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九尾狐（二）
“九尾狐到底吸不吸人的精氣？這個問法有問題狐狸，女狐狸通過吸收男人的精氣來提高自己的修爲；男狐狸是把自己的精元輸給女人，來吸收男女交合之後的元氣。所以嫁給男狐狸沒多大問題，反而會越來越貌美。男人就有點慘，女狐狸吸食他們的精氣，精氣的數量是有限的，所以呢被吸食過精氣的男人很容易區分出來。”她賣了個關子，打算考考風笑芸，聽聽書上寫的是不是跟她所瞭解到的一樣。她豎了豎眉毛，問道：“你書上看到的東西是什麼？說出來我聽聽呢？”
風笑芸滿臉黑線的看向興趣盎然的鳳茹，只好努力回想了一下說：“書上那些不都是差不多的嗎？一個窮書生準備赴京趕考，在家裡或者在廟裡埋頭苦讀的時候，被一個女狐狸精看中，兩個人一拍即合，馬上就會發生那種事。然後那男的過了沒多久臉色發暗，骨瘦如柴，走路發虛。路人就會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大好青年竟然在這麼短的日子裡萎靡不振。還會好心的勸勸他；‘讀書雖然重要，但是也得注意身體。身體纔是你的本錢，你不能爲了功名，把身體糟蹋了，到時候兩頭撈不着，竹籃打水一場空。’再有比這更熱心的會上門跟他家裡人說說，最近眼看着瘦下去，瘦的都有點不像話，要多給他吃點好的補補身子。問到書生的時候呢，書生多會手捂着臉，搪塞過去，不知所云，滿臉通紅之類的；還有的會趔趔趄趄的回去，躲在裡面多日不敢出來。而且一般都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疑心：‘爲什麼都是半夜來找我？白天怎麼不來找我？良人家的女子怎麼會半夜三更的主動送上門來跟男人做這種事情？該不會是孤魂野鬼，樹怪花妖之類的吧！然後就會開始哆嗦，舉棋不定，偷偷的請道士做法，打算降服收了那妖精。”聽着風笑芸長篇大論口若懸河的對書生的吐槽，她還琢磨了一下：“看來還算是有腦子的，不會被美色迷住，衝昏了頭腦。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般都是使勁罵女狐狸精，很少從這個角度罵男人的。說的還算有道理，不過她好像忽視了點什麼？要不要提點提點她？”
說了半天話，覺得口渴的風笑芸，靈機一動，對她孃親說：“孃親，咱倆好多天都沒怎麼坐下來聊天了，我們不能這樣乾坐着呀！你那茶呢？幫我沏一杯吧！”然後眼巴巴的看着她孃親的手。
鳳茹看着她這個樣子，手拍了一下她的頭，然後讓一婦人從她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那婦人輕車熟路的從那個抽屜裡拿出一個跟抽屜差不多大小的盒子。盒子是棗紅色的，外面貼着蟠紋，盒子開口處是一個銅色的搭扣。搭扣是雕的一條龍，龍的顏色是金色的，下面的扣子是一個圓珠穿了個洞。龍尾搭在了珠眼裡面。鳳茹接過盒子，用手打開盒子，趁她沒注意，用另一隻手按了下底部的開關，只見剛纔還滿滿當當的盒子，一下子空了。婦人捂嘴輕笑，行禮下去，帶上了房門。鳳茹故意的問婦人：“是不是東西都被你帶出去了，怎麼沒有了呢？”
那婦人在門前站立，頭也沒回的答道：“估計是蜜蜂蟄了眼，沒看到。揉一揉說不定就能看到了。”讓風笑芸更吃驚的事情出現了，那裡面的東西出現了，滿滿當當的，全是她想了好久的。她難以置信的用手背揉了揉眼，邪門兒的事情發生了，東西沒了；再揉揉，有了、沒了、有了……讓那婦人忍無可忍的對鳳茹說道：“你就不能消停會兒，讓我們歇歇眼睛，別天天像做賊一樣的防着你，行嗎？你敢說你爲什麼那麼多隨從嗎？你敢說嗎？”風笑芸好奇的盯着那婦人，等待她說答案，沒想到她竟然兩手朝前，搭在了一起。像高僧坐禪一樣，沉默不語了。風笑芸那難以置信的模樣逗笑了其他人，可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更像大白天見鬼一樣——嚇死人啊！她心裡瘋狂吐槽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人跟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她從哪網羅來的這麼多跟她一個德行的。是有本事，可是有的時候完全不幹人事。吊人胃口，賣關子個頂個的做的駕輕就熟，真是氣死我了。”
