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本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結果倒牀上不到兩分鐘就睡着了。
唔,果然還是自己牀最舒服。
第二天,他們直接去了陽海市,羽修則留下來幫沈媽搬家去帝都的事情,順便把文文也帶上轉去帝都,當然,也免不了要幫田小靈辦喪禮什麼的……
羽修連着忙到第二天晚上才消停下來,他瞅着自己臉上的黑眼圈,嗷嗷地給沈遲打電話:“我告訴你,等你回來,你得好好補償我幾個月假期!簡直喪盡天良啊,把我不當人在用啊,我不管啊,到時你回來公司全由你掌控,我至少得休息三,不,得休息半年才緩得過來!”
“哦,你是說幾家公司的事?這麼點事也值得你嚷嚷成這樣,行了,到時你儘管休假,我給你批八週,好吧。”沈遲在賭場附近的路段走,一邊走一邊跟他打電話。
“你說的啊!”沈遲那邊噪音有點大,聽得不是很清晰,不過八他還是聽清楚了的。
可以連休八個月!簡直美滋滋。
沈遲嗯了一聲:“我說的。”
“棒,行,那我掛了。”羽修喜笑顏開地掛了電話,開始琢磨着這八個月要怎麼休,要帶哪幾個女伴去哪裡玩了……
等事後羽修提起要休假的時候,沈遲慢條斯理地點頭:“嗯,八週可以的,你現在就可以去休假了。”
“慢着,不是說好的八個月?爲什麼變成了八週?”羽修目瞪口呆。
“你聽錯了,是八週。”沈遲放了一段錄音,雖然有些模糊不清,但確確實實是說的,八週。
羽修氣得吐血,仰天長嘯:“你個坑貨!老子信了你的邪!”
當然,這是後話不提。
掛了電話,沈遲他們剛好走到楚瑜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沈遲停下來仔細看了看四周。
這邊是賭場一條街,在陽海市非常有名,所以基本沒什麼閒雜人等出現,來這裡的要麼是準備進賭場的,要麼是賭場裡頭出來望風的,要麼是便衣。
所以就更顯得楚瑜的失蹤撲朔迷離。
見他們停下,旁邊賭場的人就過來問他們是做什麼的,雖然他們只有兩個人,但是因爲眼生而且沈遲一看就不好接近,所以對方的態度還算客氣。
“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齊健拿着楚瑜的照片問他們。
那幾人互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沒見過。”
其中一人更是警惕地看着他們:“你們找人?”
齊健正準備說話,沈遲咳了一聲:“行了,走吧。”
兩人折返,回到車上後,齊健疑惑地看着他:“哥,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走吧。”
這家賭場的位置比較特殊,對面是一條暗巷,如果有什麼人想從這裡離開是非常方便的,同時因爲這邊營業的特殊性,警方最近的監控也在巷道外,所以並不能拍到楚瑜失蹤的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遲皺着眉頭看着窗外,那幾個人一直盯着這邊,直到他們車子開動了才移開視線,顯然他們非常警惕。
爲了不引起注意,沈遲換了一身衣服,沒有帶齊健,低調地獨自一人進了賭場。
賭場的人流量很大,裡面的污髒事情也多,物品們也不可能記得住每一個人,尤其是砝碼什麼的更不可能。
而楚瑜是一個人,一個活人,就在賭場門口被劫持的話,想不驚動賭場的人是不可能的。
可是以楚家的勢力,竟然查不到她的去向,賭場所有人的口徑一致,都說沒有見過楚瑜,而且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也只有楚玉纔會相信這樣的鬼話。
沈遲想的很清楚,楚瑜失蹤的時間和地點都太過微妙,想做到悄無聲息掠走她,唯一有可能做到的人,就是賭場裡的人,而且得有一定的權力,才能做得這麼天衣無縫。
他在桌上隨便玩了幾把,有贏有輸,後面更是連連輸了好幾把,然後他手上的砝碼輸得只剩了幾個,他便站了起來進了廁所。
一直盯着他的人便放鬆了些,看來也是個新手,進來玩玩的,心浮氣躁成不了事。
站在廁所裡,沈遲低聲跟物品們溝通一番,逐步由物品傳遞下去。
以他的猜測,楚瑜恐怕還在這賭場裡,只是不知道她現在被藏在了哪裡。
沈遲從廁所出來,感覺沒人再死盯着他以後,便每個桌子都轉了轉,剛看了兩盤,似乎是看出點意思來了,又跑去換了一堆砝碼,又輸了好幾盤,然後就聽得頭頂的電燈揚聲道:“那個女孩子被關在了三樓!305!”
三樓?沈遲目光一閃,不動聲色地將手裡的砝碼輸了個精光,也沒去三樓打探,免得打草驚蛇,直接出了賭場。
他打電話給楚玉的時候,楚玉也已經趕到了陽海市,聽說了這個消息,他帶了一大票人趕了過來。
這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天空中飄着雨絲,寒風吹得人透心涼。
楚玉穿着厚實的風衣戴着圍巾,急匆匆從車上下來,坐進沈遲的車裡還在哆嗦:“怎麼樣?她真的還在這裡面?”
“嗯。”沈遲指了下賭場:“就在三樓,305。”
“我現在就去救她!”楚玉伸手去拉車門。
沈遲一把拉住他:“楚玉,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嗯?楚玉回頭,有些奇怪地道:“怎麼了?”
“你跟楚瑜,關係很好嗎?”沈遲盯着他慢慢地道:“好到什麼程度?”
楚玉僵硬了一下,垂下眼瞼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道:“剛開始,我不知道她是我妹妹……”
坐在駕駛室默默當背景板的齊健渾身一激靈:臥槽,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我也不想騙你。”楚玉握緊拳頭,臉色很難看:“我,我其實真的挺喜歡她的,但是,我真的沒別的想法,我只是想找到她,把她救出來……”
沈遲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我當時上洗手間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但他的樣子,有點像……你爸。”
“我爸?”楚玉徹底地震驚了,腦袋一團亂麻:“不,不可能,他還在國外出差,他怎麼可能來這……而且他根本就不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