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能救肖唯出來,我……什麼條件都答案。”北堂御啞着嗓子無比艱難的說到。
“那麼,爲了慶祝我們合作愉快,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餐?”
北堂御有氣無力的說到:“不了,我還要去文威集團看看。”
“公司的事明天再說也不遲,今天留下來,嗯?”他說嗯的時候尾音微微上翹,帶着上位者不容拒絕的那種壓迫感。
北堂御無奈的點了點頭:“好。”
他明白,從這一刻起,他再也不屬於他自己了。
到了樓下保姆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飯菜,權振東特意把北堂御安排在了權詩潔的旁邊坐下,可是權詩潔卻是一臉的不爽,把凳子踢來踢去的,好像有很大的怨氣。
北堂御看的直皺眉頭。
權振東敲了敲桌子,問到:“怎麼了,又誰惹你了?”
權詩潔嘆了口氣說到:“天天都在家吃,真沒意思。”
權振東沒搭話。
過了一會兒權詩潔又說:“今天有客人在,讓人家在家裡吃太寒酸了吧,不如我們去外面吃?”
北堂御只想趕快吃了走人,他懶得折騰來折騰去,就說:“不寒酸,我覺得挺好的。”
權詩潔立刻朝他瞪眼:“有你什麼事兒啊,要你多嘴。”
北堂御那個汗,難道客人指的不是他麼?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林婕突然說到:“我們也好久沒有去外面吃過了,去上次那家法國餐廳好不好?”
權詩潔又不滿意了:“你是中國人啊,吃什麼法國菜,要吃就吃中國菜。”
北堂御是萬分想吐槽,家裡的不就是正宗的中國菜,幹什麼還要去外面?而且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又有哪一個不是外國生產的呢?
權振東又拍桌子:“出去吃,吃中國菜,誰再吵,誰留下。”
一番話空氣頓時凝結下來,連一直氣哼哼的權詩潔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挑釁的朝着林婕擡起下巴。
北堂御暗自觀察了一下權振東和權詩潔的相處方式,他發現,雖然表面上是權詩潔很怕權振東,可實際上權振東會滿足權詩潔的所有要求,哪怕這些要求並不合理。
他得出一個結論,權振東很疼愛他這個妹妹。
看着依舊囂張的權詩潔,北堂御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幾個人在權振東的帶領下到了一家高級會所,菜單上來之後權詩潔和林婕又展開了一番新的爭鬥,林婕說要吃海鮮,權詩潔偏說海鮮一個也不要。
權詩潔點了菌類,林婕卻說那都是土包子才吃的,北堂御被他們吵得頭都要大了,最後決定權又落到了權振東手上。
權振東卻把菜單遞給了北堂御:“你是客人,你來點。”
得,這一燙手的山芋反倒丟給他這個外人了。
北堂御也不含糊,拿起菜單拍在桌子上,對着一旁的服務員說到:“這一本,全做了。”
這樣總不能再吵了吧?
同時他不禁開始同情權振東,每天都要面對這樣的場景不知道該有多痛苦。
隨後又想到權振東這麼急着把他的妹妹推給自己說不定就是爲了解決這個問題。
說來說去,還是肖唯好,她從來就不會爲了這麼一點點小事吵個不停,想到還在看守所裡的肖唯,他的心情不免又開始低落起來。
點完菜權詩潔又不滿了:“你個土鱉,竟然點這麼多,吃的完嗎?”
“沒讓你全部吃完,挑自己喜歡吃的就好了。”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故意抖腿,甚至還扣了鼻孔。
權詩潔立刻面露嫌棄。
林婕一臉的不忍直視。
菜上來之後北堂御也不等權震東說話,抓起筷子就開始狂吃。
權詩潔一臉的受不了:“你剛剛……你怎麼不洗手?”
其實北堂御自己吃着也快要吐了,但是爲了毀掉自己的形象他還必須得裝作一臉無所謂的說到:“我怎麼了?我吃我的,關你什麼事?”
“不吃了,噁心!”權詩潔氣憤的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就想走。
“坐下!”北堂御正要竊喜自己陰謀得逞的時候權震東卻突然出聲攔下了權詩潔,“是你自己吵着要出來吃的,點了這麼多菜你又不吃了,你想幹什麼?”