鳳茹把裡面的東西輕輕拿出來，只見盒子裡面分爲兩層，用黃色的絲綢包裹了一下。只見鳳茹的手輕輕的按了下盒子底的一個圓形的按鈕，盒子的底就往兩邊縮了進去，下面又現出來一層。馬上又恢復成原樣。風笑芸接過盒子，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那個按鈕真的很不起眼，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她試着按了一遍，下去了，可是東西是怎麼恢復成原樣的呢？她仔細看了一下機關的動作，上層不是直接縮到兩邊而是伸到了下面，伸成了平的，再一按就從底部慢慢托起來，恢復成盒子的模樣。她感覺到特別新奇，央求着鳳茹送給她。鳳茹從八仙桌旁邊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又從另一個抽屜裡拿出來個小的。她笑着說：“有兩個，一個是給你的，一個是給你朋友的。”風笑芸左右端詳着盒子，送她的盒子不是雕刻的龍，是雕刻的鳳，下面的珠子不是銅色的，是紅色的。另一個是雕的孔雀，珠子是綠色的，裡面的布的顏色也不一樣，她的那個是紅色的，另一個是綠色的。她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第一次見這種帶機關的小東西。她爹也會給她從古玩市場淘一些帶機關的小玩意。可都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她覺得沒意思。
風笑芸接着說：“我所知道的，跟你也差不多，不過我還知道一種方法。這種方法是最毒的，被吸食過精氣的男女會立刻死去。而且只要一開始吸，就會一直吸，吸到自己修不下去，入魔死掉了爲止。”
“到底是什麼方法？”風笑芸摸着盒子問。
“這種方法男狐狸、女狐狸都會用。通常都是修行遇到瓶頸，劍走偏鋒，另闢蹊徑時選的歪門邪道。他們會提前選好被吸食元氣的男女，樣貌多選年輕貌美並且歲數在１３－１８歲左右這樣的少男少女。這樣的孩子元氣最足，吸食一個可以頂吸其他年齡段的多個。吸食的時候會是左手按住他們的頭，用指甲刺穿他們的腦殼，漏出腦漿。在快嚥氣的時候迅速用另一隻手掌心吸收他們的元氣。被吸掉元氣的少男少女會成一具乾屍，皮是乾癟的。裡面的血肉全都化成了一團黑氣附在骨頭上。所以臉上多帶青黑色，骨頭上也會有黑沫兒，用手一刮，會黏在手上。有股魔的臭氣。”
“怎麼樣才能避免呢？”風笑芸問道。
“陌生人朝你搭訕的時候，你心裡就繃緊根弦。他們的身上都有股像是人肉醬加了香料一樣的怪味。聞着會特別不舒服，噁心，想吐。他們有的時候怕味道被人問到，會提前把人的嗅覺給破壞掉。聞得到其他味道，但是聞不到魔身上的怪味。”
“魔身上到底有什麼味道？妖精都會成爲魔嗎？魔全都是壞的嗎？”
“魔身上有多種味道，汗臭味，腥臭味、臭腳丫子味、爛菜葉子味、屎臭味還有剛纔說過的那種怪味。有的還會用些香味，不過香味也大多讓人聞了不舒服，聞多了會有頭暈，想吐，更厲害的會讓人暈倒。”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拈起一塊點心小嚐了一口，接着說道：“魔不全是壞的，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今天是好的明天就有可能是壞的。所以你也沒辦法去判斷這個人是好還是壞，只要不做一些突破人的底線事情的人都不算是壞的。魔也一樣，魔也有好的，也會有壞的。妖也一樣，好的妖入魔的時候也會做一些壞事，但你不能否認他，說他一直是壞的。做了錯事，立馬改正，重新走向正確的路，這對修行沒有壞處。”
風笑芸笑了笑，她不太能接受，她的概念裡還只是：好就是好，壞就是壞，不能像她孃親那樣，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以前她也講過：‘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看到一個老太太沒飯吃，心生憐憫，給了她一點吃的，你說他是壞還是好；一個人人稱讚的大善人，背後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說他是好還是壞。’
“萬事無絕對，千萬不能拿自己的好惡去判斷一個人是好還是壞。你不是判官，沒辦法給別人做審判。你能做的就是：儘量不夾雜個人感情去對待一個人，不過這很難。所以碰到實在玩不到一起的，沒必要硬往一起湊，朋友之間還是相處的舒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