謹慎起來。
早餐後,白衍森離開去會面有明的眼科醫生了,蘇惜芩則是帶着阮綰在酒店休息,十幾年沒見,母女倆自是有許多話要敘,在客廳沙發上,阮綰牽着蘇惜芩的手。
“元宵,想不到一別十幾年,還能再見到你,當初媽真的是以爲你出了什麼事,以爲這一生都見不到你了,幸好,現在又見回你了,而且你也已經結婚了,找了一個疼你愛你的丈夫,媽真的很開心。”阮綰說話的時候,死寂眼睛裡是有淚光閃現的。
“媽,以後我們都好好的過。”蘇惜芩使力回握着阮綰。
“好好的過。”
“元宵,你告訴媽,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阮綰其實也是着急想知道當年的情況。
“媽,你慢慢的聽我說。”
說着,蘇惜芩的目光望向窗外,聲音幽幽的響起來。
“當晚你很晚都沒有回來,我害怕,就出去找你了......”
蘇惜芩的聲音在這寬敞的客廳中顯的猶爲暗啞,暗啞的聲音落在阮綰的耳裡,卻又是那麼的刺耳,恍如一把刀的往她心尖上刺。
這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她的女兒在她不在的時候被人拐走了。
蘇惜芩只說了自己如何不見的,對於那些艱難的日子卻是輕描淡寫的略過了。
“想不到那個姓楊的女人竟然做出這種事,你說拐你的是誰?蘇華音?”阮綰吃驚的看着蘇惜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