“是他,他連手都不洗,跟這種人一起吃飯我怕會得病。”
“我看你是公主病,而且病的不輕。”權震東把權詩潔教訓了一頓,又厲聲命令她坐下。
權詩潔到底不敢跟權震東對着幹,只得氣呼呼的坐了下來,然後狠狠瞪着北堂御說到:“吃吧吃吧,吃死你。”
北堂御嘴裡還嚼着滿滿一口菜,聞言立刻對權詩潔露出一笑,含糊不清的說到:“你也吃,很好吃的。”
其實心中卻在暗暗叫苦,他算是栽在這兄妹倆手上了。
看到北堂御滿口的菜渣,權詩潔立刻受不了的跑到洗手間狂吐去了。
坐在一旁的林婕也沒有動筷子,說實話,這樣猥瑣的北堂御是她從沒見過的,她見過的北堂御從來都是優雅有禮的。
看着狼吞虎嚥的北堂御,她不禁想到,北堂御真是太可憐了,爲了救肖唯肯定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吧,看他餓得,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想到這兒她心中一陣不忍,然後竟然精神喪失似的拿起筷子幫北堂御夾了一筷子菜到北堂御面前的碗裡:“來,多吃點兒。”
這一幕落在了權震東和剛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權詩潔眼裡,兩個人眼中同時閃過一抹情緒。
權詩潔坐在北堂御旁邊,看着他那狼狽的吃相不禁想到,林婕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要不然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窩囊廢,竟然把她哥拋在一旁被這個男人夾菜?
不過,現在看來北堂御還是有一點用處的,如果把他留下來的話就能時不時的刺激一下林婕了,既然她敢不要臉的霸佔自己的哥哥,那麼她就要給她一點顏色好好瞧瞧了。
好啊,你不是心疼他嗎?我就讓你天天看着他,讓你看得到吃不到,我急死你!
反正權詩潔也沒打算吃了,就乾坐着看着北堂御吃。
不一會兒她就發現了一個現象,雖然北堂御風捲雲殘的吃相很差,可是他沒有一次是把菜掉到了桌子上的,而且吐骨頭的姿態也是很含蓄的那種,並不是**的一通亂噴。
她不禁產生了一個猜測,難道北堂御這副猥瑣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討厭他?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過到底是爲什麼呢?
察覺到權詩潔在看着自己,北堂御立刻吃的更加猥瑣了,然後還時不時的側過臉咧着嘴對她笑,怎麼看怎麼像一二傻子。
權詩潔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心想,裝,繼續裝,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北堂御吃的那叫一個痛苦,一邊必須得狼吞虎嚥的吃着這麼多東西,一邊還得分神去觀察權震東和權詩潔的動靜,他自己都快瘋了。
所以在看到權詩潔對着自己挑眉之後,他心中一驚差點噎着,來不及多想他的視線就開始在桌子上搜尋,飲料啊,酒啊,隨便什麼喝的都行啊,救命!
誰知權詩潔竟然把自己的杯子遞到了北堂御面前,還溫柔的說到:“給,慢點吃。”
北堂御端起杯子剛喝了一大口,聽到這話差點沒把嘴裡的紅酒被噴了出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那酒給嚥了下去,又是憋得臉一陣通紅。
他一邊哆哆嗦嗦的繼續喝酒一邊想,難道自己哪裡露餡了,怎麼這權詩潔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樣子?
這時權震東又說話了:“北堂怎麼一個人喝悶酒,來,我們走一個。”
人家都舉杯了,北堂御自然不能不應。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我全乾,你隨意。”說着就假裝豪邁的把酒喝乾了,然後把杯底帶過來證明自己一滴不剩。
權震東點了點頭:“合作愉快。”
可他的酒杯剛到嘴邊兒呢,北堂御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狼吞虎嚥,他的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北堂御夾菜的時候他發現權詩潔一直盯着自己,一緊張手一抖筷子一鬆就掉到了桌子上,菜七零八落的灑落在桌上其他的菜上面,然後權詩潔皺了皺眉。
北堂御靈機一動,拿起筷子又開始夾菜,而且還專挑最遠的夾,從那盤開始一直到自己面前這盤,每一盤都被他撒了幾根菜,他露出一笑,憨憨的說到:“不好意思,喝多了,手有點抖。”
權詩潔皺着眉說到:“你就不能注意點兒你的吃相?”
北堂御一臉無所謂的說到:“怕什麼,這是包廂,又沒人看見。”
權詩潔暗暗翻了個白眼。
北堂御想了想,然後大笑着假裝殷勤的說到:“權小姐怎麼不吃啊?”
權詩潔冷冷的說到:“我不餓。”
北堂御又說:“現在的女孩子,就算已經瘦得只剩一身的排骨了還拼命嚷着減肥,也不怕哪天突然餓死了,到那時候只怕想吃也吃不着了。”
權詩潔學她哥拍着桌子說到:“北堂御你什麼意思,存心咒我是不是?”
北堂御急忙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說的是別人而已,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說着還拿起自己的筷子往權詩潔的碗裡夾了好幾筷子菜,殷勤的說到:“來來來,權小姐,多吃點兒,這幾個菜我都嘗過了,特別的好吃,真的真的,好吃的會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