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璐與芸的位子對調;於是,璐坐到了第一排。芸坐到了璐原來的位子;翔的後面,勝的斜對面。
說真的,當老師說要換位子時,她有點捨不得,人總是會留念“第一”——就象她至今仍會想起她的“初戀情人”——睿一樣。但更重要的——她遠離王堅了……
坐在她身後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佳君與嘉俊,他們興沖沖的告訴她:“你知不知道,勝喜歡你耶!他上課的時候叫你的名字哦!”
芸不明白,這跟喜不喜歡她什麼關係“他是叫我有事吧。”
“NO!!”兩人用相同的臉異口同聲的叫着。
芸更加不明白了。
“他可是‘芸——芸~~~~’這樣的叫!”佳君用筆點着桌子,模仿着勝的叫聲一字一頓的說。
由她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她不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這種事……太虛幻了——但是,又太有夢一般的感覺了……
“那時,你剛轉來,老師只點過一次你的名字而已。”嘉俊用手肘曖昧的抵抵她“窩心嗎?”
“不過說真的,那時你穿着那件水紅色的風衣,長長的頭髮直到腰間,在陽光下隨着動作一飄一飄的,還有,你那人見人愛的臉蛋……不過,當然是在你不齜牙咧嘴的時候……”
“碰!”芸手中的書毫不留情的砸在嘉俊的頭上“誇我還是扁我?!”
“看吧,看吧!當心嫁不出去!!”
“你欠扁!!”
——她根本就從不曾想過嘉俊那番話的含義,從不曾體會嘉俊的心情,以及,他眼中一抹淡淡的憂傷——
……心中甜甜的,卻仍有王堅的影子,根本沒想過勝,在佳君與嘉俊跟她提起他之前。
她會悄悄的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跟王堅不一樣,每次她看他的時候他似乎都是在認真的聽課。
他們開始傳紙條——
……你把我當什麼?!
我把你當金礦啊……
全世界的金礦有很多,也不少我一個……
你是我唯一的金礦——
只是很平常的吵嘴,她卻在紙條上得到這樣的話語,這些話,她看了很多遍……很多遍……然後悄悄收起那張紙條——
……你是我唯一的金礦——
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浮華的字句;她的心卻在甜蜜的躍動,一種快樂,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這就是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一種感覺……一種,喜歡的感覺……
班中傳出她喜歡勝的謠言,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謠言;但芸知道,她——是真的有點動心了。
女孩子總是喜歡別人的甜言蜜語,即使,她是假裝堅強的假小子,即使……那樣的人更加需要別人的呵護,渴望被愛,需要……被關懷。
隨着日子的漸漸過去,芸的眼睛近視的厲害了。正巧某個眼睛公司來學校推銷治療近視的儀器,爲學生們免費檢查視力。芸排在勝的後面,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說不上是什麼牌子的的香水——可以肯定,是從勝的身上發出的,甜甜的,帶着一種草木的甜香,很熟悉,讓人懷念,卻又說不清楚在哪裡聞到過;那一瞬間,她總覺得自己看到了——金色的夕陽下,被染成美麗的淡堇色的綠色的植物,鵝黃色的小花,……
似曾相似……
似曾……
“勝,你用香水了嗎?”
“香水?我從不用那種東西。”勝回過頭說。
——她迷惑了。那種淡淡的香味,若隱若物的飄過她的鼻間,只有一瞬間……那種不是香水,又不是自然界的味道,讓她永遠都無法忘記。
那天晚上,芸又做了個很怪、很怪的夢。她夢到自己成了一個天使,在天地大戰中被魔界所俘虜……等到天界戰勝她回到天界,卻被打上墮天使的烙印,推入魔界——
她記得自己被推入魔界時,那種悲痛、壓抑的心情,拼命地大叫着,不要……沒有人理她,爲什麼?又不是她的錯,她只是被墮天使抓去的戰俘而已……一種無法壓抑卻又一定要忍受、快要爆發、絕望的心情……
考試漸漸接近了,班中的位子又是一次大幅度的調整。杜偉再次換到了她的後面,翔則坐到她前面,業鳴在她的斜對面。這下好了,王堅、勝、翔、偉、業鳴,他們這一幫朋友已經基本在她周圍了。
翔、杜偉、業鳴成了她的“哥哥”。
芸的語文成績一向很好,對於期末考之前多如牛毛的小測驗根本不放在眼裡;每次,她都會幫偉安全渡過;每次的數學等科目都是翔幫她順利過關。
王堅仍坐在第一排當他的幹部;雖說芸很喜歡語文,但卻很討厭背書,每次老師佈置下來的背書任務,她總是利用人際關係去找王堅,每次都被他狠狠的罵一頓,然後拒絕。然後她就會可憐兮兮的去找勝,讓身爲王堅好朋友的他去幫她說,每次王堅只好答應放過她。
不知什麼時候傳出她喜歡王堅、勝、偉、浩的謠言。不知是誰這麼壞心腸誹謗她。浩只是她普普通通的好朋友,喜歡杜偉的謠言在她認偉當哥哥後漸漸的淡了下來,直至被人們所忘記,只剩下王堅和勝——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對於王堅她始終不知該如何是好……
即使是臨近考試,他們那一幫人仍在放學後肆無忌憚的踢球至深夜;這時,芸總會陪在他們身邊時不時的給他們送去冷飲解渴……偶爾,他們在踢完球之後會到芸家中小歇——
那段日子,真是她最快樂的日子了。