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拍賣,什麼網絡,什麼美貌的女人,這一切都是幌子,它們真正的操縱者,是一羣亡命之徒。
從這些人中間穿行而過,沈遲始終腳步穩健,跟在他身後的齊健和董大柱感覺腿肚子都有些發軟,整個人幾乎是麻木地跟着往前走的。
被攔在通道口的時候,齊健甚至打了個哆嗦,看着沈遲面不改色地任人搜身,他這才明白之前沈遲不讓他們帶武器的原因。
旁邊有個人偷偷帶了把槍,這些人甚至一句廢話都不說,直接擡手就斃了,與他同行的人都不敢吱一聲。
終於抵達包廂,領路人退下後,齊健才鬆了口氣,一回神,掌心全是汗。
房間非常小,花了大價錢,卻也只是一間不到七平米的小房間,三面都是牆,進來後正對着的那一面牆是落地的防彈單面透視玻璃。
除了中間擺着的三張椅子的一幅茶几後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裝飾物,但這也已經比樓下的大廳要好太多了。
房間隔音交易還可以,齊健站在窗邊往下看,抹了把汗:“我的天,他們暖氣開太足了吧,我都出汗了。”
董大柱卻感覺渾身如墜冰窟,僵硬地走到窗邊,死死地盯着那個窄小的舞臺看。
他知道,在那裡,他最心愛的女人將被人當成貨物一樣,毫無尊嚴地拖出來拍賣,價高者得……
抱着最後一絲希冀,他咬着牙慢慢地道:“被拍賣的人……會穿衣服嗎?”
雖然很不想打擊他,但是沈遲還是隻能無情地道:“會有一條紗,但是什麼也遮不住。”
尤其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那薄薄的紗根本沒有任何的遮蔽性,反而更能引起衆人的慾望,暗網的目的也在這,只有引起了其他人的興趣,才能賣出更好的價格。
來的人很多。
甄詩漫的條件的確特別好,暗網已經很久沒能搜尋到這樣高級的獵物,事實上,如果不是“瘟疫”插手,甄詩漫根本不可能會流落到這裡來。
但是她如果不是因爲瘟疫插手而流落到了這裡,很有可能早就被侮辱了,甚至可能已經被害。
董大柱雖然隱隱猜到了一些內情,但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事實上,他也不能說。
不管怎麼樣,沈遲能來走這一趟,他已經萬分感激,畢竟這可是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活計。
在他的胡思亂想中,有服務員進來送了茶水點心,彬彬有禮地退了出去。
齊健看了一眼沈遲,見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也就拉着董大柱坐到椅子上:“先等着吧,估計沒這麼快開始。”
他說的沒錯,樓下大廳陸續有人進場,樓上的房間雖然看不見裡面的情形,但想必有錢人還是比較多的,只是不確定哪些房間裡有人。
事實上,沈遲並沒有在閉目養神,他正在努力從這喧囂的現場尋到有用的信息。
各物品們紛紛哀嘆着,訴說着那些可憐的人遭遇的一切。
“哎,他們又來這裡拍賣了,真可憐……”
“是啊,上回有個特別漂亮的小姐姐被人拍下來後直接扔進了人羣裡,她當場就被……唉……”
“這些都是大壞蛋!大大壞蛋!”
“……”
沈遲的手錶與它們交談起來,於是很快便得知,二樓的房間基本都坐滿了,只有兩間目前還空着。
這兩間房間,其中有一間是屬於瘟疫的吧……
蘭格會來嗎?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樓下爆發出一聲熱烈的喝彩,很顯然,拍賣開始了。
在這種交易現場,是沒有什麼熱身舞蹈什麼主持人演講的。
簡單粗暴直接燈光全滅,舞臺上被燈光照得恍如白晝。
臺下的呼聲很快沉寂下去,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舞臺。
董大柱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會嗎,詩漫會出現嗎?
從側面的通道口,有個拿着話筒的人走上舞臺,用英文解釋了一遍拍賣規則。
很簡單,每個人的座椅上都是有序列號牌的,上面有按鈕,按一次加一次價,每次一萬美金,當然,如果有特別土豪的,可以自己輸數額。
根據他的提示,衆人紛紛按動自己的座椅序列號,果然扶手上緩緩升出一個號碼牌。
董大柱握緊自己的號碼牌,有些顫抖地道:“我,我按嗎?”
“隨你。”沈遲對這個並不在意。
主持人說完規則,拍了拍手,一個男人拖着一個女孩子上了舞臺,有另外一個人拎了張椅子上去,將她安置在了椅子上。
果然跟沈遲說的一樣,她身上僅僅蓋着一塊透明的白紗,什麼也遮不住,反而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加襯得她嬌弱無力。
大屏幕上毫無掩飾地從各個方向各個角度展示着她的身姿,有些隔得遠的就看大屏幕,但離得近的都是目光貪婪地盯着椅子上正逐漸甦醒的女孩。
藥效漸過,可憐的女孩子緩緩睜開眼睛,眸中一片湛藍如海水般清澈,清醒的那一瞬間,她嚇得尖叫一聲,瑟縮着往後退。
她驚恐卻無力掙扎的神情極大地取悅了觀衆,臺下發出一陣鬨然大笑,大屏幕即時顯現出女孩子清晰的輪廓。
董大柱握緊號碼牌,看清她長相的瞬間,才輕輕地籲出一口氣,說不清是解脫還是恐懼。
“別這麼緊張。”沈遲掃了他一眼:“今晚拍賣的一共有五人,甄詩漫應該是最後一個。”
畢竟甄詩漫長得漂亮,又是唯一的東方面孔,今晚很多人都是奔着她來的,放在最後壓軸最好不過。
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董大柱還是不由自主地緊張。
他既期待甄詩漫快點出來,又害怕她出現。
第一個女孩子拍出了四十萬M元的價格,拍下她的主顧是個M國老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求,直接讓人把她帶到座位當場就強丨暴了她。
周圍的人躍躍欲試,他們的表情顯然極大地取悅了老頭,他確認了她的貞潔後,毫不在意地將她拋給了旁邊的男子,頓時一羣人一擁而上。
董大柱睚眥欲裂,咬得牙根都酸了:“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