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的細微變化,讓曲瀾立即感受到了。
他跨出電梯,緩緩將陶夭夭拉入懷中:“走吧!”
就當什麼也沒看到就好了。
“嗯。”陶夭夭含糊應着,緊緊跟着曲瀾,似乎生怕他走掉似的,挨着曲瀾往外走去。
真是巧,他們居然遇上久久不見的林夢青。
好在林夢青是背對着他們。
曲瀾和陶夭夭都能看到林夢青。
她坐在輪椅上,穿着天藍色的風衣,看上去有些落寞。
旁邊緊緊跟着一個刑警,顯然她和趙雨婷那件案子,已經扯不開關係。
這個結局,纔是對她最殘忍的吧。
不過林夢青再怎麼樣,也和他們無關了。
曲瀾和陶夭夭走出長廊,聽到長廊有聲音傳來:“林小姐,我推你去公園裡走走吧……”
居然是洛果果的聲音。
曲瀾和陶夭夭不由自主相視一眼
真不賴,這兩人居然成了朋友。
一起走出醫院,已經快到中午,曲瀾吩咐秦文武送去皇城大酒樓,一起吃了美美的大餐,才以回到恆天國際。
“曲瀾,股市基本穩了。”走出電梯門,杜子鍔正等在他辦公室門口,激動極了,“總算穩住了。曲瀾,你們的記者招待會,真是功不可沒。”
曲瀾頷首:“但願能回升。只怕一年半年,都不能回覆到原來的水平。”
“再看兩天。”杜子鍔激動地搓着手,“不一定呢,說不定會出乎意料的好。這些東西,媒體的作用真是太大了。”
是的,媒體的作用太大了。
曲瀾沉吟着,忽然轉過身來,白皙的指腹,輕輕捏捏陶夭夭的小酒窩:“門口有風,傻站着做什麼?恆天再差,董事長夫人也不會喝西北風。”
“嗯嗯。”陶夭夭舉雙手雙腳贊成。
她又要激動得淚流滿面了。
曲瀾說她是董事長夫人呢!
太好了,他終於解開心結啦。
杜子鍔拍拍曲瀾的肩頭:“你這陣子太辛苦了。現在情況既然好轉,就好好休息兩天。”
“現在不能。”曲瀾說。
“呃?”杜子鍔一愣。
曲瀾向裡走去:“準備婚禮的時間,僅僅剩幾天了。這一次,我得自己動手。”
陶夭夭一顆心,怦怦直跳。
杜子鍔先是一愕,接着眉開眼笑:“那當然那當然……”
杜子鍔一路碎碎念,回自己辦公室了。
真不容易啊,曲瀾終於放下那點傲嬌。
陶夭夭就是人間兇器,終於把曲瀾擺平了,真不容易。這丫頭絕壁就是奇葩。
這天,陶夭夭一整天的心情都極好。
下班時,抱着大肚子,哼起“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
因爲她覺得累,曲瀾陪着她在樓下坐了坐,打開電視,看了會。
“哥?”陶夭夭忽然身子坐正,小手緊緊抓住曲瀾的腿,“曲瀾,你快看,是我哥……”
曲瀾已經看到了。
向來平靜如他,亦難掩錯愕之情。
原本淡定的心,忽然就緊張起來,他身子前傾,一動也不動地看着電視。
那是財政要聞的專訪節目。
陶越還想搞什麼?
“哥還想搞什麼?”陶夭夭的指甲,幾乎掐進曲瀾的大腿,她吃驚地瞪着,一顆心都顫抖,“曲瀾,我們要完了。一定會完的。”
老哥居然跑市電視財經頻道上去,這下只要老哥再火上加油,給恆天幾句不好聽的,會讓恆天再無迴天之術。
沒辦法,在股市而言,老哥的影響力,比曲瀾不知強大幾百倍。
“曲瀾,我們要完了。”陶夭夭喃喃着,“這回,真不要準備婚禮了。”
曲瀾冷冷地看着電視。
陶夭夭的手指深深掐入曲瀾的大腿:“我們悄悄領個證,讓孩子們有個戶口就好。不要再辦婚禮了……曲瀾,我們都完了。”
她忽然就無限後悔,今天居然讓陶越去董事會議室,還推心置腹地和他談那麼久。
她把自己的心思,都和陶越說清楚了呀。
老哥爲什麼還這樣做?
她要哭。
現在除了哭,她還能做什麼呢?
她今年把這三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但願肚子裡的寶寶沒把這個壞習慣學了去。
“走一步看一步。”曲瀾語氣淡淡,終於抓過她的手指,摟住她的胳膊,“不管了。管不了。”
陶夭夭聽到曲瀾語氣淡淡的無奈。
是的,已經管不了。
“……陶先生,你解釋一下,你剛剛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主持人含笑凝着陶越,“我沒太聽懂。”
陶越身穿黑衣裝,深紅領帶,看上去像個憂鬱的白馬王子。
但是,他在笑:“我的意思是,儘管恆天國際此次經歷大風險,股市上有所滑坡。但它是幾十年的跨國財團,本身基礎強大,這點風險,對它沒有任何影響。我預計,不出幾天,就能恢復到原來的水平。”
“陶先生這麼說,意思是恆天國際正逢天大的利好。”主持人吃驚了,“陶先生的意思是,想入手的,得趕緊了,要不然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壓根沒可能再買到恆天這麼有潛力的股票。”
陶越點點頭:“是這個意思。這是恆天國際百處難得的入市機會……”
陶越後面說了很多,但曲瀾和陶夭夭都沒再聽下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
陶夭夭默默靠緊曲瀾:“差點把我嚇暈了,幸虧……”
曲瀾靜靜地親了親她的小臉。
好一會,他才低低地問:“今天他來恆天國際,你和他說了什麼?”
陶夭夭回想着,慢慢扯開笑容:“我和哥說了我的願望。我希望恆天國際的股市趕緊變牛市。我說,他是孩子舅舅,你是孩子爸……”
曲瀾緊緊摟住那笨重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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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傻丫頭唉——
他俯身凝着陶夭夭,指尖緩緩摸上她風衣釦子。
風衣釦子緩緩開了。
“別……”陶夭夭臉紅紅躲閃着。
“親親。”他說,深邃的眸子凝着她懊惱的小臉,輕輕親了親她的鎖骨。
一雙手,不聽話地觸向她的風滿。
“別……”陶夭夭臉紅紅地掙扎着,“那裡現在一碰就痛。真的。要不,你親我這裡……”
陶夭夭怯怯地向曲瀾伸出白白淨淨的小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